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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瀾心靜靜地看著兩個人手腳麻利,配合默契,心裡越發滿意了。她們二人當初從暗衛中調了出來,隨後安排到人牙子的手裡,又被買進莊子來。瀾心只看了一眼,就隨手就把人交給了珍媽媽調教,她回來的時候,珍媽媽就把這倆個人領到了她的面前。

  她記得珍媽媽當時是這樣說的:“姑娘,經老奴這些日子的觀察,覺得紅綃、紅袖兩個人還算可用。而且,她們曾經隨著爹娘在鏢局裡待過,也有些身手。讓她們跟在姑娘身邊,既可以伺候姑娘,又可以貼身保護姑娘。所以,老奴的意思是先讓她們兩個在姑娘的屋裡做個二等丫鬟,如果姑娘覺得可用,就繼續留在身邊。如果用的不順手,老奴再重新安排就是了。”

  瀾心當然是欣然同意了。當初她把她們兩個人從暗衛隊裡調出來,就是想把她們放在身邊做護衛的。從而掩護她身邊暗衛的事情。不管珍媽媽這樣安排是有心還是無心,反正是正合心意,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看著兩人手腳麻利,做事有章有法。真不知道是她們以前訓練的結果,還是珍媽媽教導有方,短短的時間,就讓兩人脫胎換骨。又或許兩個都有吧?!

  瀾心穿戴整齊,便信步走出了屋子,站在廊下欣賞著院中的景色。天氣有些涼,紅綃拿出一件披風替她穿上。

  夕陽的餘暉染紅了遠處的天空,整個大地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瀾心站在廊下,柔順的黑髮隨風飄揚,身上籠罩了一層蒙蒙的金色。真是你在欣賞遠處的風景,卻成了別人的風景。

  第二百二十三章 心疼

  瀾心放下碗筷,接過紅袖遞過來的茶漱口,然後用帕子壓了壓嘴角。身子毫無形象地靠在椅背上,揉著肚子,舒服的喟嘆:“唉,真是太好吃!好久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媽媽的廚藝精湛,順帶著都把我的嘴養叼了。

  剛上船的時候,不習慣船上的吃食。每當覺得東西難以下咽,不想吃的時候。就把它想像成媽媽做的甜品。嘴裡一邊嚼著,腦子裡一邊回味著甜品的味道。雖然不會有太大的改善,可總算是可以哄飽肚子。”她眯著眼睛,臉上掛著恬靜地笑容,像極了一隻慵懶地貓兒。

  珍媽媽頓時覺得鼻子一酸,用力地眨眨眼睛,把眼睛的淚意逼回去。難怪皇上要把自己安排到姑娘的身邊,她和登基前的皇上的處境是何等相似。那時候的宮裡,看似風平浪靜,卻是危機四伏,暗潮洶湧。沒有人比她清楚,那個時候的三皇子遭了多少暗算,吃了多少苦。有幾次甚至到鬼門關轉悠了一圈兒。

  不過還好,如今的太后,當初的柳妃也不是吃素的。明里暗裡地替皇上清掃障礙,護著皇上的性命。可是如今的姑娘卻是······身邊連個知冷熱的人都沒有。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撐著,要不然也無需冒著生命危險,帶著船隊漂洋過海的了。

  她想她大概明白了皇上派她來江州的目的了。一是對她的極力信任,二是希望她能夠憑藉著在宮裡的敏銳,掃除那些潛在的危機。就像當初替他擋毒一般,好好地護住她。

  瀾心面上迷迷糊糊,一幅昏昏欲睡的樣子。實則微垂的眼皮下,隱藏著一道銳利的光,暗中觀察著珍媽媽的臉上的神色。見她平時慣常掛著微笑、溫和無比的臉上閃過一絲心疼,那慈愛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堅定。

  心裡暗自嘀咕著:看來珍媽媽不是帶著任務來到自己的身邊的。只要自己不起了謀逆之心,無論是珍媽媽還是皇上,都會好好地護住自己的。但轉念想到自己如今享受的一切,是由自己的爹娘的生命換來的,心裡不由得一陣黯然。

