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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只剩下了謝遠琮跟紀初苓。
謝遠琮尤為自然的就坐到了紀初苓身邊,手順勢就想要抱上來。剛剛只是遠遠看了一眼,這會可人兒近在眼前,一顰一蹙都是賞心悅目的。
紀初苓正要說話呢,就見他整個人都傾靠過來,手臂從腰後繞了過去,毫無預備的心霎時間咚咚直跳,忙推了他一下。這人果然還是那脾性,怎麼一上來就這樣呢!
但謝遠琮還是得償所願,將人擁在身前,鼻尖滿是她身上的香氣,又好聞又令人貪戀。
見她咬著唇睨過來,也並不擔心惹她生氣。她那兩顆迅速發紅的耳垂尖就已全將她給泄露了。
“你可得意了?”
把他偷闖的事情告訴她爹,害他吃飽了想見不得見的苦。
紀初苓想,那是她說漏了嘴呀,雖然最初是有那麼一點小得意的。
她口是心非地仰了頭:“那是自然。”
謝遠琮瞧她那小模樣心裡好笑又喜歡,可還不忘訴苦:“我未來的夫人如此心腸,我以後若是受了欺負該可如何是好。”
紀初苓一下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
“誰欺負誰啊?”
謝遠琮又將人往身前攬了攬,把腦袋從後輕輕擱到了她肩膀上,哀怨得要命:“如今是想見你一面都難。我可是求了三天才將你求出來的。”
紀初苓覺得那哀怨之氣都要化成形在車廂里四處飄了,明知他在她面前最會用出這番姿態,到底心憐,身子跟嘴也都軟了下來。
她又何嘗不是呢。
紀初苓手心覆上了他正摟著她的手背,忍下羞意也打算同他說幾句想念的話。
可還沒來得及說,哪想謝遠琮下一句就接上:“等成了親,將你娶進門了。管他們以後誰要來看女兒看孫女的,也都一概不給見。”
“……”
她未來的夫君不僅裝可憐,還小心眼!
兩輛馬車一路駛出了最熱鬧的街巷,往偏道駕去。紀初苓納悶謝遠琮想帶她去哪散心,可他搞得神神秘秘的,只說到了就知道了。
反正一會便知,紀初苓也就不多想了。車廂內滿是兩人低語之聲,本就那麼多日未見,兩人又有許多說不完的話,自是一點也不覺得路程漫長。
等到馬車停下時,紀初苓撩了帘子往外頭看,跟前是一處大宅子,也無掛匾不知誰家。此處僻靜,四下里也瞧不見別的人影。
無商鋪也沒什麼特別的景致,顯然不只是來這散步遊玩的。
對上紀初苓疑惑的眼色,謝遠琮一笑,也未說什麼,只是跳下了車,然後將她也扶了下來。
鍾景駕著馬,招呼著將兩輛馬車都帶下去了。
謝遠琮帶她停在緊閉的大門前。
“母親住不慣侯府,我跟阿姐大了之後,父親為討娘歡心,就往偏處買下了這宅子,後頭還辟了一塊田地園子。平日裡兩人都住在這,最近阿姐要籌備婚事才又住回去了,隔上幾天才回來一趟。趕巧今天正在這裡。”
紀初苓聽著聽著瞪大了眼,一時手足無措,揉著裙角的手不知該往哪放。
他將她帶到這兒來,是要來見侯爺跟侯夫人的?怎也不提早說一聲!
紀初苓毫無準備,一顆心緊張得七上八下的。謝遠琮見她扭頭要跑,一把將人撈了回來。
“不需緊張,只是一見並無其他。而且母親打理的園子很漂亮,覺得你會喜歡,就帶你來看看。”
“可我什麼東西都沒準備呢,怎好意思來見?”她都不知侯爺跟夫人是什麼樣的人,謝遠琮也沒如何提過,自是忐忑。且她什麼孝敬的禮都沒帶,是否會被說不識禮數?惹他們不高興了怎麼辦,紀初苓眉頭都皺起來了。
謝遠琮笑攬著她的肩上前:“你就是最好的準備。”
敲過門後,守宅子的老管家就開了門,看到紀初苓時,眯了眯老花了的一雙眼。後將人迎了進去。
想來也知道她是將來的少夫人。
將走到院中時,謝遠琮耳朵一辨,聽見了長.槍生風的聲音。
“又不消停了。”
他說道,一邊帶著紀初苓往出聲的方向走,一面跟她解釋,“父親在十幾年前的最後一戰上損傷了筋骨,再也無法動武。只是此事從未對外透露過。”
這話說得輕飄飄,消息卻驚人。紀初苓詫異地抬頭看向他。
鎮安侯竟然傷及了內里那麼多年,無法再上戰場行軍作戰?
紀初苓遲疑道:“這麼要緊的大事,告訴我好麼?”
“又有何妨。”
突然間兩人的說話被長.槍砸地的聲響給打斷了。
紀初苓看去,微微一愣,那個沒能拿住長.槍,就指著武器埋汰嫌棄了半天,還一臉不滿地踹了它一腳的人便是,鎮安侯嗎?
謝遠琮正了色道:“它被你扔了,還要受你的指責。你良心過得去嗎?”
鎮安侯聽見聲音看來,說道:“喲,臭小子怎麼來了?”
“爹,不是說了不可使槍,你又手癢?又不怕閃腰了?”
鎮安侯將槍拾起,走了過來,臉上露出一種再被抓包的微微窘色,沒好氣道:“去,比你娘管得還多。”
正說著,他走近後一眼就看到了謝遠琮身邊的紀初苓。紀初苓模樣本就嬌美,跟畫中仙似的,今日還精心收拾過,任誰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再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