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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樓主覺得沒意思,伸手,將她的手臂接了上去,“拿著,把衣服換好,待會兒進宮了就老老實實地跟在我的身後。”

  聞言,木姜好奇的盯著他。

  難道他也要穿太監服,呵,哪有那麼人高馬大的太監,論哪個沒瞎眼的都看的出來他是個假的。

  馬車到了長安城的宮門外便停下了,只見一個帶刀侍衛走了過來,朗聲問:“什麼人?”

  金樓主跳下馬車,身上已換好了飛魚服,他拿著令牌,道:“皇上召我回宮稟報,誤了時辰,你擔當的起嗎?”

  飛龍金牌,見牌如見人,侍衛不敢阻攔,手刀一落,城門便開了。

  木姜跟在金樓主的身後,含胸駝背,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沒想到,他們居然還和宮裡有聯繫,難怪他們敢造反。

  還好,這裡面不管她的事,等她拿到解藥後,便和謝三郎遠走高飛,離長安城遠遠的,好好過他們的日子便成。

  一直過了第二重城門,金樓主左右打量,見沒什麼人,才把木姜拉扯到一個角落。

  他從懷裡掏出一根鳳釵,堂皇瑰麗,拿在手裡晃得耀眼。

  金樓主遞給木姜:“待會兒你拿著這根簪子就一直往北走,一直走到承德殿,要是誰攔住你,你就拿著這根簪子,他們就放了進去了。”

  木姜神色有些恍惚,因為她手裡的這根簪子真是她母后生前最愛的一支。

  不待她遲疑,金樓主又掏出一顆泥巴色的丸子遞給她:“這是斷腸散,無色無味,你找到機會就下一點兒到茶水中,放心,這皇帝老兒誰都防著,就不防你。”

  木姜心裡不踏實,她太不相信金樓主的這番話了,就算是她父皇,她捧了湯水遞過去,都要太監試毒,何況是一個她不認識的老頭?

  她剛要說什麼,便聽到熟悉的一聲男聲喝道:“什麼人?”

  金樓主將她一推,翻身去應對,不一會兒便聽見兵刃相接的聲音。

  木姜生怕自己身份暴露,貼著牆門,見安全了才鑽了進去。

  宮內黑漆漆,一個人都沒有,她剛擔心自己要是走錯了怎麼辦,忽的,耳朵上的汗毛一動,一刀鋼刀貼了過來。

  她木在那,忘了動彈。

  不得說,那人的武功的確很高,走路既不聞腳步聲也不聞呼吸聲,只是地上模糊的兩個影子才告訴木姜,這的確不是夢境。

  那人將刀架在她脖子上,另一隻手摸著她的命脈,沉穩的聲音擦過喉嚨:“什麼人,你來宮裡是幹什麼的?”

  魔音入耳,木姜像呆了的雞一樣一動不動。

  直到那人將刀更貼近來了:“再不說,就把你丟到天牢里去好好拷問!”

  木姜苦笑,挺直了身板:“何大俠,是我。”

  ——————

  長公主府,屋內燈影幢幢,下人來了又往。

  世子已經燒了三天了,溫度遲遲降不下去,從往來的太醫支吾的言辭中,長公主已知道情形不大好。

  可她不信。

  她的兒子,還沒有登上皇位,她怎麼會允許老天與她作對?

  大宮女走到長公主身後,替她加上外衣:“公主,夜裡冷,別著涼了。”

  即使她在長安城可以呼風喚雨,但是現在她只是一個擔心自己孩子病情的母親。

  大宮女嘆了口氣。

  長公主悄悄擦乾眼角的淚,揮手道:“將太醫院的太醫都請來,要是明日世子的燒再退不下去,我不介意長安城再多一些亡魂。”

  一時間,屋子裡的太醫人人謹而自危。

  大宮女躊躇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將宮裡的消息稟報上去:“長公主,德順說了,皇上氣急攻心,又喝了猛藥,怕是就這麼幾天了。”

  長公主垂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麟兒,道:“你傳我的話,讓朝中的大臣們再催催皇帝,我怕……”

  大宮女握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公主怕什麼,皇帝不怕位子傳給有血緣的世子,難道還會傳給那些不相干的人物。”

  長公主點頭,剛才慌極了,一時沒注意到大宮女的逾越,如今見她抱著自己的手,好看的眉頭皺了皺。

  大宮女見狀,不動聲色的將手抽了,福身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

  何偏正驚慌失措,手裡的刀一偏,收了回來。

  “木姜,怎麼回是你?”

  木姜轉過身,聳聳肩:“一言難盡。”說完,她咬了咬牙,問:“你在這幹嗎?”

  說完,就覺得自己這話問的多餘,能幹什麼,大半夜,他拿著刀不就是抓賊嗎?

  何偏正摳摳自己的後腦勺:“我聽見這邊有兵刃的聲音,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遇到鬼鬼祟祟的你。

  木姜舒了口氣,抓住他的衣袖,問:“我問你。”

  何偏正微微低下頭。

  “你,你是皇帝那邊,還是太子那邊兒的?”

  何偏正下的眉毛一飛,忙的捂住她的嘴,將她拖到一個偏僻的地兒,才抱怨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說這話,要是被什麼人聽到了……”

  呵,要是說別人,木姜也許還會弔著膽子。

  可何偏正,自從她見了他腰中的玉佩,早就知道他是太子那邊的人了,如今問了,只是想把這件事挑明,好讓他別誤傷了隊友。

  木劍嘆了口氣,解釋道:“我是金樓主派過來的。”

  何偏正皺著眉頭:“他派你來做什麼?”

  他的言外之意是,你一個小丫頭能做些什麼?

  “殺人。”

  木姜看著他。

  何偏正覺得好笑,你,一個小小的丫頭,連刀都拿不起來,還殺人。

  可聽到木姜後面的話的時候,他就笑不出來了。

  “能殺人於無形的不僅僅是刀劍,□□也行。”

  何偏正緊緊握住她的手,斥道:“這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木姜,這種事情只要開了個頭,以後就沒完沒了。”甚至和金樓主那樣的人勾搭在一起,不異於與虎謀皮。

  木姜點頭:“我知道,可金樓主拿著三爺的解藥,我怎麼也要拼一把吧。”

  何偏正心裡澀的要命,卻只能說:“那好,那,我來幫你。”

  反正他的主子是先太子,幫他殺了狗皇帝也不是出格的事。

  何偏正四處看了一會兒,見沒什麼異樣,招手要木姜跟在他的身後。

  一直向北,不過一會兒,巍峨的承德殿便出現在眼前,木姜見了,一時有些恍惚。

  何偏正將她領了過去:“這裡面我進不去,外面會有專門的人來搜查,你將□□藏哪了?”

  木姜掏了出來。

  何偏正皺眉:“這麼大的一顆根本帶不進去。”

  “我知道。”木姜盯著,將藥丸碾成粉狀,撒在自己梳好細辮的褶皺中。

  何偏正看的驚奇:“這也行。”

  木姜整理好,將剩下的東西交給何偏正:“我走了,要是我有個什麼意外,何大俠,我能求你將三爺從百香樓帶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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