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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考慮
瀾心看著劉掌柜的縮手縮腳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沒有想到這件東西居然會讓人懼怕。她伸手拿起鏤空的木頭部分，遞了過去，微笑著說道：“這是一面鏡子。中間鑲嵌的巴掌大的東西就是玻璃。關於玻璃的傳言，劉掌柜的已經聽說過了吧？”
劉掌柜的乍一看到的時候，就猜到是玻璃了，只是自己不敢確定。聽瀾心這一解釋，便坦然了，微笑著接了過來。手還是忍不住顫抖。按耐不住好奇心，便對著鏡子照了起來，鏡子裡頓時顯現出一個清晰的影象。劉掌柜的瞪大眼睛，激動地說道：“真是太神奇了，居然連老夫有幾根白頭髮都照的出來。還有這眼角的皺紋，不像銅鏡里那樣模糊，都可以仔細地細數清楚了。”
瀾心聽著劉掌柜的激動地語無倫次的話語，嘴角微翹，小口小口地抿著杯子裡的碧螺春。劉掌柜的自顧自的高興了好長時間才消停下來，看著安靜地坐在那裡喝茶的瀾心，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瀾心抿著嘴沒有說話，拿起一個杯子，緩緩地倒了一杯茶，輕輕地推到了劉掌柜的面前。劉掌柜的感激地看了一眼，把手裡的東西裝回木盒裡。順勢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端起茶杯一口接著一口地喝著。足足的三杯茶下肚後，才平息了心中的激動。一抹嘴唇，笑呵呵地說道：“今天真是跟著玉姑娘沾光了。”
瀾心看著劉掌柜的面色恢復了平靜，眼睛裡也充滿了精光。暗想：那個精明算計的人有回來了。垂下眼帘，提起茶壺又替他續了杯茶，但笑不語。
劉掌柜的看著坐在對面，笑吟吟地把玩著茶杯的人。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沉吟了一下說道：“關於玻璃，老夫十多年前倒是聽說過。據說是玉家老爺帶回來的，如今見姑娘拿出來，老夫著實被驚到了。聽說以前，這塊巴掌大的鏡子是要五十兩銀子的。不知道這次，姑娘定的是什麼價格？”
瀾心掩在袖口裡的手，把玩著那溫潤的“戒盈杯”，她當初選擇了玻璃配方，也就是因為爹爹曾經把玻璃帶回過大宗。如果被有心人知道，玻璃是出自玉家，也只會以為是從海上運回來的，其他的不會多想。
她微笑著開口說道：“如果這次的玻璃只是一箱或是兩箱的，我也就直接開口說價兒了。這次的量有些多，我便想著不如我來提供貨源，明月樓來提供銷路。到時候，我們按照銷量分紅。不知道到劉掌柜的意下如何？”
劉掌柜的心裡一驚，她這是什麼意思？一箱、兩箱不止，這是多少箱呀？這麼多緊俏的東西，她是怎樣帶到大宗朝來的？好像聽福州那邊的人說，她的船上只是紫檀木和珍珠能貴重些，其他的也都是些平常的海外貨物，沒有什麼稀奇的。可是現在眼前的人居然拿出了玻璃鏡子，這到底·······
瀾心看著劉掌柜的臉色不斷地變換著。微笑著說道：“明月樓的實力，我雖然沒有見識過，但是卻聽說過的。玉家如今根基淺，絕對不不會以次充好來糊弄的。掌柜的放心，這份誠意我們還是有的。”
“呵呵！”劉掌柜的見心思被人戳破，尷尬地呵笑了兩聲。不住地點頭說道：“姑娘說的是，姑娘的誠意，老夫是相信的。只是這樣的合作老夫還是第一次遇到。還需要好好地斟酌一番，還請姑娘原諒。”
