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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耳鬢廝磨了一陣,便又說起了先前未說完的話題。
“盧志澤那裡,昨日已經請了兩位德高望重的御醫看診,今日又在侯府門外貼出了告示重金求醫!想來那御醫也對他的病束手無策!此刻的壓力已經轉移到了汪家。昨日汪家大門緊閉,謝絕任何人來訪。連汪顯懷這個家主昨日連門也都沒敢出!”
“汪玉婷呢?她去找嘉和郡主,又是什麼時候回的汪府?”笑言幾人在平南王府等到天亮,也沒見汪玉婷出來,之後便回了沈府。
沈默雲很好奇,汪玉婷對王慈那麼上心,昨晚兩人究竟有無相會?
“呵呵,這汪小姐厲害啊!竟然是昨天早上這個時辰回的汪府!”
“什麼?”沈默雲驚訝!
昨日這個時辰,笑言她們還守在平南王府,怎麼汪玉婷插了翅膀不成?
“四更,五更天是人最倦怠之時,她這個時候回府,分明是怕叫人發現她的行蹤!即便她只是坐了一頂不起眼的小轎直接入的汪府後門,從頭到尾都不曾露面,可這又如何能瞞得過我們的眼睛!”
兩人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呵呵,汪玉婷!嘉和!
她們露了這麼大個破綻竟然不知道!
嘉和認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和王慈身上,所以對上門“拜訪”的汪玉婷並未多加“照拂”,她或許認為,汪玉婷只需要避開盧家的視線便好。
她又哪裡知道,汪玉婷才是他們這群人關注的重中之重!
既然汪玉婷是跟著嘉和出門,又跟著嘉和回了平南王府邸再沒出來,那怎麼可能一下子在天亮時又會出現在汪家?
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跟著嘉和回平南王府的一行人馬中並沒有汪玉婷。
那汪玉婷偷摸去了何處?
所以,沈默雲的猜測十有八九是正確的!汪玉婷與王慈私會去了!
她一個大家閨秀如何在天亮時偷摸回家?
家中小姐整晚未回,汪家是不知道還是默許了她的行蹤?
既有小轎,又有人給她開後門,顯然是後一種可能了!
汪家連布政使家的兒子都不要,卻能默許女兒是走私情?
答案看似呼之欲出,一切便好查了!
嘉和一行人昨晚只去了什麼憶春園,那想來要麼是汪玉婷昨晚留在了那妓院裡過夜,要麼,便是那憶春園是個掩護!
只要查到汪玉婷昨晚的行蹤,那離揭開王慈的神秘面紗也就不遠了!
怎麼看,那憶春園都是個突破口!
“雲兒,這事你立了大功!若不是你發現王慈與汪玉婷有曖昧,又聽到他二人約定,要查王慈真如無頭蒼蠅!此時看來,這憶春園疑點多多,只怕能挖出不少東西來!”
“那王慈身份半點查不出可疑嗎?”
“一無所獲!”
……
☆、第五七五章 改變
原來,崔奕橫或者皇帝的人根本查不到任何有關於王慈的有用訊息!
即便崔奕橫,長公主或是沈默雲都直覺王慈與平南王有脫不開的關係,甚至很有可能是平南王的兒子,可偏偏半點沒有證據。
從嘉和對王慈的態度來看,這王慈很有可能身份還要高於嘉和!
可平南王名下根本沒有這樣的嫡子,而其他幾個庶子都是生母卑賤,不堪一提。似乎這王慈不可能是平南王的兒子?
另一方面,王慈是楊家遠親的身份卻是更加確鑿。
那所謂遠親的老家,崔奕橫的人已經跑了三趟。
見過王慈的人不少,都能證實他的身份。
王慈的畫像拿出來,就連當地的老嫗,玩耍的孩童也都能確認畫中人是王員外家的公子!
人如其名,他在當地方圓幾十里的聲望和口碑極好,寬容大量,樂善好施!
只要提到王慈,鄉親們都滿眼誠懇,一個個豎起大拇指。
打聽了上百人,竟無一人說他半個不是!
看著崔奕橫愁眉緊鎖,眉宇間都是疲憊,沈默雲心疼漸生。
政局有變,他作為皇帝身邊為數不多可以信任之輩,他的壓力和忙碌可想而知!
“你多久沒睡了?”
“……兩天!不過,剛剛在雲兒身邊睡了一個時辰。”他故作輕鬆,將臉湊來帶些曖昧:“剛剛睡得極好!有娘子溫/香/軟/玉在側,睡得踏實,一個時辰就夠了!”
哎!這樣的他,她如何還能給他增加負擔!
笑言來稟,已經是寅正時分了。(早4點)
分別在即,那傢伙拿傘將兩人一遮,便又啃起她脖子來。
“娘子,不想走!”
沈默雲心底柔軟一片,也不推他,只由著他埋在自己脖子裡。
“回去吧!天色尚早,你還能休息一個時辰!”
“那我今晚還來!”
他這句說完,那笑言便不知有意還是無心,竟是咳了一聲。不用看也知道那丫頭原本便冷的臉此時必定更加黑漆漆一片。
沈默雲笑著推他。
“快別!你若想見我,我出去太白樓見你便是!你忙你的,你我,不急這一時……”
“好!”
不知為甚,沈默雲總覺得他有些溫順過了頭。
“那我走了!雲兒,還有話與我說麼?”
“天氣驟冷,好好保重!”
“嗯!”
“少喝酒多睡覺!”
“好!”
“按時吃飯!”
“好!”
“……”
“還有嗎?”
“有!”
她將傘拉下,將頭湊了上去,給了他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
眼倒座房裡漸漸有了點微光,婆子們也要準備起床燒火燒水做早飯了。
崔奕橫抱著她下了屋頂,離開前還拍了拍笑言的肩膀,說了聲“多謝”。
簡單兩個字叫笑言受寵若驚,繃著的冷臉竟是不知如何表情。
幾乎是轉眼間,他便不見了影子,而神奇的是,地上竟連一個腳印都沒留下。
沈默雲依舊爬窗進了主屋。
笑言這時才反應過來,苦喊了一聲“糟糕”。
她二人這才發現崔奕橫洗乾淨的裡衣還在熏籠上掛著。
而那狐裘也叫他穿走了!
沈默雲扶額!
突然想起剛剛那廝溫順卻晶亮過頭的眼神,她不由暗啐!
那廝分明是故意的!
他故意留下了貼身衣裳,穿走了那件狐裘!
他不是為難自己,他這分明是為了下次的“訪問”創造了藉口。
呸!
連笑言也反應了過來,不由再次面黑。
怪不得他跑得那麼快!
怪不得一句“多謝”竟然會從那傢伙嘴裡蹦出來!
笑言氣得嘴都歪了,剛剛那點感動頃刻間煙消雲散,原來竟是如此!
兩人不由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