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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這樣的吩咐,雙喜神情莊重的點了點頭。

  吩咐完這些,馮鶯便重新上了馬車往別莊行去,而水仙也被她安置在了馬車上,滴墨則被安排著跟元順一起擠在馬車前頭。元順和老孫頭把他夾在中間,也省的他跳車逃走。

  一路上,水仙跟馮鶯講述了自己和滴墨兩人的經歷。原本兩人都是冀州鎮上鄉紳家的孩子,兩家原本就有些遠親,後來滴墨的長姐又許配給了水仙的哥哥。

  原本是親上加親的喜事,誰知滴墨的姐姐出門做客的時候恰好被那個裴大給相中了,滴墨的姐姐是個烈性子,抵死不從,見裴大死死緊逼,乾脆當街自刎了。

  這事要擱一般的二世祖身上,少說也要剝層皮。偏冀州原是裴家的宗族所在地,裴家在那裡可以稱的上是隻手遮天。裴大沒有達成目的,惱羞成怒之下給兩家添了許多莫須有的罪名,直接把兩家男丁都給抓到牢里,最後死的死殘的殘。剩下的了了幾個女眷,在裴大的脅迫下也被兩家的族人給賣到了骯髒地兒。水仙因為長相出眾被一個高檔青樓的老鴇給買了去。

  滴墨因為年紀小,加上有好心的族人暗中相助,僥倖逃脫了一命。後來輾轉流落到京城,一直在暗中伺機報復裴家。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竟然讓他到了劉家做小廝。

  再後來,滴墨跟著劉家和裴氏兄妹來到渝北之後,竟然在這裡遇到了剛剛死了金主的水仙。她在青樓里混跡了幾年,後來被一個客商贖身後來到渝北給人做了外室。

  水仙一邊說一邊抹淚:“或許我就該是賤命一條,我原先那個相公雖然只是讓我當外室,可是待我也是真的好,要不我也不能千里迢迢的跟著他來渝北。去年冬月底下,他說是回家過年,等過了年就回來的。只是,這一走就再也沒了音信。”

  聽到這裡,馮鶯心裡一嘆,恐怕又是一個被辜負的故事,沒想到水仙又說道:“後來我輾轉打聽才知道,原來他回家不久就生了一場大病,連年都沒過呢就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裡的時候,馮鶯的心裡明顯鬆了口氣:不是真的被辜負了就好。水仙接著說:“我那會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娘子不知道,我一個婦道人家死了相公又沒有娘家幫襯,在這裡連活著都是件奢侈的事。知道那人沒了的消息,我壓根不敢往外透露半分。開始時旁人不知道這事,靠著以前的一些積蓄和做點女紅活計,日子還過的下去。後來,這事不知道怎麼傳開了,家裡便常常不得安寧。我不得已只能拿積蓄往衙門裡打點一番,如此能好過個三五天,只是過幾天又是跟以前一樣。如此過了些日子,我算是看出來了,衙門裡的那些差役和那些地痞怕是一夥的,想著法的榨我的私房呢!只是就算心裡明白我也無計可施,不瞞您說那時候我真的有點撐不下去了,想著與其這樣窩囊的活著還不如乾脆死了算了。只是想著家裡的大仇未報,我又覺得不甘心。”

  她拿帕子擦擦眼角的淚珠,接著笑道:“我就是在這個時候碰到了虎子,就是滴墨。他的小名叫虎子,小時候常來我家玩,我拿他當親弟弟一般看待的,所以只一眼我就認出他了。”

  馮鶯見她的帕子已經濕透了,便伸手把自己的帕子遞了過去。

  水仙一下子愣住了,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了看馮鶯,苦笑道:“不用了,我是個不乾淨的人,還是不要玷污您的帕子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眼前一亮

  馮鶯淡笑著回道:“都是在這喧囂的塵世間求生的,吸的都是一樣的氣,誰又比誰乾淨了?”

  水仙呼道:“可是,可是我害了旁人的性命。”

  馮鶯嘆道:“如果你是為了私慾而為我連理都不會理你。我也不能說你做的事就是對的,天道循環,他們有今日的下場都是自己以往種下的苦果。至於你,若是你錯了,自有天道懲罰你,與我又有什麼相關?”說著手又往前伸了伸:“拿著吧。”

  看著眼前纖細的手指間捏著的潔白絲帕,上面一支怒放的紅梅栩栩如生,水仙接過帕子,同時也把帕子的主人深深的奉在心間。這些年,馮鶯不是第一個對她釋放善意的人,卻是第一個絲毫沒有嫌棄她過往的人。就連滴墨,偶爾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也透著幾絲輕視和看不起。而馮鶯跟她說話,談不上有多親近,卻讓水仙覺得自己個是被尊重的人,而不是以往那些人眼裡的…玩物。

  後面的事,即使水仙不說,馮鶯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無非就是兩人相遇後,面對共同的仇人而策劃了一個復仇計劃。滴墨讓水仙先想法子迷住了劉守備,後來又去勾引了裴大。只不過跟設想不同的是,兩人原本想要的是裴大的命,只是沒想到劉守備那樣不堪一擊,手裡拿著匕首都不是裴大的對手,反而被他給一拳打死了。

  看到水仙的神情頗有些遺憾,馮鶯說道:“你也不用急著難過,劉守備到底是朝廷命官,裴大殺人的事證據確鑿,就算是裴家勢大也未必保的住他。何況他又不是什麼嫡系子弟,裴家未必會保他不說,說不定還會來個大義滅親呢。”

  事情果然跟馮鶯預料的一樣,消息剛傳回京城的時候,裴國公府想到裴大這些年的孝敬原還想著撈他一下,可是後來事情直接被唐知府上報到了聖前之後,裴家人便再也沒有這種打算,甚至比其他人更盼著裴大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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