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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幾天,周家三老爺花重金從外地請來了郎中,為孔父看病。三副藥過後,再配合著郎中的祖傳針法,孔父的病就有了起色。經過兩個療程的治療,孔父可以下地走動了。

  周家和孔家都非常高興,周三老爺為此還特意擺宴,宴請了相熟的幾戶人家,以及住在孔家周圍的幾家鄰居。一來感謝郎中的妙手回春,二來嘛當然是慶祝孔父身體康復。

  來赴宴的人當然都不會空手而來,多多少少都帶著禮物的。曲終人散時,從來都沒有收過禮物的孔母和孔梅,也顧不得那麼多,迫不及待地拆著禮物,笑得見牙不見眼。

  孔父端著茶杯,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品著茶,看著那母女二人眉開眼笑的樣子。鄙夷地撇撇嘴,哼哼道:“小家子氣,一點兒見識也沒有。那點東西就樂成那樣。”嘴上雖是這樣說的,可是手裡的茶一口都沒有喝,抻著脖子,斜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母女二人拆開的禮物。不時瞪大眼睛,露出驚艷之色。

  “雖說大戶人家經常擺宴請客的,可是周三老爺的這次宴會與一般的宴會不同,那可是在街頭巷尾又是一陣議論呢!”春芽從外面聽到消息後,站在廊下搖頭晃腦地說道。她長著一張蘋果臉,一笑起來眼睛眯成一道縫兒,整個人看起來特別討喜。

  瀾心躺在廊下那鋪著厚被的躺椅上,一邊用牙籤挑著盤裡的甜瓜吃,一邊聽著春芽講著外面的八卦。最近幾天楊媽媽不斷地送些滋補的湯湯水水過來,瀾心的氣色已經好多了,傷口已經不疼了,只是有時候會癢得難受。

  今天天氣晴好,陽光明媚。青荷和冬秀扶著她出來走走,只是她的身體還是有些虛,走了幾步就走不動了,可她又不想回屋躺著繼續發霉。於是幾人就把躺椅搬到了廊下,鋪上厚實的被褥,讓瀾心躺在上面曬曬太陽。

  紫衣切了一盤甜瓜放在她旁邊的小凳子上,正好春芽從外面回來了。瀾心就讓她們三個搬著凳子在廊下坐著,聽春芽說說外面的趣事。從住進小院後,主僕幾人都沒有出去過。瀾心又不想與世隔絕,所以經常讓春芽或者春草出去轉轉,把街上發生的一些事情講給大家聽。

  剛開始聽到春芽講到周家的事情的時候,三人都擔憂地看著瀾心。見她神色如常,一幅興致勃勃的樣子,三人對視一眼,放下心來繼續聽春芽講著。

  “那這回街上都在議論些什麼呀?”瀾心咽下口中的甜瓜,好奇地問道。

  春芽聲音清脆地說道,“現在街上都在傳周家的二姑娘旺夫。有人不信,就有人就把孔家自從和周家定親後,發生的事情都一一地說了一遍。大家想到發生在孔家身上那一樁樁好事,也都信了。現在街上都在傳二姑娘是旺夫宜子相。”

  “嗯,辛苦我們春芽了。”聽完八卦後,瀾心笑眯眯地讚揚道,“讓紫衣姐姐給你切一塊兒甜瓜吃。”

  “謝姑娘!”春芽屈膝行禮,笑眯眯地道謝,眨了眨眼睛說道,“姑娘,可不可以把甜瓜換成窩絲糖?”

