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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和帝駕崩新帝登基,本就是大變量,他也實在難以萬事得料。

  當日掀除那匪寨之後,他就回來暗中查證過,發覺那批流民其中確有蹊蹺。

  韃羅之人暗藏其中,打探消息搜集訊息。想必這麼久以來,京城布防防守,哪裡嚴密哪裡薄弱,京城內部有何可利用之矛盾,駐軍情況都已被他們摸清六七。

  順著摸索當時裡應外合助他們藉機混入之人,最終也就到了二皇子頭上。

  他們原本的打算,定是逐漸往京中帶人,等到皇帝駕崩之時,太子榮王兩敗俱傷,京中虛空,皇室大傷了元氣,再得漁翁之利。

  甚至可能潛入摻和兩派相鬥,激化矛盾。兩方大耗之後,二皇子再趁勢行事。

  他的人回報,皇帝病重的時期,牙口關外就時常隱現韃羅人蹤跡。許就是在等著這個時機踏入。

  其實名單雖在戶部手裡,可能做過掩蓋,但要查實於他也不難。但處理這批奸細死士的難處,在於他們隱在真正的流民之中,與大夏國西北地百姓無大二致。

  他們成為了最普通的百姓,商販夫卒,滲透進望京的每個日出日落中。無必要,他並不想要下達錯殺一千不放過一人的這種命令。

  所以他最終決定,裝作不知,只等著他們自己動手,再徹底清理。如此不會誤傷真正的流民,也不會放過奸細。

  其實他更想要留下活口,好用以指摘二皇子的。沒想哈谷木派來的竟皆是死士,一個都留不下來。

  二皇子確是一個連賭注都不願親自下的賭徒。他所行之事皆在暗中,明處不與任何人牽扯,卻借了諸方之手,最後抽身的乾乾淨淨。

  眼下二話不說就去往封地,竟是無法將他留下。

  只不過這其中曲曲繞繞,自然不必特意告訴苓苓,惹她跟著一起愁思。

  但她自己也是知曉個中關節,對於小旋的死未有半句責問,只自己悶在那難受。

  他倒是怕她自己把自己給悶壞了。

  想到這,謝遠琮更是待不住了。皇宮再大,哪有她在的小屋子舒服。

  他留了人並安排了事項後便匆忙趕了回去。

  等他回去時,果然見她在撐著肘子發呆。他悄聲過去抱了抱,她才回過神來。謝遠琮發現她雖神色還有些悶悶,但沒昨日那樣鬱結了。

  聽他問起,紀初苓便撇撇嘴說是爹來過了,同她說了一陣子話。鎮安侯看起來挺不著調的一個人,沒想講起大道理時還一套一套的。

  紀初苓起初聽得發怔,之後才回過味來,明白爹是知曉了事情特地來寬慰她的。

  聽爹聊過後,她也竟真得沒再那麼難受了。

  爹娘都是那樣好的人,也難怪教養出她這樣出色的夫君來。

  她回身摟緊了謝遠琮的脖子,猝不及防在他唇上親了一口,道:“遠琮。”

  謝遠琮回味了下突然而來的柔軟,心便不自主得有些發癢:“嗯?”

  “我們會一直好好的吧?”

  謝遠琮那些旖旎的小心思瞬間被打破,他蹙著眉同她道:“昨的事只是意外,你不要多想。”

  紀初苓搖了搖頭:“沒呢。”

  只是前世,許多事都發生在她死後,聽來遙遠及不切實際,就像是聽人說話本一樣。

  等到真正經歷過一遍,才發現完全是不一樣的感受。

  她想,相知相守何其有幸,他們一定會至白首的。

  新帝登基之後,望京城逐漸歸於平靜。所有的動盪流血都終在今年的這一場場秋風裡。

  對百姓來說,終於又回到了可以開門走出來過日子的時候。望京城漸漸恢復了生氣,這個秋日裡發生的事也會慢慢淡去,皇子跟官員的名字抵不上生活中的油鹽醬醋,最後也只是化作史官筆下的那一道道橫豎罷了。

  新帝登基後不久,就推行了不少實政,清掃朝廷跟民間的諸多弊端。昌德帝還小,這一切自然是攝政王在一力操辦。

  占了前世施行過一回的便宜,新政推行起來皆順風順水。

  謝遠琮在眾臣與百姓心中的印象也有了翻天覆地的扭轉。加上新帝雖小,竟也不是好糊弄的,忠良之臣引之為大夏國之幸,而心中暗懷鬼胎的則戰戰兢兢度日如年。

  新帝登基後不久,衛國公府便重新修繕了一番。

  當時所有人心思都在宮裡,如今想起來,這砸牆分家也是聞所未聞。

  最後砸了牆的大房抄家,男子伏誅女子流放,也是令人唏噓。

  等到近年末的時候,襲爵的旨意也下來了。

  那個提起來可能眾人一時都想不起來的紀承海竟襲了衛國公的頭銜,並且升了職位,也是令人意想不到。

  不過畢竟那是攝政王的丈人。以這層身份來講,紀承海這職反倒有些低了。

  所以也說不上徇私。

  新帝即位後還特開了恩科,殿試定於元年。紀郴錯過了太多年,如今趕上,自然是要參加的。

  王府府邸早已動工,只是修繕完成尚需時日。紀初苓與謝遠琮雖回了侯府,但無事的時候,紀初苓還是會常往別院走動。

  爹娘也會挑著日子回侯府來。

  謝遠琮較以前要忙了些,紀初苓一人時,便會帶上秋露如意回衛國公府看看。

  陪陪爹娘,再有便是去哥哥那坐坐。只是每每回來時總顯得憂心忡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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