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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的,姑娘,一定會的。”青荷用力地點點頭,握在一起的手更用力了。即使闖不過去,碧落黃泉,奴婢都陪著姑娘一起闖。當然,只能在心裡想著。此時,她斷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瀾心也跟著點頭說道:“我也是這樣覺得。”過了一會兒,她突然不確定起來,幽幽地問道,“青荷,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起了貪念,只要好好地守護住玉家的那些產業就好了。不該有其他的想法,不該出海,不該······”

  “不對的!”青荷果斷地打斷了她的話,“奴婢覺得姑娘說的不對。姑娘既然回歸玉家,就應該承擔起玉家再次輝煌的責任。否則······否則就是對不起老爺和夫人,也對不起姑姑。

  更對不起這些一直守護在玉家的人。他們都經歷過玉家的鼎盛時期,自然還是希望玉家的掌舵人能夠讓他們再次經歷那樣的輝煌的。否則,豈不是辜負了他們這些年的守護?”青荷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有些頹然的姑娘,可是她知道她必須要說些什麼來打消她家姑娘心中的消極。

  “海上的天氣詭異多變。從他們答應重新出海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這些,也做好準備的了。”青荷繼續說道,“所以姑娘你不要想太多。”

  瀾心幽幽地說道:“話雖如此,可是我的心裡·······最恨的是,面對這樣惡劣的天氣的時候,我居然什麼都做不了。”

  “姑娘已經做了很多了。”青荷繼續說道,“要不是姑娘雷厲風行,讓他們早些搬到大船上來。拖拖拉拉的話,現在的局面肯定更糟。清風道長不是說過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你盡了九分的努力,剩下的那一分就要看老天爺的意思了。’”青荷一邊說著,一邊學著清風道長的聲調和啃雞腿的動作。

  瀾心轉過頭看著青荷,黑暗中,她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能看清青荷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皺著眉頭,狐疑地問道,“清風道長說過這話嗎?”

  “呃!”青荷眨了眨眼睛,隨即用力地點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說過,肯定是說過的!而且,他還說姑娘會縱橫天的間,看盡天下風景的!”

  瀾心看著她認真是表情,無聲的笑了,心裡笑罵一句‘這個傻丫頭,睜著眼睛說瞎話’。眼淚又再次淌了出來,她擔心被青荷看見,轉過頭,繼續盯著窗戶看。待情緒平定後,她幽幽地說道:“對,清風道長說過的!並且他還說過,你會陪著我一起去看的。

  清風道長是修道高人,從來不打誑語。他說的話必定都是真的,而且,他還吃了我們那麼多的東西,一定不會騙我們的。”這些話是在逗青荷開心,也是在告訴自己,事到如今,已經不容許她回頭,也不容許她後悔,更不容許她瞻前顧後。既然她做了這個掌舵人,就要想盡辦法讓船順利入港,並保住船上人的安全。

  一道閃電衝出那黑壓壓的烏雲,迅速沒入了大海之中。緊接著是那震耳欲聾的雷聲。剛剛露出水面的船隻,再次被海浪高高拋起,又驟然降落,沒入了海浪之中。這一陣陣眩暈,讓瀾心無力的嘆了口氣,“唉!”

  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宛如一聲驚雷,在陸震東的耳邊炸響。他驚慌地呼喊道:“瀾心!”猛然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讓他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他用力地壓在胸口,覺得有把重錘,在那裡狠狠地敲擊了一下,讓他疼得無法呼吸。

  “少爺,您怎麼了?”聽到屋裡的動靜,阿生和蘇伯同時跑了進來,關切地問道。

  阿生去找火摺子,點亮蠟燭。蘇伯來到窗前,接著透過窗欞的月光,發現陸震東頭上那細細密密的汗珠,擔心地問道:“少爺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又看到他緊捂著胸口的手,身上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少爺可是胸口又疼了?!這······這······這得趕緊去找大夫的。老奴······老奴······”

  “蘇伯?!”陸震東伸手拽著他的胳膊,無奈地喚了一聲。他知道上次無端地病倒,在蘇伯的心裡留下了陰影,每次他哪裡有不舒服的,蘇伯都會亂了陣腳。“阿生,不要點亮蠟燭,我沒事的,你先出去吧。”

  “可是,少爺······”阿生撓撓頭,委屈地看向陸震東,像個被拋棄的小狗兒。以前少爺有什麼話都是跟自己說的,可是現在什麼也不跟自己說,少爺好像也很少開口說話了。

  “沒事的,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陸震東揮揮手,把他趕了出去。

  蘇伯跟了他這麼多年,深知陸震東的脾性。不是不想把他和阿生一樣趕出去,而是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他靜靜地站在旁邊,他家少爺不開口,他也不敢說話的。

  看著陸震東那乾涸的嘴唇,抿了抿住,忍不住問道:“少爺,可是口渴了?老奴替少爺倒杯茶吧。”

  “好。”陸震東低聲說道,聲音有些暗啞。蘇伯端來茶杯,看著一直盯著床頂發呆的少爺,心裡一陣既著急又無力。他輕聲喚道。“少爺,水來了。”

  “嗯!”陸震東起身,就著蘇伯的手,喝了幾口,就揮手不要了。不知過了多久,他輕聲問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複雜的語氣中蘊含焦慮、隱忍、斥責和不滿。

  蘇伯知道他是在問,關於瀾心姑娘的下落這件事情。說實話,蘇伯心裡也十分著急和憋屈。他著急的是,人一天找不到,他家少爺的心就一天不安寧,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心裡也不好過。

  憋屈的是,他自從跟著陸家老太爺身邊起,沒有被一件事情難倒過。不管多麼困難,多麼難辦,他總是有辦法解決。可是卻在這件不起眼的小事情上載了跟頭。找一個人,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可是當他信心十足地和他家少爺到了徐州以後,整個人都傻了。除了知道這個人還活著外,其他的一無所獲。

  陸震東見蘇伯沒有說話,就知道還是沒有消息,瞪著眼睛,憤怒地吼道:“蘇伯,你呆在陸家這麼多年,你的能力如何,我是一清二楚的。當初,你在徐州的時候,是如何向我保證的?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卻是悶聲不響,一點消息都沒有。甚至連丁點兒的線索都沒有!你是人老了,能力退化了,還是覺得我這個少爺不中用了,你有別的想法?”陸震東的眼睛微眯,冰冷地看著蘇伯。說出的話,字字誅心。

  “老奴不敢!”蘇伯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少爺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了,甚至強過了當年的老太爺。蘇伯戰戰兢兢地說道,“老奴冤枉啊!老奴真的用心去查看了瀾心姑娘的下落。可是連點蛛絲馬跡都沒有。老奴猜想,只能是有人將瀾心姑娘的痕跡抹去了。至於是為了保護還是其他的,老奴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人的勢力是非常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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