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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他二人的心肝尖尖啊!

  崔春霖的雙腿一個勁兒地打顫,鄭秀英則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

  就連鄭老太太也是連退了好幾步,靠在了婆子身上。

  “烈日炎炎,荷花塘中,深幽僻靜,真是好興致,好刺激啊!”

  皇帝火冒三丈,上前就是一腳,踩到了崔奕平的胸口。

  崔奕平吐了一半的泥水被一踩,頓時縮回去一大半,直接嗆回了氣管,一口氣堵那,不上不下,翻了個白眼,眼看就要厥過去,嚇得崔春霖跌在了地上連連磕頭,嚎啕大哭,求皇帝查明真相再行發落……

  崔奕橫的面上依舊在發燙,可眼裡心底卻冷得結了冰。

  這會兒若躺在地上的是自己,他會如何?想來也是嚎啕大哭,但不是此刻的真情實意,聲情並茂,哭的不是要求皇帝手下留情,查明真相,而是要求皇帝嚴懲不貸,革去自己世子之銜,嚴加看管教育吧?……

  一隻暖暖的手在長袖的遮掩下,勾住了他袖子下的指,絲絲暖意通過他的手指直沁到了他的心底。

  他寬寬的手掌緊緊回握。

  是啊!他有了在意之人,又何必還為這些跳樑小丑黯自神傷呢。與其浪費情緒,不如守護好在意自己之人!

  沈默雲挑眉,他的手能握了,那崔奕平的手力應該也恢復了。這時間倒是算得剛剛好!

  “以後……別讓他打了!”兩人站得偏僻,身邊幾個都是自己人,倒是還能說上幾句。“我心疼!”沈默雲的臉明顯比挨打的崔奕橫還紅。

  “好!”他的聲音溫和得好比此刻的柔風。

  ……

  “擺駕咸若館!將這兩人也給朕抬過去!既然出在眼皮子底下,就由朕親自來審上一審!”

  皇帝一甩袖子,離了現場。

  鄭秀英嚎著命自家侍衛趕緊脫衣裳給兒子換,然而衣裳一到手便讓賢妃的嬤嬤一把扔進了荷塘里。

  林雅茹繞著躺地的兩人走了幾圈,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聶家女兒吃了癟,丟了丑,太后定要氣得火冒三丈,能讓她高興一場!可今日所有事宜都是由她主理,此刻出了這事,只怕連她也要被追責。這分明是不給自己面子!

  這是她上位以來辦的第一場大宴,卻出了如此笑話,這說明什麼?能力不夠?不堪大任?

  林雅茹涵養再高,再知書達理,此刻也忍不住伸手指著崔家幾人。

  “臉面都不要了!還穿什麼衣裳!如此斯文敗類,還需要遮羞嗎?事情尚未水落石出,皇上說了親審,誰敢動他二人一下,那就是有遮掩,破壞證據之嫌!”

  她啐了崔奕平一口,“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不想卻是個人面獸心!帶走!”

  眼看大戲上演,所有人自是趕緊跟上,趕往咸若館去看熱鬧……

  鄭秀英生怕兒子吃虧,趕緊跟了上前,而崔春霖則特意落後了幾步,擋住了崔奕橫,示意他去一邊說話……

  ☆、第一零七五章 撞邪

  崔奕橫完全不知這老子究竟算是聰明還是蠢!

  說他蠢吧,這會兒腦子倒轉得挺快,知道要在皇帝親審前先找到自己這個關鍵人物。說他聰明吧,這會兒竟然送上了門?

  崔奕橫似笑非笑,“多行不義必自斃!二弟做出如此不堪之舉!多說無益!父親不趕緊去幫忙求情磕頭搬救兵,在這攔著我做什麼!”

  崔春霖急得滿頭汗,早就收起了張牙舞爪的嘴臉,想去抓長子的手,卻被他輕輕避過。

  “橫兒,為父只一個請求,一會兒你不能落井下石!你不能反咬平兒一口!你不能見死不救!他是你弟弟,你要講個情分!還有,他若有事,鄭家不會放過你!”

  崔奕橫張了張口,失笑起來。

  喲,情義利害都點到了!不過這話說得好笑,他這臉皮更是厚得引人發笑!

  這老爹只怕此刻正一頭霧水,尚以為自己還有後手對付崔奕平,全然不知一會兒出手的,將是聶清而不是他!

  “我可以答應你!”崔奕橫深深看進了崔春霖的眼。“條件是,我要我娘的遺物!”

  “我是你爹,那是你弟,你竟然敢跟親爹談交易!”

  “不是交易,是索取!天經地義!”崔奕橫冷冷打斷。

  “你娘死了快二十年!哪裡還有遺……”

  崔奕橫從懷中將那隻信封拿了出來,成功封堵了崔春霖的口。

  “你……平兒他……”

  “是!你的平兒高估他自己了!結果這證據還沒來得及收走便栽了!”崔奕橫將信封塞進了衣襟。

  “你也知道快二十年了,我差點都信了你的鬼話!這個哪來的?你敢說不是我娘遺物的一部分?

  你把我娘的東西交回我手裡,這次的事便算了!否則,我這次絕對一腳踩死崔奕平,還會將這封東西交到御案上!

  今日太后,皇上,賢妃的心情都不太好,若再來個證據確鑿,人證物證,吃大虧的人絕對不只是崔奕平!”

  赤裸裸的威脅,崔春霖聽懂了。

  十幾年前的一張淬了麻藥,來自前永寧侯夫人之手的信紙突然出現,怎麼看都只會是出自他永寧侯之手!

  他將這信紙遞到兒子手上是為了什麼?他為何要上藥麻痹兒子之手?他要算計什麼?答案呼之欲出!那聶清只怕已經反水,到時候多半會將算計這逆子的原計劃和盤托出!……

  而他的貼身侍從這會兒又到他耳邊稟了幾句,說是行動完全失敗,據參與行動的侍衛所言,他們早就被抓,是剛剛才被放出,而鄭家的侍衛長還被扣在崔奕橫手中,從他們身上搜出的武器也都被崔奕橫拿走了。

  除此,崔奕橫還有郭珏,郭嘉和雲陽郡主等人證……

  崔春霖頓時頭暈眼花!

  情況竟然糟到了如此田地。那這威脅,當真是成立了!

  只要長子抖出來,只要皇帝願意徹查,這絕對能演變成欺君之罪!

  皇帝怎麼可能不徹查!這會兒主位上的那幾位個個都心情不好,這口氣怎麼看都將落在自己頭上!

  萬一皇上遷怒下來,將自己這爵位直接送去給了這逆子頭上,自己還有什麼可活的,小兒子怎麼辦?鄭家受了牽連,那妻兒的最後保障也就沒了!

  “好!”一堆垃圾罷了!他要便拿去!

  崔春霖點著頭。“東西鎖在了城西靜心齋的東起第三個院落。鑰匙在白管事手中。橫兒,我讓你娘的遺物都永享香火,就沖這一點,你也不能出爾反爾啊!”

  “永享香火?那安置遺物的客院叫什麼名? ”

  “我……這不重要!”

  “果真情深義重啊!”

  崔奕橫低低哼了兩聲。

  說到底,他是心虛怕母親冤魂上門討債,這才將母親的所有東西都鎖去了庵堂吧?

  “青竹!去,找白管事!”崔奕橫直接從崔春霖身上拽了枚佩玉下來扔去青竹懷裡做了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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