  “姑娘,如今正值秋季,晚上的溫度雖說涼爽了一些,但是卻比夏天更適合散步。不如老奴陪姑娘出去走走吧。免得夜裡積食。”珍媽媽見瀾心癱坐在椅子上,快要睡著了,便溫聲勸道。

  “好啊!”瀾心從善如流地點頭,“我也是好久都沒有欣賞過陸地上的夜景了。正想出去走走呢!”從椅子上站起來,任由著紅綃給她披上披風,看著有些單薄的珍媽媽,笑著說道,“媽媽也加件衣裳吧,免得著涼。”

  “是,姑娘。”珍媽媽微笑著躬身應下,轉身出去加了件衣服回來了。

  紅綃和紅袖提著燈籠在身側引路,珍媽媽落後一步走在瀾心的身邊。主僕四人沿著青石鋪砌的小路,慢慢地走著。夜風習習,不時可以聞到清幽的花香和一陣陣清甜的果香,讓人心情舒爽。

  秋天的夜空非常純淨,月亮在東方露出了一個小月牙兒,星星卻是興奮地眨著眼睛。瀾心一行人走出小院子,沿著彎曲的小路繼續向前走著。

  站在外院門口,輕聲說道:“紅袖,你卻看看薛山在幹什麼,傷口如何了?還有其他人在忙什麼?”

  紅袖領命下去了,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後面還跟著冬秀。冬秀屈膝見禮:“見過姑娘。勞姑娘掛念,奴婢哥哥的傷勢已經無大礙了。姑娘吩咐的參湯,奴婢已經熬好,讓他服下了。”

  “嗯。”瀾心輕輕地點了點頭,聽她語氣輕鬆歡快,知道不是託詞,人應該真的沒有什麼大礙了。微笑著說道,“既然走到這裡了,就進去看一眼吧。”

  薛山知道瀾心來看自己時,趕緊出來迎接。瀾心在他行禮前就擺手告訴他無需多禮,見他面色不似船上那般煞白,也就放心了。後來又朱大夫那裡看了看,誰知卻吃了一個閉門羹。派到朱大夫身邊的小廝苦瓜顛顛兒的跑出來說,朱大夫正在炮製藥材,沒有時間出來見姑娘。說完,趕緊垂下頭,生怕瀾心把火撒到了他的身上。

  哼,瀾心在心裡輕哼,就知道這個朱大夫當初說到府上為奴的話,隨便聽聽就算了,可不能當真,哪有奴才將主子據於門外的?還有,好好的一個機靈的孩子,偏偏要起名為苦瓜,真不明白這個朱大夫到底是怎麼想的。

  朱大夫脾氣古怪,對醫學又是如痴如醉,幾近瘋狂。他炮製藥材的時候,那可是專心致志,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不會停下手裡的動作的。瀾心也不讓苦瓜為難,只是交待他告訴朱大夫,別忘了去給薛山診脈、換藥。交待完,就帶著人轉身離開了。

  苦瓜忽閃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瀾心一行人的背影。摸了摸腦袋,隨即蹦蹦跳跳地跑了回去,跑到院子中間的時候,趕忙剎住腳步。一動不動地定在那裡,支愣著耳朵四下聽著,抬頭看到印在窗戶上的那道埋頭搗藥的影子。長舒一口氣,吐著舌頭,後怕地拍了拍胸脯。再抬腳時,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腳步輕緩地向屋子裡走去。

  苦瓜今年十三歲,長得虎頭虎腦的,性子有些跳脫,整天蹦蹦跳跳的。到了朱大夫身邊後,朱大夫對他第一個要求就是,好好走路,不許整天蹦跳著。第二個要求就是進到院子裡後,說話聲音要低,尤其是碰到他炮製藥材或是製造藥丸的時候,更是不得有任何聲響。

  苦瓜抓抓腦袋,拼命地點頭答應,可是轉身就忘得一乾二淨了。朱大夫看著大聲嚷嚷著跑回來的苦瓜,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苦瓜不明白朱大夫嘴角上那笑容的深意,也咧著嘴跟著傻笑。但下一刻,他便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發現除了嘴吧,身體哪兒都動不了了。腿還抬在半空中,身子保持在向前走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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