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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遠琮沒在琳琅院裡見到預想中的嬌人兒,而是拿著從邊上隨手抄起的竹帚作勢的紀承海時,也是傻了眼。

  琳琅院這並非什麼高嚴的護衛,純屬是針對他的死防啊。

  紀初苓只知謝遠琮最後被爹爹約去了房中談話,之後就出了衛國公府。她從頭到尾連面都沒見上。

  謝遠琮則是再也沒敢闖她院子了。若換個說法,便是重權在握的謝小侯爺,在官輕勢微的紀家二爺身上吃了回癟。想一想,爹爹還是挺了不得的樣子。

  紀郴見這丫頭又兀自愣了神,也不知在想什麼,時不時就抿了嘴樂。

  輕嘆口氣,也是拿她沒辦法了。

  自定下親事以來,他這妹妹瞧著是越來越會犯傻了。總是同他說著說著,就自己支著胳膊在那不知想什麼。

  他之前覺得阿苓似乎一夜長大,身上多出幾許穩重,卻缺了點正當有的生氣。

  而那謝遠琮,卻令阿苓又重變做這樣一副無事無憂的模樣。他很欣慰感激。

  之前嘴上雖是那麼說,但他對未來這妹夫其實也挺好奇的。

  兄妹倆正談著,柳素拾了紀郴的披風過來。

  之前她退在外不便打擾,但少爺昨兒說了,今日要出門的。她眼見時辰也不早了,所以才過來替少爺穿戴。

  紀初苓見狀一問,便說也要同去。

  說起來,自翠瓊山回來後,她就發現大哥相比以前更愛出門了。

  聽青竹院的下人們說,大哥這幾月都是如此,不像以前只挑了日子去書鋪。

  如今隔上些時日都會出門一趟。

  當是因為腿疾有所療緩的緣故吧,所以少爺的心情也好了。

  紀郴聽柳素一提,看眼天色點了頭。又聽紀初苓說也要跟著,正扶著木輪的手微微停滯了一下,後又不知想到什麼,只緩緩彎唇,笑著應了。

  紀初苓本還當他只是出門隨處走走散心的,不是書鋪之類的地方,就是以前她常推著他走走的清淨小道。

  沒想到最後卻是往城外去的。

  還是出了城門後最為熱鬧的那一處。

  城外的這一條道離了城門不過二里地,但是一眼下去,左右的鋪販一個緊挨著一個,隨著漸漸踏入,耳邊滿是起起伏伏的吆喝聲,極為喧鬧。

  不同與城裡頭的那些個高門大匾的商鋪街巷,這裡多是些小鋪小攤,供人進城前落腳喝個茶,添些點心乾糧,口饞了還能來點小酒。

  聽說一早來時,還有一條道專擺的新鮮果蔬跟魚肉。都是京城腳下臨近那些村子裡頭住著的漁民菜農們,一大早挑了自己的來賣的。

  幾個木架子一搭,便是一棚。帶著自己的好貨拖著車板子一放,就可以開口叫賣了。

  所以雖比城裡的商街雜亂一些,卻更有一種別樣的生活氣息。

  這地方紀初苓也不是第一次來,但還是頭一回這麼深入地往裡走。

  這瞧那看的,還挺是有意思。

  紀郴是坐著輪椅的,被推經過時,商販們抬起看一眼也就過了。大夥都自個忙著手頭上的事呢,早些賣了就能早些回去。有人坐著輪椅,那自是因為腿上有傷,也沒什麼好特別去看的。

  但紀初苓發現也還是有人會盯著紀郴瞧。但都只是瞧上兩眼,似發現是眼熟的人,再點頭打個招呼。

  這是時常在附近走動,才會被如此眼熟的吧。

  大哥近來出門,難道是總往這裡來麼?

  紀初苓正好奇著要問,他們卻適時停下了。

  這兒要更往裡一些,兩邊的屋棚也搭得更細緻一些,看上去是日日定點開的鋪販。

  他們停在一間小茶肆跟前,門口斜橫出一根杆子,上頭飄著個大大的茶字。

  有零散兩人坐那吃茶伴肉。就是那種一倒大碗,一口下肚就解渴的茶。

  一邊的棚子前頭一張支著的竹椅上躺坐著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身上裹了一圈在曬太陽。

  邊上有人走過就跟她大嗓招呼一聲老太,她也不管是誰就點頭答應。

  裡頭一人覺察到有一行客人,蹬蹬就跑了出來。

  “幾位爺要喝茶嗎?”他吆喝到一半,看清他們是誰,頓時咧嘴一笑,“是少爺來了啊。”

  紀初苓卻見這人眼熟,看大半天才認出來,驚訝道:“明喜?”

  明喜拿布仔細擦了擦外頭最好的一張桌子,伺候著他們坐,一面搓著手,極不好意思地跟她說:“二姑娘,我這茶粗,您肯定喝不慣,這就不給您上了。”

  明喜方才看到他們也不驚訝,這會又只跟她說,看來大哥平日是時常有來了。

  之前大哥說讓明喜出府了,還給置了間小鋪子,原來就是指這啊。

  “那便是你的老祖母嗎?”

  明喜點點頭:“是啊,除了眼睛不太好了,身子其他都好著呢。”

  這時又有客人來,明喜賠個不是,就先過去招呼了。

  紀初苓打量忙碌的明喜,瞧著還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呢。以前那樣膽小的人。

  “哥,你近些日子出門,難道就是來這坐坐?”

  紀初苓轉過頭問,卻發現紀郴自坐下後,就時不時一直往對面在看。

  對面那鋪子關著門,杆子上懸了個大大的面,原是個麵攤子。

  柳素正在邊上,與她說道:“少爺是在等那邊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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