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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派胡言!”

  於安這哪裡能忍,喝道,“玲玲為人素來規矩清正,她對妹婿也情深意重。爾等宵小之輩,竟膽敢敗壞她的名聲!”

  於安這態度,在林書生眼裡就是妄圖霸占吳玲玲的鐵證。當即也顧不得其它,面紅脖子粗地著惱了:“於大人你這話是何意?小生不是那等地痞無賴,玲玲一直對小生頗有照顧,小生應了娶她之諾,此行自然是來娶她的!”

  書生生的斯文端正,此時也言之鑿鑿,不像作假。

  於安氣得直喘氣:“你有何證據?”

  那書生立即從袖子裡掏出一疊子信件,半分不讓道:“這是玲玲寫於小生的信件,小生字字句句均都屬實。於大人你莫要找藉口,玲玲也曾說過你對她頗為愛重,但您家中既然已有嬌妻,就將玲玲交還於小生!”

  書生這話一出,於安滿面通紅,也不知氣得還是羞得。

  他半天說不出話,抓過那些個信件仔細看,確實是吳玲玲的筆跡。

  不僅筆跡是,就連說話口吻也是。吳玲玲在信中字字訴說心意,句句道盡情腸。這番變故,實在的一個巴掌響亮地打在了於安的臉上。什麼對妹婿情深意重,什麼性子單純規矩,都像個笑話。

  宋英諷刺地看著他面上青了又白,心想事兒還沒完呢!

  這不,林書生的事兒還沒掰扯明白,又有下人匆匆跑來尋宋英。那人似乎沒注意到有旁人在,張口就說牡丹園那位出事兒了。

  宋英忙道:“帶我去看看。”

  於安臉上也是一變,順手將信件揣到了懷中。也不理會那書生,轉身快步跟上。

  林書生不明所以,怎麼突然就走了?

  玲玲之事還沒給個交代呢!

  他模模糊糊聽到下人交頭接耳說表姑娘什麼的,頓時心中一凜。此時也顧不得合不合禮,抬腳便跟了上去。

  吳玲玲鬧得事兒挺大,不僅驚動了女客,也驚動了男賓那邊。

  宋英於安才走到水榭外,那處便圍了一群人,不巧的是都是錦州的貴重夫人。夫人們看著兩人走過來,雖沒說話,那眼神著實微妙。於安心中隱隱有些不妙,快步穿過人群,就看到梨花帶雨跪坐在地的吳玲玲。

  一進門,他整個人都傻了。

  吳玲玲衣衫半褪,垂眸慌慌張張地遮掩著胸口,白皙的面頰上酡紅一片。她身後是同樣神色慌張的宜城太守董文遠,他身上的衣裳都解了,半敞著的領口有明顯的點點紅印,嘴角還沾著胭脂。

  用腳趾頭想,也知兩人發生了何事。

  “發生了何事?”這是宋英今天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她站在門外沒有踏進去:“怎地表妹又哭上了?”

  那厭煩的語氣,明明白白告知在場的人這狀況不是頭一次。

  誰家都有點事兒,在座的夫人就沒有傻的,宋英的態度擺出來,哪兒還看不出兩人之間的官司。住在宜城的人家,各家什麼情況彼此都有耳聞。這嫁出去的吳玲玲怎麼又回了於家,說沒點情況都沒人相信。

  這下好了,好大一處戲!

  事不關己,夫人們看得興致勃勃。

  吳玲玲這回著實倒霉,直犯到了小楊氏的頭上。董文遠可是她費了大氣力從大楊氏手中搶過來的,吳玲玲插了這一腳,就是在動她的命。

  若非有人攔住,小楊氏恨不得衝上去抓花了吳玲玲的臉。

  “不,不是這樣的……”

  董文遠已經被人扶出去了。

  吳玲玲跪在地上哭著搖頭,淚水盈滿雙眸,“定是有人害我!表哥,我好好兒的在此悼念亡夫,不知怎地就……定是有人害我!”

  說罷,她雙眼狠狠瞪著宋英,就差明言是宋英害她。

  表哥生辰之日她卻悼念亡夫?

  這話說得委實可笑!

  不過此時也沒人注意這個,只見她的手邊還擺著一架琴,桌上也放著兩杯新茶。又令於家生辰宴未開酒也未開始喝,吳玲玲與董文遠兩人具是神色清明的,水榭里更是一個貼身伺候的下人也不曾留。一看就是事先作的準備。

  這般狡辯,是打量誰沒眼力呢?

  說句難聽的,男女之事若非你情我願,自會鬧出動靜。又怎地會一聲不吭在此親熱,直至被人撞破了才叫屈?