  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裡充滿了期待,任誰都不忍心拒絕的,瀾心笑呵呵地說道:“原來我們春芽喜歡吃窩絲糖呀?!”看到小丫頭紅著臉,赧然地低著頭,瀾心的心就軟了,笑著說道:“可以,讓紫衣姐姐給你拿吧。但是不要吃太多,小心牙被蟲子吃光了。”

  “不會的,姑娘。奴婢每次吃完糖都漱口的,這樣嘴裡沒有了甜味兒,蟲子就不會吃我的牙了。”春芽一本正經地說道。那認真的表情,把廊下的人逗得哈哈大笑。小丫頭聽到大家的笑聲,臉更紅了,不依地跺跺腳,認真地強調道:“哎呀,這些都是真的!”換來的是更大的笑聲。

  小丫頭的眉頭皺得緊緊的,直到紫衣把窩絲糖賽到她手裡,她才喜笑顏開地跑開了。

  瀾心微翹著嘴角,眯著眼睛看著湛藍的天空中不斷變幻的白雲。把盤子向旁邊推了推,示意紫衣三人把剩下的瓜分了,在這些吃食上,瀾心從來就不苛刻她們。

  青荷嘴裡吃著瓜,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呀?這街頭巷尾議論的,怎麼都說周家好啊?他們簡直就是把三老爺跟吹上天了。”

  “哎呀,你還是急性子,就不能把嘴裡的東西吞了再說話?!”冬秀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說道,“這徐州城裡每個定親的人家都是相熟的幾家才知道的。哪有像周家這樣大張旗鼓的呀?!就差敲鑼打鼓,繞城一圈,奔走相告了。”說完,鄙夷地撇撇嘴。

  “這都讓街頭巷尾議論紛紛了,跟敲鑼打鼓也沒有什麼分別的。”紫衣總結道。

  “對,確是這樣。”青荷撇撇嘴說道,“而且我猜呀,這周家三老爺一定花錢僱人替他說好話兒了,要不然為什麼大家都說周家如何如何的好呢?”

  “嗯,有這個可能。要不然也不能周家和孔家發生的每件事情都鬧得沸沸揚揚的。”冬秀也點頭贊同道,隨即她又疑惑地問道:“這周家二姑娘和孔家的婚事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呀,值得周家這樣張揚?”

  第一百一十二章 議論

  “對,冬秀說的對。”青荷點頭表示贊同,“周家三夫人和二姑娘都是喜歡算計,特別愛占小便宜的人。三老爺也是無利不起早的。這一家三口湊到一起,吃虧的事情絕對是不乾的。所以說和孔家的事情中一定是有利可圖的。”

  “那,他們圖的是什麼呀?”紫衣疑惑地問道,“孔家的條件都擺在那兒了,家徒四壁,破敗不堪,哪裡還有值得他們惦記的東西呀?”

  “既然不是東西,那就是人了。”冬秀想了想後說道,“孔家老爺常年臥病在床,孔家夫人和姑娘靠幫富戶人家洗衣服掙錢,都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那他們看中的只有孔家少爺了,可是沒有聽說孔家少爺有什麼特別之處呀?”

  “冬秀分析的非常有道理。既然周家和孔少爺定親了,那孔少爺一定有特別之處的。”青荷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就看著瀾心,腆著臉說道,“姑娘,奴婢說得可對?”

  瀾心掀開眼皮,在三個人的面上掃了一圈,點頭說道:“你們剛才說的都對。原因確是在孔海的身上。孔家雖然窮,但孔海卻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聽說他今天秋天會下場,中舉的把握還挺大的。”

  “哦,這三老爺心眼兒還真是多。趁著那個孔少爺落魄的時候,他把女兒嫁過去,待孔少爺中舉之後,他搖身一變就成為舉人老爺的岳父了。這周三老爺不愧是精於算計的人,這算盤打得可真響。”冬秀撇撇嘴,鄙夷地說道,由於嘴裡含著甜瓜,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哎,你,你·······”青荷斜眼看著冬秀的嘴,不滿地撇撇嘴,意思很明顯,你還含著東西說話呢!還好意思說我?!

  冬秀朝她擠擠眼,抬抬下巴,說正事呢,別打岔!青荷憤憤不平地瞪了她一眼,吞下嘴裡的甜瓜,疑惑地問道:“趁著孔少爺落魄時,把女兒嫁過去籠絡住人,這個能夠理解。在孔家破敗時,伸手拉一把,也能讓人想明白,可是為啥把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眾人皆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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