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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醫身子一抖,定在原地,等著潘成拿了藥渣過來,仔細鑑別了下:“陛下,確有慢性毒,不致死,但長期服用,能讓人神志不清。”

  燕帝閉了眼,沉思了一會,目光落在方才皇后親手封上的信封上,恰好方才派出去查探的禁軍回來回稟:“陛下,確發現了曾大量存儲過黑火|藥的痕跡,但現場已被搬空。”

  燕帝眼神狠厲起來,吩咐潘成:“去傳令,御前禁軍今夜嚴守宣室殿,若無聖令,不得進也不得出。將今夜宮內巡防的北衙禁軍全部趕出宮,守宮門的禁軍換掉,原本當值者全數殺無赦。拿虎符調七大營進來宮,發現異動,無論是誰,就地格殺。”

  到底還是當年殺伐決斷的帝王,他吩咐起這些事來,仍舊是有條不紊。

  潘成傳完令,見燕帝笑了笑:“能將黑火|藥從夷狄暢通無阻地運到京郊,完全不被人察覺的,除了太子還有誰?偏偏是今日,黑火|藥被搬空備用,而皇后又莫名其妙來走了這一遭。

  毒發還需一兩個時辰,太子私兵不可能在城中,必然只能駐紮在京郊,到宮門也該近子時了。這時若是宮中大喪鐘一響,必然大亂,太子趁亂率兵入宮。潘成,你說這對母子,怎麼就這麼狠的心?”

  潘成不敢答。

  “沈度這人還真是朕的福星,他今夜若不提前走這一遭,恐怕等賊人入宮了,朕還蒙在鼓裡。”燕帝先是笑了笑,隨後又吩咐道,“去,把院判提過來審,不必去別的地兒了,就扔在後邊廂房裡審。皇后今兒親來走這一遭,平素藥里的東西就不會是她下的,給朕好好查,朕說怎麼得一個風熱就把身子拖垮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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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成跪下請罪,燕帝沖他擺手:“朕的藥你都試喝過,朕不懷疑是你,去盯著外頭的事。”

  這令剛傳下去,剛歇下的周謹又立即率軍重新上了神武門,將原本當值者全數當場格殺。

  將近子時,太子率私兵與北衙兵力到神武門下,七大營駐軍早已埋伏在宮門之外,周謹死守宮門,太子軍中北衙之人得孟添益一早之命臨時倒戈,只剩私兵死死頑抗。

  周謹剛搭好箭,餘光瞥見沈度往他這兒湊,混亂之中有人以為他是太子一黨,刀往他身側砍,趕緊一箭阻了那人的刀。

  劉昶已是窮弩之末,周謹再搭一箭對準他右腿。沈度上樓,默默看了還在頑抗的劉昶一眼,手搭上周謹的弓,緩緩上移對準劉昶心口,周謹沒料到他這動作,手一抖,一支羽箭破空而出,正中劉昶後心。

  周謹呆住,好在混亂之中無人注意到這兒,趕緊拎著沈度下了樓,將他趁亂放了出宮。@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主帥犧牲,太子私兵群龍無首,兩下被打得落花流水,七大營趕緊將剩下的殘兵敗將一塊收拾了。

  消息傳到宣室殿,燕帝氣得要親自來看看這逆子的慘狀,不料剛出殿,就有人來回稟說在含元殿尋得皇后,立即先擺駕去了含元殿。

  皇后默默看了一眼御攆以及身側的禁軍,居然笑出聲來:“陛下果然還是放不下含元殿啊,逼宮賊子都不先去瞧瞧,反而要先來賜臣妾一死,是怕臣妾對含元殿不利麼?臣妾不會的,臣妾恨不得陛下夜夜夢見含元殿冤魂。”

  “朕自問待你們母子不薄,可你呢?簡直蛇蠍婦人,居然妄圖取朕性命。”

  “端莊大氣,溫婉賢淑,”她側頭望了一眼金殿含元,“臣妾這輩子都做不到這種程度,所以註定陛下一輩子都不會將臣妾放入眼中。”

  她低了頭,輕聲嘆了口氣:“唯一一個兒子,算是臣妾與陛下之間唯一的情分了。如今陛下連這點念想都不留給臣妾,臣妾動了別的心思,到底該怪臣妾還是怪陛下呢?陛下當真待我們母子不薄麼?為何扶我們母子上位,陛下心裡沒數麼?”

  燕帝氣急,一個“你”字出聲,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皇后忽然笑了笑:“既然臣妾今夜沒能成事,兒子也沒了,那臣妾只好祝陛下長命百歲,眾叛親離。”

  她說完這話,猛地往身側禁軍的彎刀上一撞,鮮血濺上鑾駕,順帶濺了燕帝一臉。

  燕帝怔在當場,急火攻心下吐了口血,潘成怕節外生枝,趕緊命御攆迴鑾。

  御攆過太液池,劉豫站在拱橋上看向這邊,見著御攆近了,小心翼翼地湊上來,很小聲地問潘成:“潘公公,父皇怎麼樣了?”

  燕帝並未昏厥,只是太累,又氣極了,懶得睜眼罷了,聽得劉豫這話,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

  潘成低聲道:“無事,一點小風寒,已召了太醫。”

  劉豫道:“父皇若是無事,那我就先回了。遠遠聽見這邊動靜,怕父皇有事,趕緊過來看看。”

  潘成問:“殿下不去宣室殿?”

  劉豫搖頭:“父皇沒傳召,宣室殿不是我該去的地方。”

  燕帝看了一眼遠遠候在廊下伸長脖子往這邊望的貴妃母子,忽然笑了聲,劉豫見他醒了,轉頭喚他:“父皇。”

  燕帝伸手摸了摸他腦袋:“跟朕進去吧。朕身子不大舒服,來個人侍疾。”

  第66章

  沈度將那紙條撕碎進宮的同時,宋珩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宋宜說著話:“姐,你別這樣,這事真不怨大哥。這賊船上了就下不來,劉昶他自個兒都狗急跳牆要逼宮,別說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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