  眾人看著哭泣的吳玲玲,眼底具是鄙夷之色。

  若是外門沒有林書生那一出,於安聽她這般說或許還會信她。只是這般袖子裡還揣著她寫給旁人的情真意切的書信,這邊又是這般狀況,此時看著吳玲玲,於安的眼裡儘是失望之色。

  “玲玲,你……”

  畢竟青梅竹馬,於安說不出太絕情的話:“……你還有何話說?”

  吳玲玲有些沒反應過來,她明明接到表哥的手信在此地等候,怎地就不明不白與旁人親熱上了?還恰巧被人抓個正著?

  惶惶然四處看,正好瞥見了立在門邊的夏暁。她想起來,方才正是這個女人領的頭!

  她認得夏暁的臉,那日衝進宋英院子她看到過,吳玲玲瞬間反應過來。纖細的手指指著門口的宋英叫道:“表哥,定是宋英!是她,一定是她啊!”

  可她叫囂了半天,於安沒有動,卻拿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從未在於安的臉上見過如此神色的吳玲玲慌了,她的表哥素來是站在她一邊的,心中一急頓時原形畢露:“她嫉妒我受你愛護,是她設計我!”

  宋英沒說話,如往日一樣半句話都不辯解。

  她甚至沒有進來落進下石,只是轉頭跟夫人們連連道歉。宋英表現的十分大方,一邊引著人將夫人們帶出水榭,一邊吩咐了牡丹園的人來替吳玲玲收拾。

  她的這幅做派與往日無數次一樣,這般兩相一對比,於安只覺得心中複雜。

  往日面對吳玲玲的指責,宋英不說話他便以為是默認。如今看著宋英行事,他忽然感念宋英的識大體,遇事顧全大局。

  宋英人都走遠了,吳玲玲卻還在哭訴。

  “你莫要吵了!”

  於安臉上陰沉,表妹傷了他心還是小事,這回鬧一次鬧得整個錦州都知道,他於家的臉面算是丟盡了!

  他不願聽,吳玲玲卻非要他聽。

  這種事最不能放,過了時辰就不能挽回了!

  “表哥,表哥你聽我說,我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何曾會認得董大人?”

  吳玲玲頗有些急智,此時口齒清晰的,完全不復平日裡說一句嘆三下的模樣,“且方才領頭的是宋英的朋友,她怎麼旁的地方不去,偏偏來了水榭?還一下子領了這麼多人過來?”

  “你說誰?”於安額頭突突地跳。

  他願意聽,吳玲玲立即如抓到最後一根稻糙般急切道:“就那個最貌美的!什麼京城高官的如夫人!我上回見過她,在宋英的院子裡……”

  於安瞬間意會,但宋英宴客那日他都不曾事先知曉,吳玲玲怎地這麼清楚?

  “你為何去宋英的院子?”平時都聽吳玲玲說宋英上門去欺辱她,於安還不曾聽說吳玲玲主動去過宋英的院子。

  “我……”吳玲玲喉嚨一窒,答不上來,“表哥你也知道那女人,她跟宋英好,就是她幫宋英領人過來……”

  “那是長寧侯府的女眷,才相識不過半個月,宋英有那本事指使她?”於安不想聽她攀扯,乾脆一指才抱著乾淨衣裳過來的王婆子問:“你來說。”

  王婆子好似沒明白髮生什麼事兒,慌慌張張的:“啊?”

  頂著於安與吳玲玲兩人的視線,她搓了搓手,艱難道,“主子在夫人院子裡有相熟之人,夫人有什麼動靜,主子都會知道一二……”

  吳玲玲眼瞬間一凸。

  她轉過頭來,臉色大變:“你住口!”

  王婆子此話一出,於安的臉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王婆子是吳玲玲的奶娘,打從吳玲玲出生便伺候在她身邊,是伺候了她半輩子的人。再怎麼樣也不會為了宋英撒謊……

  “她胡說八道!表哥,她一定被人收買了!”

  吳玲玲沒想到自來給她出謀劃策的奶嬤嬤會突然捅她一刀,此時勉強穩住的陣腳又全亂了。

  正準備辯解,就聽王婆子接下來的話叫於安臉黑得徹底,“那日去夫人的院子,是主子叨念說自己手腳冰涼,身子不太慡利,問夫人討要西郊的溫泉莊子……”

  第九十七章

  “你問阿英討要莊子?”

  於安不是沒聽下人說過吳玲玲時常問宋英要東西但他以為只是一些補身子的藥品或布匹或者首飾,從未想過一開口就是一個莊子,“阿英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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