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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等了一個下午,到了傍晚千城才回來。看到雪寧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高興的不行。

  “姐姐怎麼今天就來了?我想著還得幾天呢!”

  “等不及了唄!我想雲兒煙兒了,可來到了這裡又進不去,只好等著。”

  千城一聽就變了臉色:“這是本官的親姐姐,以後都要以禮相待!”

  “是!老爺!”

  “姐姐,咱們進去吧!”

  “好!還有馬車,這幾個人是花溪派著一路上保護我的,你安排一下!”

  “放心,交給我了!”

  千城讓隨從帶了他們從側門趕車進去,自己則攙扶著雪寧的胳膊從正門進去。

  “千城,城裡為何全都帶孝?是不是皇上他……”雪寧緊張地問出口。

  千城嘆了一口氣,道:“不是,姐姐,皇上一切都好,姐姐不用掛懷!”

  “哦!”雪寧放了心。

  “那是誰?”

  “是四王爺!”

  “四王爺?他去世了?”雪寧心裡震驚?他能文能武驍勇善戰,怎麼就突然……去世了?

  千城又嘆口氣道:“是!四王爺在盛州一戰中,身先士卒,最後為了保護皇帝,中了敵方淬了毒的冷箭,不治身亡,英勇殉國。皇上下旨,北方六州皆戴孝,以示哀悼!”

  “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月前!”

  “半個月前?竟然是半個月前?”雪寧震驚。

  兩人來到廳堂,千城喚人帶來了雲兒煙兒。

  一別幾年,兩人都已經十餘歲了,長高了許多。雲兒更是快要和雪寧一般高了。

  “雲兒……煙兒!”雪寧抱著他們倆,淚水就下來了。

  “娘親……”煙兒也開始哭了!

  “雲兒煙兒有沒有怪娘親?”

  兩人搖搖頭!

  “娘親真的是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們!”

  “娘親,我們也想你!”

  娘仨相見,除了抱頭痛哭,就是說不完惦記的話。雪寧真的是很高興,兩人長大了,懂事了。尤其雲兒,舉手投足都有文人風範,雪寧很是欣慰。

  “歐陽先生怎麼樣?來了嗎?”

  “娘,先生已在半年前去世了……”

  “去世了?”雪寧很意外。

  “是!這些年來,先生對兒子辛勤教導,就算生病了也日日來私塾,不曾休息。再加上年紀大了,沒有熬到過年就去了……就葬在了漳浦縣,也算是葉落歸根了!”

  “嗯!雲兒,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以後要勤去祭拜先生才是!”

  “兒子知道的!”

  “雲兒……我的雲兒長大了!”雪寧眼裡充滿淚,滿眼自豪和欣慰的光芒。

  千城親自來叫雪寧,開了晚飯了,雪寧帶著雲兒煙兒一起去吃飯。

  “小羽呢?有他的消息嗎?”

  “唉!新皇一登基,就把府城的罐頭作坊收歸了戶部管轄,小羽回到了漳浦縣,守著姐姐的心血!”

  “哪裡就是我的心血了?從頭到尾都是小羽在操心的。你要告訴小羽,凡事適可而止,不要太過執著了……”

  “姐姐的意思是?”

  “唉畢竟時期不同了,讓他該放手時就放手。你們幾個,我現在不求別的,只求你們能平平安安就好!”

  “是!我會告訴他的!”

  “你也要注意!”

  “知道,姐姐!”

  雪寧又問了春興和朝合。朝合在道台任上做的不錯,雪寧比較放心。只是朝合也一直沒有娶親,聽千城的意思,他就和徐書林將就了……

  唉!凡事不可強求啊!

  而春興在四王爺去世後,已經代替了四王爺的位置。雖然榮耀,雪寧卻也最擔心他!

  想想另外三個,再看看千城,他是最大的,但卻也還是孤身一人,身邊一個幫忙夾菜添湯的人也沒有,問道:“千城,你在這裡這幾年,就沒有一個合心意的人兒嗎?怎麼還是一個人?”

  千城拿著筷子的手一頓,道:“姐姐,千城已經心如止水。這些事情,以後還是不提了吧!況且……生生死死的看慣了,對這男女之情也看的淡了。”

  “你才二十多歲,哪裡就心如止水了?哪裡就看慣了生生死死了?難道這天下間除了十七公主,便再也沒有女子能入你的眼嗎?”

  聽見雪寧提起十七公主,千城握筷子的手都抖了,眼睛極速地閃爍著,仿佛慢一點就有淚出來。

  “怎麼了?”我提十七你不高興了?”

  “姐姐……”千城說話的聲音都開始抖了。“十七公主……不,應該說北國的皇后。已經在盛州破城的當日,殉國了!”說完,再也忍不住,眼淚一顆顆地滴進了碗裡。

  “十七也……也沒了?”雪寧心裡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今年這是怎麼了?歐陽老先生沒有等到過年,自己的女兒撐到了五月,來到這裡又聽到四王爺和十七公主各自殉國的消息……是不是當初自己把□□帶出來錯了?是不是自己把罐頭做出來也錯了?這兩樣本來只是保家衛國用的東西,怎麼變的如今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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