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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看到新詞的諸文人,果然驚艷極了。
更有人討論了起來,說羅文茵之前得了武將的心,之後得了民心,現下又征服了文人,再無一個皇后如此得人心了。
崔元舟那裡卻是興奮,看看還有兩日就到京城了,索性派了快馬先進京,給張子暢送信。
張子暢接到信時,先還端著,隔一會卻是問林公公道:“朕這陣是不是憔悴了?皇后快要回來了,朕這般憔悴是不是不大好?”
林公公很認真說:“皇上非但沒有憔悴,反而更穩重威武了。”
張子暢出神一會,突然說:“不對,朕怎麼像個等待夫婿回歸的女子呢?”
林公公和楊公公不敢笑,都很嚴肅道:“皇后娘娘大才,皇上鄭重些也正常。”
張子暢點頭,“說得對!”
至這一天早上,張子暢早早起來,坐了御車至城門處,開始等羅文茵一行人到達。
城門水泄不通,被攔住不能進出城的諸人互相探問道:“發生何事?”
一時便有人告訴說:“皇后娘娘出城至某處為國祈福,今天歸來,皇上坐了御車相迎。”
“原來如此!”
“這麼說,今天還能圍觀皇上和皇后娘娘御駕了?”
眾人討論中,張子暢撩開車簾,朝外看了看,問道:“還沒到嗎?”
護衛答道:“到了,前頭打馬的掛著崔將軍的旗號。”
張子暢一聽,便讓人把御車的兩邊帘子撩起。
羅文茵這會坐在馬車內,也撩起帘子朝外瞧了瞧,眼見前面全是黃色儀仗,忙放下帘子,吩咐沈若夢道:“幫我拿著鏡子,我得整整妝容!”
沈若夢便舉起鏡子,一時又怕車內太黑,不方便羅文茵打扮,便朝仙桃道:“把車簾撩起一點,透點光線進來。”
仙桃照做了。
肖嬤嬤也道:“夫人該把眉毛描一描,聽聞京城女子喜歡塗眉抹粉畫唇,樣樣不落。”
諸人心裡且慢慢嘆息一聲,夫人大才,可惜對相貌不自信,天天睡前醒後都讓我們避開,她自己動手畫妝,畫好了才敢見人。
羅文茵笑一笑,讓肖嬤嬤抖開包裹,她從裡面拿出一塊藥泥,開始擦額角和眼角,接著擦鼻子各處。
待她擦完,車內諸人靜默無聲,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肖嬤嬤:天啊,夫人手裡這東西是什麼?竟能擦一擦,就把自己擦成一個絕色大美人!
仙桃:我沒有眼花麼?夫人一抬手間,就把自己變成傾城大美人?
沈若夢:原來傳聞是真的,皇后娘娘果然是傾城色!她之前是易容的!虧得我還一直擔心憑她的相貌不能得寵!我是瞎了眼啊!
諸人感嘆完,便見一輛御車攔住了她們的馬車,車內端坐著一個身穿龍袍的男子。
龍袍男子臉色不算好,冷聲朝羅文茵道:“還不過來?”
羅文茵忙下馬車,走到御車旁邊。
龍袍男子一伸手,羅文茵借力上了御車,坐到他身邊。
肖嬤嬤:這到底怎麼回事呢?是在唱戲,還是真見著皇帝了?
仙桃:這扮做皇帝的戲子好俊啊!他難道是夫人的相好?
沈若夢卻有些目眩,原來皇帝這樣俊!
御車向前,張子暢捉著羅文茵的手,臉無表情,語氣卻涼涼的,“你可捨得回來了!”
羅文茵低著聲音道:“去年底雪災,皇上派官員去賑災,因國庫空虛,只好設著法子跟各府借了銀子,今年初要撥軍費,國庫沒銀子,官員建議栽減軍費,皇上不同意,又派人跟商戶借了一批銀子,今年夏旱災,國庫沒銀子,地方有亂民……”
她說著,感覺張子暢的手一緊,一時不等張子暢發怒,緊接著道:“我在江南要了沈氏十間織坊,現下織坊已上軌道,這回帶了帳房上京,國庫所欠銀子能全部還清,還略有積余。若沒大變化,織坊每年賺的錢都夠養兵。”
張子暢一下沉默了,過一會才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該離京這麼久?還讓朕這樣日日夜夜煎熬等你!”
羅文茵反握住張子暢的手,膩聲道:“皇上原諒茵兒好麼?”
張子暢“哼”一聲道:“不原諒的話,還會出城相迎,御車相接麼?”
羅文茵喜笑顏開,“皇上不怪茵兒就好。”
張子暢聲音依然有些郁意,“但朕苦等你一年,你要如何補償?”
羅文茵耳語道:“皇上想讓茵兒如何補償,茵兒就如何補償!”
張子暢一聽這話,這才稍稍滿意。
帝後坐在御車上進城,俊男美女,搶奪眼球。
京城民眾夾道相迎,一邊讚嘆道:“皇上好俊,皇后娘娘好美!”
另有人道:“聽聞皇后娘娘所出的皇子和公主也是俊秀已極,不足一歲已會說話。”
羅文茵這會問張子暢道:“曦兒和玉兒如何了?”
提起兒女,張子暢忍不住又是“哼”一聲道:“你還記得曦兒和玉兒?”
羅文茵陪笑道:“我十月懷胎生的兒女,還有誰比我更疼他們呢?正因不想他們過苦日子,才要賺銀子填國庫。天下安,皇上則安,兒女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