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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回,崔元舟甚至帶了羅文茵去逛青樓。

  他們過後回府,被大人發現,少不得一場打罵,又一起被罰跪。

  大人責罰得嚴重,羅文茵稍收斂一些,有一段時間不再出去,只在家中學刺繡。

  崔元舟卻又四處淘了好多野史和市井之書,偷送入羅府給羅文茵解悶。

  羅文茵正當情竇初開,看了那些書,心中便有些才子佳人夢。

  那一回她隨母親到慈雲廟中上香,遇見方若成,少年男女在桃花坡相遇,一瞥間便互有情意,以致後來之事。

  那時她和方若成偷偷見面,正當情濃,忽聞母親和大姨母商議,想親上加親,把她定給崔元舟,忙跟母親直言相告,說她視崔元舟若親兄長,並無男女之情,請母親放她一馬。

  沈思聞言,便和沈圓說道此事,兩家遂罷了聯姻念頭。

  崔元舟得知羅文茵不願與他定親後,卻是不甘心,上門質問一番。

  羅文茵一口咬定,說自己視他若親哥哥,並無男女之情。

  崔元舟傷心之餘,離家出走,悄悄參軍,直至當上副將才將消息告知家裡。

  羅文茵聽說崔元舟離家出走,略有些愧意,再一想方若成的誓言,又顧不得許多,一心等著對方托人上門提親。

  再料不到,不久後會傳來方若成將和別人成親的消息。

  那時節,她病了一場,纏綿病塌數月,請了無數大夫,皆沒有起色。

  後來沈思托人請了白御醫進府為她診治,白御醫把脈之餘,又詢問她心事。

  她待一日丫鬟不在近旁,便跟白御醫訴說了方若成之事。

  白御醫自此後每回過來,不單開藥,還言語相慰。

  不知道是白御醫的藥起了作用,還是吐露了那樁心事後,心結得解,羅文茵的病漸漸好轉了。

  羅文茵這場病,足足病了半年時間,這半年,白御醫和她也熟悉起來,互視為摯友。

  她病好之後,便有李家託了人來為李汝安說親。

  她憶了起來,在兩年前,有一日出去,被段春元調戲,恰好李汝安來解圍,過後便請家人去李府跟李汝安道了謝。

  想來是因為這樣,李汝安才記著她。

  羅文茵想著自己總要嫁人,李汝安看著好像不錯,便答應了這頭婚事。

  待得過門,李汝安不知道從那兒聽來的風聲,認為她心繫的,並不是他。

  她雖欲分辯,想起自己和方若成之事,又啞了口。

  她生產時,李汝安開始納妾,夫妻關係漸疏淡。

  崔元舟那時節知曉羅文茵嫁與李汝安,已生兒育女,也悶過一陣子,過後將精力放在武藝上,不近女色,也不娶妻。

  至八年前,他升為將軍,家中準備為他說親,他再次推拒,說自己將來是要死在戰場上的,不想耽誤別人家好女兒,家中扭不過他,便又說雖如此,到底得納兩房小妾延後,將來才有人掃墓。

  他想到羅文茵已一口氣生了兩子兩女,而自己還沒後代,也是黯然,終是答應了長輩,納了兩房小妾,育了兩子一女。

  這八年間,但凡羅文茵有什麼事,他總是以羅文茵兄長的身份出現,助著羅文茵度過難關,時間稍長,大家便也默認他們“兄妹情深”,且羅文茵已是當了祖母的人,在眾人心中,便少了男女之忌。

  吳媽媽和田媽媽是打小就服侍羅文茵的,一直目睹羅文茵和崔元舟“情若兄妹”。

  兄跟妹單獨相處說一會兒話,也就沒有什麼不妥。

  待得吳媽媽和田媽媽出去,崔元舟便柔聲問羅文茵道:“表妹好些了麼?”

  “嗯,好多了。”羅文茵喘過一口氣,感覺身子不再發軟,忙著直起腰,打量起崔元舟。

  崔元舟濃眉入鬢,眼神灼灼,權腮直鼻,寬肩窄腰,身子修長結實,看起來武力值和美貌值都過關。

  見羅文茵情緒似乎稍穩定了,崔元舟又蹲到她椅前,仰著頭道:“表妹,這段子派人尋找李將軍的人捎了信上京……”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羅文茵一驚,難道夫婿有消息了?不要啊!好好的死在外面罷!

  崔元舟由半蹲改為半站,雙手扶在羅文茵椅手上,幾乎相當於把羅文茵圈在懷內了,噴著鼻息緩緩道:“還是沒有李將軍的消息。”

  羅文茵不由吐出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這一吸,就吸進了崔元舟的氣息,一時臉一紅,身子一軟,整個腰身塌下去,直滑向下。

  崔元舟手快,只一撈,把羅文茵撈到手臂上,俯下頭道:“表妹,你別激動!雖則還沒有李將軍的消息,但你還有我。只要有我一日,就保你一日。”

  羅文茵身子軟綿綿,頭髮暈,弱弱道:“你把我放到椅上,且離我遠些。”

  崔元舟不肯放,低頭看著羅文茵的紅唇,天人交戰,要不要不顧一切就……

  聽那些有經驗的說,只要一親,女子過後就全程順從了,再不若之前矜持矯情。

  但萬一表妹真箇惱了,那……

  算了算了,還是等李將軍的死訊正式傳來時,再親近表妹吧!

  如今且再忍一忍。

  他依著羅文茵的話,把她放回交背大椅上,自己退後兩步,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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