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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裴之晟上班後,雲深不緊不慢地把碗筷都拿去廚房清洗,之後又回房大睡了一覺。

  很久很久了,她居然又回到了傅宅。

  這裡還是跟記憶中的一樣,滿園的薔薇花綻放,她有些欣喜,輕快地奔跑了過去,香氣滿溢,她忍不住伸手摘下了一朵。

  “呀…”手被花精上的刺扎了一下,一滴血從手指上冒了出來。

  血滴到了花上,花突然變成了墨黑色,然後像是被燒毀的紙屑一般被風一吹,消散得無影無蹤。

  雲深嚇得往後面退了幾步,抬手發現剛被扎到的傷口開始不停流血,越來越多地湧出。

  她的身體逐漸無力,最後倒在了糙坪上。

  這時,傅*從花叢後走了出來,笑得明艷動人,對著一旁的人說道:“血夠了麼?不夠再劃幾刀…我們以薇需要很多很多的血...”

  陰影中的人緩緩向她走來,原來是韓楨,他舉起手中的刀!

  雲深從夢中驚醒,抬手抹掉額頭的冷汗,急促地喘息著。

  突然感覺到了身下的潮濕和血腥味,她捂住了臉。

  ………………………………………

  迅速將被染紅一片的床單清洗掉,拿著小刷子在潔白的床墊上刷了幾十遍還是有些污痕。

  雲深有些喪氣,這些日子的月事並不准,自己也沒有留意,這幾天真是血光之災日。

  剛從行李里也只翻出了兩片救急的,她看了一眼一邊的手機。

  無奈地嘆了一聲,那張冷俊的臉和她要買的東西根本無法聯繫到一起!

  看來這種事情哪怕千山萬水阻擋,也只能自力更生了!

  ………………………

  果真,她應該聽裴之晟的話。

  聶雲深還沒有來得及踏進超市,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出現在了她眼前。

  她看看地看了一眼車牌,就打算繞過,可惜腳還是不了靈便,沒走幾步就被轎車裡迅速下來的兩個身型魁梧的西裝男人給擋住了去路。

  “聶小姐,夫人有請。”

  “我不認識什麼夫人”雲深冷冷地看著他們,準備轉身走人。

  西裝男人相視了一眼,立即上前攔住了她,“抱歉,聶小jie,請上車。”

  ☆、第23章 入V第二更

  被帶上車,又被請下車,是桐城最大的酒店[盛世君豪]。

  沒想到會到這裡,一進酒店大門,清雅又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

  原來嗅覺真是最深刻的回憶,有些痛苦不堪的記憶又突然鑽入了腦中,揮之不去。

  [盛世君豪]裡面一年四季都是恆溫,可她還是止不住有些發抖,雙手抱上了手臂,身體本就虛弱,原本就絞痛的腹部愈加的疼痛,連腳步都有些虛浮

  兩個西裝男子面無表情地將她帶到一間房間,應該是私人的vip休息室。

  他們替他打開門之後,又關上,站在了外面守著。

  沒什麼猶豫,拿著手機給裴之晟發了一個簡短的信息。

  將手機放在包里,才發覺不知不覺中,她對他的信任感已經遠遠超出了其他人。

  她想到了的昨晚的那兩次吻以及那句話…

  [那從現在開始,也不晚。]

  若是可以永遠裝傻下去該多好,很多真相她不想讓他知道。

  ………………

  落地窗的歐式躺椅上坐著一個高瘦的白色身影,墨黑的長髮柔順地挽在腦後,似乎在眺望高樓外的車水馬龍,遠看像是從油畫中女人,古典、優雅。

  走近了看才發現竟是落寞,毫無生息的。

  整整二十年,這個女人在昨晚之前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如今,才相隔不過十多個小時,甚至,她剛才還在她的夢裡,狠毒地要抽乾她身體所有的血,這是多麼諷刺的事情。

  傅*掀起微斂的眼睫,轉過身,她戴著碩大的墨鏡,遮住了眼下的青黑,看得出來她是在打量自己。

  兩個人就這樣無語地站著,這時,雲深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手機那頭是裴之晟。

  她簡短地回復了幾句,大約說了下情況,整個過程沒有再看傅*一眼。

  當聽到雲深開口說是被強行帶過來的時候,傅*明顯緊皺了眉頭。

  放下電話,她率先開口,“如果您還是對昨晚的事情有質疑,我願意接受調查,但不代表我願意接受您私下的審問,而應該是警察。”

  裴之晟及時的電話讓她安心了不少,只是她的臉色開始不好,生理期的疼痛讓她突然有些站不穩。

  有時候生理上的疼痛,會讓人的心理變得脆弱,哪怕只是一瞬間。

  “你現在是和裴之晟在一起?”過了片刻,傅*走了過來,摘下了眼鏡。

  她的眼睛紅腫,臉色蒼白,這樣仔細一看,竟然有了些許的蒼老,畢竟是五十多歲的女人了。

  一如剛才的猜測,她看自己的眼神帶著審度、質疑和憂傷。

  只是那種憂傷,絕對不會是因為她。雲深這樣想著,她看得懂是因為什麼。

  聶雲深不回答,她想不到理由與眼前的女人交代自己的事情,即便她是自己的生母。

  “裴家是不可能接受你的。他們家族幾乎都是男性,婚配的女子都是出自大家族...”

  雲深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您想說最合適他的人是您心愛的小女兒以薇對麼?”