“這是自然。掌柜的可以慢慢考慮，我是不著急的。”瀾心微笑著說道，這些事情她來之前就已經考慮過了。玻璃的事情茲事體大，想劉掌柜的這裡，是做不了主的。最終有可能是曉園裡的慕夫人過來談得。她挑著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掌柜的，慢悠悠地說道，“只是今日之事·······”
“姑娘放心，今日之事老夫一定會守口如瓶，不會傳出去半個字的。”劉掌柜的起身，雙手抱拳，鄭重地保證道。
“嗯！”瀾心輕輕地點頭，笑著說道，“明月樓的信譽，瀾心還是相信的。”她直接提出了明月樓，也就是讓他思量著這其中的利弊。
瀾心淡淡地掃了一眼劉掌柜的背影，見門合上後，才低頭抿了一口茶。茶水已經涼了，喝到嘴裡有些發苦。茶水在嘴裡含了一會兒，最終咽了下去。
青荷幾人走了進來，青荷看著桌子上原來放著盒子的地方空空的，用眼神詢問：姑娘，東西就這樣被他拿走了，妥當嗎？
瀾心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安撫她沒事的。然後微笑著說道：“我們已經出來半天了，趕緊點菜吧。青荷不是喜歡上次的那個水晶肘子嗎？我們這次再點一份兒。還有紫衣喜歡的那道龍井蝦仁，我們也來一個。再有那醉螃蟹，還有·····”瀾心一口氣說出了十多道菜，青荷帶著紅綃興高采烈地去下單。
夜闌人靜，月上柳梢。
瀾心端坐在書案前，翻看著薛奎送過來的關於江州城內的一些八卦新聞。雖然她不會用低劣的手段用這些東西去威脅別人，但多知道一些外面的事情也是好的。翻看完後，她把這些分門別類地放到了暗室里。
回到內室，除掉髮簪，散開頭髮，隨手拿起一本書，斜靠在引枕上，借著昏黃的燈光，靜靜地翻看著。大概翻了四五頁，一個黑影出現在屋裡。瀾心靜靜地看完一頁書後，才抬頭看向站在屋子裡的人。
冰姑姑躬身回道：“姑娘，剛才冰一來報，與姑娘所料不錯。劉掌柜的真的是在兩天之後，抱著盒子，趁著夜色到了曉園。劉掌柜剛離開，曉園裡放出兩隻信鴿，還有一個馬夫從後門出去了。我們的人暗中跟著，一路換馬不換人，急匆匆地去了京城。到了京城，我們的人不敢跟得太緊，幾次都差點跟丟了。最後那個人七拐八拐地進了一個小院兒，那個小院兒出來的人趁著夜色進了皇宮。”
第二百三十六章 談判
瀾心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書頁，沉吟了一下問道：“在跟蹤過程中還發現了什麼？”
冰姑姑皺著眉頭，沉思了一下說道：“冰一說，按照下面的說辭，這次跟蹤非常順利。幾乎不用費力，他們行走的路線和隱藏行跡的方式和我們的相似。似乎要粗糙一些。”
“嗯！”瀾心點頭表示明白。想想也是正常，雲家的暗衛訓練方式，近千年都沒有其他的家族超越。宮中掌握了其中的一些方法也是有可能的。沉聲吩咐道：“告訴下面的人，行事謹慎一些。既然我們可以看出明月樓的行事方式，他們也能察覺出我的一些行事習慣。明月樓的人無處不在，千萬別被發現了什麼端倪。尤其是京城裡的人，一定要隱藏好行跡。”
“姑娘是否是多慮了？京城裡的人謹慎一些好理解，我們離京城這樣遠，就不用了吧？”冰姑姑皺著眉頭，疑惑地問道。
“小心無大錯的。”瀾心搖頭說道，“當今聖上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如若讓他發現了蛛絲馬跡，必定會順藤摸瓜，查個水落石出的。到時候，我們可就麻煩了。”瀾心沒有說的是，甚至連墨雲谷都會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