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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宮中有貴妃娘娘在,也不容許自己堂姐占了皇上視線罷?

  李汝安臉色稍霽,沉聲道:“我去看看道長給蘭兒診脈診得如何。”說著抬步走了。

  吳媽媽和田媽媽見李汝安走遠了,這才齊齊道:“將軍還是如從前一樣愛疑心,這毛病不改,夫人還是要吃苦。”

  羅文茵冷笑道:“他自己左一個妾,右一個妾,不知道檢討,還要懷疑別人行為不端,可笑了。”

  吳媽媽和田媽媽聽得這話,不由暗暗發愁,將軍好容易回來,夫人要是又跟他槓上,這不是跟從前一樣雞飛狗跳麼?

  李汝安到得落梅院,便見飛塵子已給烏蘭診脈完畢,不止開了止咳膏,還另開了藥方。

  見得李汝安過來,飛塵子神色凝重道:“將軍,蘭姑娘這咳疾,拖的時日太長了,恐怕肺腑間也受了傷,現還得用藥慢慢調理,另外,蘭姑娘應該是兒時受了極重風寒,體內寒氣未能全部出清,以致後來行經不暢,難以有孕。”

  烏蘭一聽,訝然道:“道長好脈息,竟連我小時候受寒也診出來了,那這寒症,能治好麼?我還能懷上麼?”

  飛塵子道:“先吃幾貼藥看看,吃完再診脈,若到時有改善,則還有救。”

  烏蘭大喜,忙站起來行禮道:“謝過道長!”

  飛塵子擺手道:“不要謝得太快,等服了藥,有效果再說。”

  他說著,提了藥箱告辭。

  李汝安忙讓人給他拿診金,一路親送至廳外。

  烏蘭則是撲在孫嬤嬤身上大哭道:“八年了,一直未能懷上,我還以為這輩子無望了,現聽著道長的話,我還有希望的。”

  孫嬤嬤拍著烏蘭的背,低聲道:“姑娘小時候受寒這一樁事,暫且不要告訴將軍,免得言多必失。”

  烏蘭哽咽道:“我自然知道暫時不能說,若說了這樁事,誓必牽出我不是國舅爺親生女兒的另一樁事。”

  孫嬤嬤又壓低了聲音道:“姑娘好好養身子,若得了一兒半女,下半生也有靠了,再不必想著從前之事。”

  烏蘭點頭,聽得外間有腳步聲,忙收了淚。

  一時李汝安進來,烏蘭眼眶略紅,神態卻恢復了平靜,揚聲喊道:“人呢?將軍來了,也沒人上茶。”

  李汝安皺眉道:“我來了還如此,我不在,這些丫頭和婆子是不是更加怠慢你?”

  烏蘭便垂頭道:“倒也沒有怠慢,只是此院子離主院太遠,飯菜端過來時,全冷了。我有疾咳,吃不得冷飯的。”

  李汝安一聽道:“既如此,便搬到香雪院罷。”

  烏蘭大喜,忙起身道謝。

  她聽周姨娘提過,香雪院本是張姨娘所住,因張姨娘名字帶一個香字,李汝安當時便給院子取了這個名,令人做了牌匾掛上。

  將軍府各院落中,除了羅文茵所住的榮華閣之外,便要數香雪院布局最精緻了。

  而且香雪院近著書房,想見李汝安極為方便。

  他們說話間,這才有人端了茶上來。

  李汝安接茶時,方發現端茶的人是周姨娘,一時道:“怎麼是你?”

  周姨娘小聲答道:“丫頭和婆子都是府中最膽小的,聽得將軍來了,並不敢進房,無奈何,我只能端茶進來了。”

  李汝安一聽,不由皺眉了,看來管家娘子陰奉陽違了,不單把烏蘭安排在偏遠的落梅院,還淨分給別人不要的丫頭和婆子。

  他喝了一口茶,又發現茶水半溫不冷的,茶味還沒泡出來,不由摔杯道:“連泡茶的熱水也沒有麼?”

  烏蘭忙道:“將軍息怒,眾人並不知道你會突然過來,便沒有準備熱水。”

  李汝安更生氣了,“若不是我突然過來,倒不知道府中人是這樣對你的。”

  他馬上便要令人去傳喚管家和管家娘子。

  烏蘭忙攔阻道:“將軍不可,我昨兒才跟將軍進府,今兒就為著我責罰管家等人,只怕眾人不報,過後夫人也會厭我,更令我難以在府中立足。”

  李汝安一聽,只得作罷,郁惱道:“待明兒,且叫牙婆上門,另給你買幾個丫頭婆子,你自己培養幾個得用的人罷。”

  他說著,見周姨娘猶立在旁邊,想起一事來,便問道:“周姨娘,你當時是犯了何事被送到田莊的?”

  周姨娘正等著這句話呢,當即跪下道:“將軍,我是冤枉的,求將軍做主。”

  “事情要從華兒跟夫人到慈雲廟上香說起了……”周姨娘先是說了羅文茵故意指認荷包是貴妃娘娘所繡之事,接著道:“那時節我是夫人身邊的丫頭,自知道那款荷包,是出自夫人之手,只不知道因何到了方侍郎夫人手中。”

  她說著,覷一下李汝安的神色,又道:“我將這個疑惑跟張姨娘說了,張姨娘認為,那隻荷包當是夫人送給方侍郎,侍郎夫人不知道是何人所贈,特意拿出來給安王妃分辨的。”

  “我們猜測著,一時豬油蒙了心,便想查證事實,張姨娘因此模仿夫人筆跡,寫了一封手書約方侍郎持荷包至白馬觀相見。若方侍郎不至,自然是我們猜錯了,結果方侍郎卻如約到了白馬觀,進了壁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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