  傅*被突然打斷立即黑了臉,立即否認,“不是,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雲涵與裴之晟的婚約是家族定的,我對子女的婚姻不會多加干涉。以薇從小就身體不好,對於我來說,只要她可以健康快樂地生活就足夠了。”

  “您可真是一位好媽媽。”,稠密纖長的睫毛輕輕顫著,她淡淡地說了一聲。

  傅*應該是沒有聽出來聶雲深語氣中的嘲意,她走到沙發那邊坐了下來,繼續娓娓而談,努力溫和著自己的語氣,“昨天的事情我不會再去追究,以薇她也不會有事的。 只要你答應去醫院做個檢查…”

  “檢查?” 雲深挑眉,她等著傅*繼續說下去。

  “對,只是一個小檢查。以薇她現在急需合適的腎臟,一旦檢查的結果合適,只要你願意捐贈腎臟,我可以讓裴家接受你,當然我也會補償你,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提出來,我都可以滿足你,只要你願意。其實捐腎沒有想像中那麼恐怖的,畢竟人有兩顆腎臟,即使沒了一顆,正常生活不會被影響…而你將會擁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聶雲深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傅*,心裡的苦澀已經泛濫得無以復加。

  外面的天突然烏雲滾滾,像是要變天了。

  她呆立著,聽傅*繼續說著她的慈悲善意。

  多偉大的一次交易,原來只要她願意,她便可以擁有這麼多,只是為了一個白以薇。

  她盯著傅*,那個驕傲的女人在對著空氣說話,猩紅的雙眼,吐著聽似無限美好的前途宏景。

  “我不願意。” 聶雲深直接打斷了傅*的話。

  傅*像是沒有想到雲深會直接拒絕這麼豐厚的條件,她已經將支票遞到了雲深眼前,手尷尬地伸在了空氣中,不知道該不該放下。

  聶雲深垂眸看了一眼支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段日子來,已經連續三個人要給她支票,不是為了封她的口,或者為了趕她走。

  這個最大方,沒有填寫數額。

  無限,只要她想填寫。

  “平常人捐腎是為了救自己家人,我沒有這個需要。而您又憑什麼會覺得,我的腎就適合您女兒?” 她反問。

  “你的可能性很大,只要你願意去做個檢查,就能知道你們的腎臟是否合適…就能救以薇。”

  “我說了我不願意。”聶雲深幾乎是吼的,她無法再冷靜地面對傅*。

  她是她的女兒啊…

  為什麼她的母親為了讓一個女兒活,就得讓她去死。

  我也是你的女兒啊!指甲緊扣著掌心,聶雲深突然覺得有些呼吸都有些窒息,她覺得再不走自己就要瘋掉了!

  傅*不可能無緣無故找她說要她捐腎。

  她定是調查過她的!

  不是沒有幻想過如果傅*知道了她就是自己那個被遺忘的女兒會是如何的表情。

  她萬萬沒有想到會是今日的場景。

  只要調查過,傅*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做過換心手術,這種情況下,哪怕是恢復幾年,要做捐腎的手術等於是去送死。

  有兩顆腎又如何呢,或者說,傅*本就知道,她恨不得她死,然後用這些誘餌來誘惑她踏進這個陷阱。

  一旦她接受,一旦她死去,他們也不會承擔任何責任,因為是她聶雲深自己的選擇。而那個時候,她的身體任意的器官都可以留給白以薇,因為她們有著一半的血緣關係。

  終是不夠堅強麼,聶雲深沒有忍住眼淚大片大片地落了下來,人生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她的母親明明對她的一個女兒這麼好,原來那些無情和冷血,只是對她而已。

  她接過那張支票,怔怔地看著金額的那處。

  傅*不知道聶雲深為什麼突然哭了,但是看她拿了那張支票,她懸空的心緩緩地著了地。可是,心臟處的那份壓抑揮之不去,她的手有些顫抖,不自覺地攥了攥無名指上的碩大鑽戒。

  “傅家呢…”她聽到心臟傳來激烈地跳動,敲打著胸膛。如果不是因為有這顆新的心臟,她想她一定會死在這裡。

  “什麼?你說什麼?”

  聶雲深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另一隻手漸漸捏緊,那張支票瞬間變得褶皺。

  她深呼了一口氣,嘴角彎起一道弧度,“如果我說我要整個傅家呢?你捨得麼?拿傅家,來跟我換一顆腎,怎麼樣?”

  兩人四目相對,雲深特意提高了音量,在偌大的貴賓廳有了回聲,讓傅*徹底愣住。

  “你在胡說什麼…”傅*的語氣沉了下來,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聶雲深。

  “看來您是做不到了。在您心中,看來還是傅家比較重要。”她吸了吸鼻子,無所謂的笑了笑,“我聽說,白小jie最大的問題是心臟,沒想到還有腎臟…我只想說,老天還是有報應的…”

  “混帳東西!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我是惡毒,因為我的媽媽沒有好好教我。”她特意在媽媽兩個字上加了重音,話落後雙眼直直地看向傅*。

  傅*手握成了拳頭,到了舌尖處的話仍是忍住了,她側過了頭,努力平息著怒氣。

  “那你們呢?就很善良?”雲深繼續說道,“今天白夫人您可以用這張空白支票來買我一顆腎,那過段時間呢?是不是也要買我的心臟?世界上的人那麼多,既然白夫人您那麼有錢,您又何必非來我這邊碰釘子!”

  她已經不想再在這裡一秒鐘,看那個女人的嘴臉。她突然無比後悔,為什麼會在童年的幾年中每天都在守候她會來找她。

  “因為以薇她是你的妹妹!”傅*見聶雲深頭也不回地離開,她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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