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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取回一個小匣,打開裡頭亂亂堆著一些小東西。謝縈從裡頭掏了個拳頭大小的娃娃出來。

  “你看看,可是跟這個一樣?”

  紀初苓拿來一瞧,娃娃裙服樣式奇怪,裙擺上垂著一圈,還真的是。

  謝縈見她稱是,便說:“這是從韃羅帶回的玩意。韃羅那的女子都是這樣的。這絡子是韃羅人的結法吧。”

  “不過……你怎麼會的?”

  紀初苓怔住,腦袋裡嗡嗡一響,手上娃娃沒拿穩整個摔在了床榻上。

  第111章 死士

  紀初苓倉促到時,紀郴正在吩咐著管事的什麼,見妹妹步履匆匆,神情凝重地跑來,忙上前扶住了她。

  “丫頭怎嫁人了還如此冒失。這麼急著突然回來是怎麼了?”

  紀初苓是從文府趕過來的,這會喘著氣還有些沒順過來。中間停了兩回,才將話給說清楚。

  紀郴當是自己聽錯了,然而等聽紀初苓又說了一遍,神情霎時變得凝重。

  眾多思緒瞬間湧入腦中。

  小旋是韃羅人?

  可她卻自稱是從西北府郡隨徙的流民……

  流民、韃羅。紀郴驟然想到什麼,丟下旁邊還等著吩咐的管事和紀初苓,提步往外跑去。

  紀郴的人影眨眼不見。

  紀初苓這才想起他腿傷才剛好,如此跑著也不知會不會出問題,忙緊跟了上去。

  紀郴的腿雖治好了,但多年未曾站起,就像多年未曾執筆一樣,重新拾起後,還是十分生澀。

  他跑得如此之快,雙腿只是下意識在交替,仿佛覺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可他無暇顧及。

  韃羅人和流民總不會是巧合。

  韃羅人隱藏身份藏在望京也總不會只是想賣魚煮麵而已。

  可是登基大典就在明日。他們如果籌備著有什麼事要做,那今日就是最後的機會。

  然而皇宮內外,望京城內外,全由謝遠琮縝密部署著。他們當要如何?

  強撲之上也只是送命!

  要攔下她。

  趕在一切之前。

  一定來得及的……

  “大哥!”

  馬車從紀郴身邊馳過,遠遠停下,紀初苓探出身子喊他。紀郴向她跑去,一躍上了馬車。

  馬鞭一揮,直往城外。

  然而等他們到了小旋住的那間農院,卻發現已是空無一人。不僅小旋不在,紀郴還發現她將一些常用的隨身的東西都收拾乾淨了。

  紀初苓見紀郴從裡頭走出來,按下心中惶惶說:“去鋪子看看吧,可能還在賣面呢。”

  紀郴搖了搖頭:“她不在了。”

  紀初苓沉默下來,良久咬咬唇道:“大哥,她是韃羅人,也許不懷好意而來,是敵人是奸細,但她對你……應當沒騙過什麼吧?”

  紀郴聞言忽笑了起來。他們穿上大夏的服飾,隱匿起自己曾有的習慣,藏匿在望京城中。她定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身份。但一直以來,她真心相付,從來沒有從他這裡套得過任何信息,也從沒想藉助他得到過什麼。

  所以,她如今人在何處?

  紀郴緩緩閉上眼,聽到了風雨欲來的聲音。

  “阿苓。起風了。”

  侍從提了披風過來,向窗前的人道:“殿下,起風了啊。”

  二皇子攏攏袖子搖搖頭:“一絲絲罷了。”

  侍從剛要遞去的披風便半道收了回來。

  “殿下,他們開始動手了。”

  二皇子望著窗外不斷打旋的葉,眯起了眼,臉上常有的笑也無影無蹤。

  “這麼早,如此迫不及待啊。”

  不過是迫不及待地執行任務,還是迫不及待去送死呢?

  從謝遠琮將難阻都一一化解,掌控了新帝、禁軍和望京城時起;從太子與榮王並未產生絲毫衝突,不曾內耗,便一棄一死那時起,他們就早已錯過時機了。

  沒可能了啊。

  六王子哈谷木送來的這些人已成棄子。

  這些死士們死盡也就死盡了,若值此關頭突然盡數消失回去,反容易落了把柄。不過是再垂死掙扎一把,新帝與謝遠琮,能傷殺其一都算是意外之喜。

  從他為這些死士們打開城門隱匿身份時起,他們就回不去了。

  既然如此,那他最後再等一等也無妨。誰知道上天會不會降個驚喜給他?

  萬一真能夠殺了謝遠琮或他那小皇弟,如此轉機接下來還大有可為。屆時哈谷木助他稱帝,他給韃羅送出西境十二城。不過也都是事先相談好的事情。

  在為新帝登基大典而忙得不可開交的皇宮,今日一派靜謐。仿佛是該做的準備都已完成,該過的流程典制都已核畢,所有宮人侍衛都難得有了閒暇,都得了恩典去歇息了。

  但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小旋身子躬成了警戒的弧度,目光凝滯森冷,爽朗笑意蕩然無蹤,與平時判若兩人。

  她同其他人一樣,隱附在各個角落,化作木石一般,靜等著日頭西落,月影初現,等著宮燈將上未上,天地籠在一片模糊又危險的灰暗裡。

  然後她聽見了最熟悉的訊號,看見熟悉的人影從眼前一一閃過。

  她緊跟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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