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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賜名的事情,她並不願意說。

  “莫理他。”

  他淡淡地說著,與她一起回屋子。住在此地也有好處,園子荒涼,鮮有人往這邊來。倒是清靜,也頗為自在。

  進了屋,他隨手把門閉上。

  她則挑著燈芯,把燈點亮。

  這樣的事情,她從前是沒有做過的。嬌小的身子傾在桌子邊,燈火一照,她的臉光潔得如同剝殼的雞蛋,連根細絨都看不見。

  他把瓷盅放在桌上,她就勢坐下來。

  燕窩的溫度剛好,甜度適中。一口下肚,她差點滿足地眯眼。

  他立在桌邊上,垂著眸子,一刻不曾離開她的表情。見她面色舒展,知道東西合她胃口,不由得跟著高興。

  待她用完,他收好瓷盅離開。

  倒是並未同昨日一樣立刻回公主府,而是站在園門口,望著那湖邊,眼神冰冷。他慢慢朝那棵樹走去,周梁已倒在樹下。

  上前一探鼻息,不過酒高入腦,人被沖暈過去。

  遂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男子。主子是什麼身份,現在的周梁,半點都配不上她。他唯一拿不準的是,在主子的心裡,究竟有沒有周梁?

  在裕西關的那些歲月中,周梁曾被主子偶然提起過,言語間甚是認定,對方是她將來的駙馬。

  這一次,主子不再是公主。世間人中,不會再有人知道主子真正的身份。他不會讓主子再與地上的男人扯上關係,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躺在地上的周梁無意識是喊了一聲“冷。”

  他像沒聽到一般,轉身離開,消失在月色中。

  翌日,周梁悠悠轉醒,只覺得頭疼欲裂,嗓子堵得冒煙。不用說,也知道自己怕是著了風寒。他撫著頭起身,睜眼看著湖水,不想自己竟在湖邊睡了一夜。

  主院的那兩個夫人,都以為他在對方的院子裡,竟無一人來尋他。

  他勉強撐起身子,掙扎著走一段路,碰到一個下人,這才被扶回主院。

  秦氏見他被人從外面扶進來,大吃一驚,“侯爺,您一大早是去哪裡了?”

  他眼神冰冷,半句話都不想講。

  秦氏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驚,忙給孫嬤嬤使眼色。孫嬤嬤去了一趟拂柳院和思玉軒,這才知道侯爺一夜未歸。

  看侯爺的樣子,像是生病了。

  主院一通兵慌馬亂,請了大夫,開了藥,秦氏才算是鬆口氣。

  周梁喝過藥,蒙頭睡過一覺,總算是清明一些。在此期間,秦氏問過那扶他回來的下人,得知侯爺或許露宿一夜,所以染上風寒。

  她臉陰著,正欲發作,就見周梁醒過來。

  “侯爺,您現在感覺可好受了?柳夫人是怎麼照顧您的,怎麼能讓您在外面睡一夜?”

  柳氏心裡喊冤,她一聽侯爺病了,就巴巴地趕來。不想才知道侯爺因為她們的疏忽,一夜未歸都沒人發現。

  最近幾日,侯爺都是宿在思玉軒里。思玉軒原就是侯爺的地盤,她手再長,也不可能天天派人去思玉軒里打探。

  周梁皺著眉,聽秦氏把責任推到柳氏的身上。不由得想起昨夜那姑娘說的話,越發的不想看到她們。

  當初,要是他沒有收下秦氏,沒有納柳氏,公主對他,會不會不一樣?

  他強行起身,甩開秦氏伸過來的手,扶住自己的隨從。秦氏大驚,侯爺身子未好,怎麼能離開茗香院?

  她還打算趁著侯爺養病,好好表現一番,拉回他的心。

  “侯爺,您身子未好,不如就留在妾這裡調養。等身體好些再回思玉軒,可好?”

  周梁眼未看她,臉沉著,示意隨從扶他回去。

  秦氏面色難看,有些訕訕。柳氏見她吃鱉,莫名歡喜。也不在意侯爺同樣沒給自己好臉,帶著溫婉,目送著他。

  周梁頓住腳步,頭未回,丟下一句話。

  “臨水園裡住著的那女子,命下人不得怠慢。”

  秦氏臉一僵,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昨夜裡,他和那姑娘在一起?

  她朝孫嬤嬤使了一個眼色,孫嬤嬤會意。

  孫嬤嬤到了臨水園,先未見碧姜,而是詢問趙嬸。趙嬸被她問得茫然,一口咬定,侯爺從未來過臨水園。

  “你可得說實話,夫人本是器重你的。正打算過一段時日,再把你重新調回茗就香院,你可別一時腦熱,犯了糊塗。”

  “哎呀,孫姐姐,我再糊塗也不能糊塗到那個份上。侯爺真是從沒有來過園子,那姑娘是膽小本分的,連園子都沒有出過,根本就沒見過侯爺。我哪能不知道夫人的用心,就算是夫人不吩咐,我也得替夫人把她看好了,沒得去招侯爺的眼。”

  孫嬤嬤像信了她的話,她說得對,再糊塗,也不能替一個無根無基的低賤女子遮掩。那就有些奇怪了,侯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提到那位碧姜姑娘?

  等回到茗香院,孫嬤嬤如此回稟,秦氏不由得皺起了眉?暗忖著侯爺莫不是前幾日見過那女子,念念不忘,若不然也不會當場駁回她想把那女子送人的話。

  養在府里兩年,日子一長,難免侯爺會生情。

  要真是如此,那姑娘留不得。

  第22章

  孫嬤嬤看她臉色變化,就知她心裡有了決斷,小聲地問道:“夫人,依奴婢看,這姑娘留不得。當初去落花巷選人一事,我們承了汪府的情。聽侯爺的意思,是不喜府上與汪府有來往。若不然,我們把這個人情還了,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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