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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伯躬身一揖,恭敬地說道:“老奴知錯了,老奴只是一時有感而發,還請少爺不要怪罪。”

  陸震東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盯著他。蘇伯自然就不敢起身。過了一會兒,他才嘆息道:“起來吧!以後我不想聽到任何影響她閨譽的話。”最後一句話是陳述,也是警告。

  “是,老奴記下了。”蘇伯恭敬地說道。

  “行了,坐吧。”陸震東的語氣有些緩和地說道。他知道剛才自己的反應過激了,好像只要跟她有關的事情,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是。”蘇伯答應了一聲,只是沒有馬上坐下。從爐子上取下熱水壺,重新沏了一壺茶,給陸震東倒滿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後,才坐到了旁邊的錦杌上。

  陸震東低頭抿了幾口熱茶,放下茶杯,問道:“江州那裡怎麼樣了,可都安排好了?”

  “是的。”說起正事,蘇伯下意識地挺直了後背,“冒大掌柜的派人過來稟告說,江州那裡已經按照少爺的吩咐,都準備好了。宅子也已經按照少爺的圖紙改建完成了,少爺隨時都可以住進去的。”

  “那幾個人怎麼樣了,可是已經招到了冒家的海運行了?”

  “還是沒有。”蘇伯搖了搖頭說道,“冒家海運行在江州發展得很快,口碑和信譽也是極好的,對船工的薪資和待遇也是沒得說。這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慕名而來。可是那幾個人,無論給出了什麼樣的條件他們都不為所動,只願意死守在莊子裡,靠著耕種來餬口。”

  “或許真如他們所說,他們真的只是普通的耕農,根本就不懂的海運的事情。”陸震東說道。

  “冒大掌柜的在海上行走了多年,他的眼光可是非常獨到的。他一眼就看出那幾個人不但在海上行走過,而且還是海運經驗非常豐富的人。所以冒大掌柜的惜才,就動了招攬的念頭。”

  “可知道他們所在的那個莊子有什麼特別的?”陸震東問道。

  “冒大掌柜的查過,那個莊子和普通的莊子沒有兩樣,平時也不和外面的人多接觸。唯有一個姓薛的人去過莊子拉過菜和水果。冒大掌柜的派人調查過這個姓薛的,發現他也是有些身手的,幾次跟蹤都被他甩開了。後來有一次跟著他,發現他進了一個平凡無奇的宅子裡。本來是想晚上到宅子裡去一探究竟的,只是沒有想到剛進去就被人驚走了。”

  “可知是被什麼人驚走的?”陸震東皺著眉頭問道。

  第三十章 主僕(二)

  “是明月樓的人?”蘇伯回答道,“我們的人剛潛進院子裡,明月樓的人出現了,見我們的人並無惡意,他們也沒有下狠手,只是警告了一番而已。”

  “明月樓?”陸震東放下手中的杯子,緩緩地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明月樓是八年前嶄露頭角的。雖然是來勢無聲,發展卻是很迅速。想來明月樓現在的勢力已經是遍及到大宗朝各個州了吧?!明月樓的人重誠信,生意上亦是講道義。與他們的生意往來,你不用擔心吃虧上當。當然也別指望著沾半點便宜。”

  “明月樓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有多少到明月樓挑釁的人都灰溜溜的敗下陣來。”蘇伯接著說道。

  “那是自然,坐擁那麼大的生意,如若沒有幾分自保的能力,是完全不可能的。據說明月樓里高手如雲,明月樓主更是神秘莫測,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直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明月樓的總部到底在哪裡。若不是有‘醉仙居’,恐怕人們都會以為明月樓只是一個傳說了。不過,這次冒家的人和明月樓的人碰上,應該真的就是一個警告。

  否則,以明月樓的能力,無聲地把人除掉是極有可能的事情了。明月樓的人這樣護著那個宅子,難道那些人和明月樓有關?那個宅子是明月樓的產業不成?”陸震東眯著眼睛沉思道。

  “老奴覺得不是。”蘇伯搖頭否認道。

  “噢?怎麼說?”陸震東疑惑地問道。

  “根據冒家來人對姓薛的那個人的描述,讓老奴想起了一個人。”

  “誰?”陸震東凝視著他問道。

  “薛奎!”蘇伯吐出兩個字,見陸震東不解地看著他,便解釋道,“十五年前,湖州城內突遭匪患,慘遭滅門的玉家玉老爺的貼身侍衛。少爺當年年幼,對這些事情並不清楚。老奴跟薛奎曾有幾面之緣,根據冒家人描述的相貌特徵,以及年齡和姓氏,老奴想到的就是他。”

  “可是玉家上下不是都葬身火海了嗎?這個薛奎是怎麼逃過一劫的?又怎麼會出現在江州?難道說當年的事情和他有關?”陸震東的腦子轉得飛快,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薛奎是怎樣逃過那場大火的,老奴不知道。至於是一直住在江州,還是近幾年搬過來的,老奴也不清楚。但有一點老奴可以肯定的是,薛奎是不會背叛玉老爺的。”蘇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後繼續說道,“玉老爺為人義薄雲天,對待身邊的人嚴格卻不苛刻。

  薛奎感念玉老爺的知遇之恩,對玉老爺可謂是忠心不二,後來又娶了玉夫人的陪嫁大丫鬟玉柳為妻。當年,老奴跟隨老爺出去應酬,碰到過他幾次,也曾在一起喝過茶聊過天。老奴相信他的為人,絕對不會做出背叛之事的。”

  “當年爹爹和玉老爺之間還有過接觸?”陸震東好奇地問道。

  “是呀!老爺為人豪爽,玉老爺也是大方之人。兩個人志同道合,很是能談得來。老太爺去世時,老爺剛接手家裡的生意,有些手忙腳亂的,還是玉老爺從旁指點,給了諸多建議。老爺才能那麼快的上手家裡的生意。記得那年臘月,玉夫人生下了玉小姐,玉老爺高興得不得了,就在府里守著夫人和小姐,帳也不查,店也不巡的,整整在家裡待了一個月。”想起以前的事情,蘇伯覺得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沒有想到玉老爺竟然是性情中人。”陸震東搖搖頭感嘆道。

  “可不是嗎?玉小姐滿月時,正好是正月。老爺非拉著玉老爺出來喝酒,玉老爺拗不過,只好答應了。酒席上,老爺戲言想讓兩家親上加親。”

  “雖說是酒席上一時興起的話,但我想爹爹當時和玉老爺志趣相投,是真的想定下這門親事的。”

  “是呀,老爺的性情少爺你也是清楚的。可是玉老爺對玉小姐的疼愛可謂是如珠如寶,怎麼會這麼早就許配人家呢?玉老爺就回復老爺說‘孩子還小,不必急著定親。待孩子們長大後,如果兩個孩子願意,我絕對是不會反對的。’可惜呀,世事無常。誰也沒有想到,兩個月後玉小姐的百日宴那天,玉府竟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為此,老爺也曾傷心了很長的時間。”蘇伯唏噓地搖搖頭,心裡一陣難過。

  “都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看來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想起一年前父母的遭遇,陸震東的心裡也是難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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