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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老捋著鬍子,他也不想別的,只希望這種時候,京中的豪門望族可以生出一兩分保全京城之心!

  京中大家大族可不少,若是有人領個頭,每家每族貢獻幾十兵力,轉眼就是好幾萬的人數!這幫人若是能擰作一團,這一力量絕對不容小覷!

  退守長寧伯府後,有一部分官員先行回了各自府中。這幫人,有的說是回去集結可用人手,有的說是擔慮家族安危,不管目的如何,此刻他們應該是安全的!

  這會兒的他們若能挺起胸膛,擔起重責,不管是想要揚名立萬,名垂青史也好,是想保家衛國,打退反賊也罷,都是真勇士!

  但願,這些人,那些大族裡,也能出幾個真英雄!

  他們再放眼瞧去,正對四字,湖那邊長寧伯府的南軍眾人顯然也是瞧見了這四字。一時間,他們團團湊到了湖邊觀望,垂首頓足,議論紛紛。

  湖心島在他們射程之外,這幾幅字又高懸山峰,叫他們生出了幾分鞭長莫及又抓耳撓腮般的膈應人之感!

  沈默雲小心翼翼掃過對岸,果不其然,並未發現氣場強大的朱景熾!

  正如她所猜測,朱景熾是不會浪費一分一毫的時間在等待中的。此刻這造船弄船之時,他怎麼可能幹等著!他顯然是別有所為去了。

  而到了這會兒,沈默雲這邊的準備工作才完成。

  在沈默雲的示意下,一大群的侍女們有條不紊開始了手中的活兒。就連姚氏帶著她的丫鬟們也都參與了進去!

  只是,這是玩笑吧?

  ……

  ☆、第一四一九章 不對

  一大堆的竹片和竹篾被削好待用。

  丫鬟們氣喘吁吁,從後廚搬來了兩隻大桶,裡邊是拿了米麵剛調成的漿糊。

  這分明就是……扎紙鳶?糊紙鳶?真的?

  侍女們目瞪口呆,可……不對吧?

  “雲兒,咱們是不是該和陳老的四面大旗一樣用紗用絹?用紙不妥當吧?”姚氏手捧一大疊薄薄的素紙,問得小心翼翼。“而且……是這樣的紙!”

  事實上,和姚氏同樣一頭霧水的人不在少數。

  沈默雲拿來的都是連史紙,雖並不廉價,卻是紙品里相對較薄的那種,一般多用來抄造臨摹碑帖字帖。

  可哪有人用這個做紙鳶?

  薄而輕,這的確是優點,可以理解,畢竟想要飛得高又遠,自然是越輕薄越好。

  可他們人在湖心島,湖面上的風比一般的野外還要大,這紙鳶只怕上天飛不了多久,便將破損不堪,如何能到達指定位置?……

  這豈不是徒勞?

  “雲兒,”姚氏以為沈默雲沒有做過紙鳶,又不願落了她的面子,便輕聲細語暗示了起來。“其實,用絹做的紙鳶也能寫字,也能飛得又高又遠!”

  “用紙!”在不少人的疑問中,沈默雲回答地很堅定。“就用這種紙!”

  不過漸漸的,按照沈默雲指示抓緊時間趕工的眾人卻同是領悟到了手中紙鳶的妙處,紛紛閉上嘴,面上也露出了幾分讚許和欽佩……

  沈默雲要的紙鳶是最簡單的款式,不需蜻蜓蝴蝶蜈蚣等花樣,也不用寫字作畫,只需十字或是三角!

  看似只需兩三根的竹片一固定,隨後拿紙一糊就能完成,可這項簡單的工作她卻足足調用了百名侍女,又足足耗費了近半個時辰才堪堪完成!而這期間,竟然連正在畫陣法和布陣的內閣諸位大人也都被驚動而上了山……

  “就……就這個?這樣的東西?這幾個意思?”聞訊趕來的施定忠原本看著一筐筐做好的紙鳶被運下山還嘖嘖稱讚起了這群人的速度。

  可此刻當他瞧見地上因被刮破而扔在了一邊,幾隻白白淨淨,沒有任何圖案,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尚未來得及被收走的紙鳶……他實在忍不住開口了。

  他已經夠隱忍,夠給面子了。

  他很想呸一口,他更想說,他家三歲的兒子做出來的也比這堆破爛要強許多!

  沈默雲卻是笑了。

  “你看著,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站在峰頂,眺望遠處,臉上滿是篤定和自信,衣擺飄飄宛若仙子,整個人素淡怡人卻又光華萬千。日光撒在她的身上,將她整個人都罩上了一層金色,就如一件稀世珍寶般地存在著……

  施定忠有一瞬間的恍神,垂了垂眸這才將差點迷了眼的視線放去了遠處……

  半刻鐘後,同帶了好幾筐紙鳶的四撥人分成了四路,同時出發了。

  一撥人跑到了湖心島東岸的碼頭邊,一撥人留在了峰頂。

  還有一撥人坐船往北,最大可能地緊貼湖那邊連綿起伏群山的西岸,盡力繞開東北方向朱廣恆之人的射程範圍。

  最後一撥人反方向坐船往南,也是儘可能貼著西邊大山,避開東南方向長寧伯府的射程範圍。

  紙鳶幾乎是同一時間段被放了出去。

  峰頂的沈默雲一群人正關注著北行而去的小船。

  船行出百丈後,朱廣恆的人明顯發現了他們,且已經淡定不了了。

  一時間,齊刷刷的箭矢衝著小船飛去……

  船上眾人判斷著箭矢過來的極限位置,隨後很適時地在接近對方射程範圍前停了下來。

  扭頭看向另一邊,那往南去的小船也是同樣,在朱景熾南軍的箭雨襲至的一丈多外停了下來。

  兩邊的小船都是各有十五人。

  此刻均是十人手舉紙鳶,微微拉開距離和時間差後,紛紛鬆開了手。

  湖面上的野風可不小,一下便將紙鳶吹送出去老遠。

  而這會兒有資格參與此次行動的眾人都是被挑選出,精於此道的侍女,棉線的拉扯和收放間,紙鳶頓時飛得又高又遠。

  施定忠抱胸死死盯著那些紙鳶,他還是不懂,這……是要在天上擺字?還是要將紙鳶送出去?

  而與一般放紙鳶不同,在紙鳶飛上天后,她們並不曾繼續放線,而是僅僅只稍微扯動了棉線調整位置,隨後便有侍女拿了剪刀上去“咔嚓”一下,剪斷那連著紙鳶的線。隨後,紙鳶便掙脫了束縛,順著風向一下飄了出去……

  其他幾路人也在做著同樣之事,均是將紙鳶放上天后,便鬆開了手,隨後接過身邊侍女遞來的另一隻紙鳶,放出去,剪斷棉線……

  這下,位於東北和東南方向的反軍們更熱鬧了。

  在他們看來,湖心島的這幫傢伙突然莫名其妙開始放紙鳶,這裡邊多半有古怪!

  他們不約而同生出了一個想法:和此刻山頭那叫人惱火,卻又讓人束手無策的四個字一樣,這幫傢伙這是要報信,要求助,要聯絡外界!

  那些紙鳶必定有古怪,有說法,千萬不能任由其飛出去!萬一裡邊夾帶了什麼軍情,這可是不得了之事!

  於是,兩方反軍幾乎採取了同一措施。

  他們一聲令下,原本對著兩小船的所有利箭頓時調轉了方向,高高舉起,同是對準天上被風吹送出去的紙鳶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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