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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做不到,這輩子,他要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嗯,有點事耽擱了。”周楚淵道。

  朱思遠沒有追問什麼事,旋開盒子,準備吃飯。早上的時候維棠送來了早飯,現在吃的是午餐。

  周楚淵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專心吃飯,眸光深邃,空氣很安靜,很適合他想要問的問題。

  “義父,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嗯?”朱思遠再和午飯做鬥爭,並未把多餘的心思放在他即將問的問題上。“你想問什麼?”

  “蓁蓁有孕了。”

  “嗯?”

  “義父您可以明白我的意思吧。”

  “沒錯,是我。”朱思遠放下筷子,平靜的望著他。之前蓁蓁瘟疫的時候,他曾替她把過脈,發現她的脈象里有一股很奇特的氣息。

  他在給她熬藥的時候,順手幫她除了那一脈奇特的脈象。

  他還是個孩子,沒有任何的責任心,必須要有壓力,才會逐步的成長起來。

  “沒錯,是我。我希望你把我們要做的正事放在心上。”朱思遠道,“你今天會來找我,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你應該要做的是什麼。”

  “可是義父,如果她沒有身孕的話,我也許會答應你。但是……”

  “你什麼意思。”朱思遠猛的回頭。

  周楚淵定定看著朱思遠,眼神清明,卻又異常堅定。

  “她現在有身孕了,我想做個好父親,我不願去拼搏那無妄的將來,我想做個普通人,像現在這樣。”哪怕一輩子就是個被放逐的皇子,他也心甘情願。只要她還在自己的身邊。這是他最後的底線。

  朱思遠冷冷的看著他,“所以呢,你忘了你母親了嗎?”

  周楚淵搖搖頭。他沒有忘,也永遠不會忘記。

  朱思遠冷聲,“你如果不坐上那個位置,你母親,就永遠也死不瞑目,你難道就心甘情願的將來這樣去見你的母親嗎?”

  周楚淵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籌劃了這麼多年,無非是想要給母親一個公道而已。

  她受眾人非議,才會心碎的死在了自己的宮裡。

  他曾很恨父親,一個沒有任何擔當的男人,除了讓自己的女人受非議而死,什麼都做不了,可是母親,是曾真心愛過他的。

  真的愛過,誰也沒有辦法斷定這場情/愛里,孰是孰非。

  更何況,他早已經放棄掉了這場博弈。

  他不會是贏家,也永遠不會是輸家。

  “我沒有忘記過母親,也永遠不會忘記,她在我的心裡,義父你相信我,就算我沒有參與這場鬥爭,這宮裡的風波,也不會平靜下去。”

  朱思遠冷哼。“我只知道,你背棄了自己的母親。”

  “母親不會恨我。”

  “我會在京城待三天,三天裡如果後悔了,隨時來找我。”朱思遠到底不捨得一下子放棄,他們籌劃了這麼多年,要一下子放棄,他做不到,他們距離這一場改變只有一步之遙。只要他往前,便能改寫所有歷史。

  他不會允許,也不會同意他就此退出。

  朱思遠冷冷的抿唇,師妹的仇,他就要報了。

  周楚淵不會答應他,他已經想的很久了,或者說,在更早之前他便已經想好了一切。蓁蓁懷孕是個契機,他正好借著這個契機來告訴義父。

  義父像真正父親一樣的為他好,可是,他畢竟不是真的父親。

  母親對他是愛多還是恨多,只有母親自己知道。

  愛跟恨相比,後者更加難以被寬恕。

  ……

  秋宜殿。

  窗外寒風瑟瑟,屋裡四角已經點了溫暖的暖爐,暖爐里的熱氣徐徐傳出來,秋宜殿裡,暖和的像是陽光滿園的春天。周煜淵已經懶在秋宜殿許久了。早先他進宮來找皇上,皇上好像在見大臣沒空見他,他也沒別的去處,冬天冷,他也不想在外面瞎晃悠,轉悠了兩圈,還是去了母妃宮裡。

  金粉輕手輕腳的端了好吃的點心進來,還沒來得及說話,薛貴妃便朝她使眼色,金粉規規矩矩的退了出去,如同進門之前,那般的靜悄悄。

  周煜淵懶懶地靠在母妃的貴妃榻上,聲線慵懶。“父皇到底在見誰,都這麼久了,也不見許公公來找我。”

  薛貴妃斜斜睨他一眼。“我怎麼知道。想知道自己就派人過去問問。”

  周煜淵好奇道。“母妃您不是掌握了各府里的情況了嗎,咱們送了那麼些個漂亮美人。”想當初母妃決定把養起來的美人全部送到各大臣的後院時,那些個大臣滿眼放光,恨不得眼前就有一張床用來被翻紅浪,這些個見色眼開的猥/瑣大臣,以後他繼位了,第一件事,就是把這群無腦的笨蛋全部找機會甩開。

  “並不,還有一個人家裡沒有。”

  “誰。”

  “晉王。”

  他差點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好弟弟。這半年裡他的目光全部放在了剛新婚光芒綻放的周楚淵的身上,他居然忘記了,後宮裡,還有他這麼一個隱形的對手。

  “對,我差點忘記了。”

  “我跟你說過,不要輕易的對誰都這麼沒有戒心,你要知道,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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