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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郴聽了,拍拍她手背。

  “阿苓聽過便罷,不要理會便是。”

  紀初苓撇了撇嘴。

  紀郴好笑地扯了扯她鼓起的腮幫。

  妹妹已是大姑娘的樣子了,比之幼時更為明艷,一舉一動之間,也都更加的惹人喜愛。

  “你早就懂事,心裡也清楚母親的那些驕傲與心結。都那麼多年了,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改得掉的。我每回也都會與母親疏通,你別放心上就是。受委屈了來同我講。”

  “知道。”紀初苓氣鼓鼓地拍掉他的手。

  總歸是生母親娘的,她能如何,反正被說說也掉不了一塊肉。

  紀郴又哄又鬧了她一陣,總算見阿苓的眉頭稍微展開了,但他最了解他這妹子,別人看不出,但他一眼就瞧出,小丫頭心裡還裝了別的事情。

  於是便問她還有何心事。

  聽見紀郴問,紀初苓水靈的眸子一轉,探身支在了他輪椅扶手上,問他最近有沒有聽到過邊關的戰事。

  這事他聽柳素提起過一點。

  見他知道,紀初苓便問:“大哥,下黎郡是個什麼地方?”

  “邊陲之地。下黎郡在大夏國西境,有一半倚靠了黎山。與你去過的那些地方都不同。西境地勢複雜,氣候常年乾旱,飛石舞沙之景在夜間更是尤為常見。”

  紀初苓聽得新奇,便央大哥再說說。

  紀郴道,當初鎮國大將軍便是在西境作戰,將蠻夷重創,此後才有了如此長久一段時間的安寧。不過在此之前,兩國其實也有過兩相安的和平時期。

  那時的邊關郡城裡,甚至到處可見混雜在城中生活商貿的韃羅人。

  紀初苓聞言支著下頜點了點頭,她之前對這些都不了解,原來下黎郡是那樣的氣候啊。

  她是沒見過,所以不大想像的出來,但聽起來仿佛不是很好的樣子。

  “那此時的下黎郡可是會比望京冷上一些?”

  “自然,不過此時已經轉春,應當會好上許多。”

  紀郴有問必回,一時好奇,小丫頭怎突然對這事如此關心。

  紀初苓又不好直言,只說大夏國一貫安平,都沒聽說過戰事,突如其來這麼一遭,覺得有些可怕罷了。

  她打了個幌子,便轉而問起紀郴為何會知道這麼多。

  大哥去過麼?紀初苓如此一想,就自己先給否決掉了。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大哥這個樣子能到哪兒去。

  紀郴笑了:“這麼多年,我整日沒事可做,也就看了不少的冊本與地物志。其實我也沒親眼見過,其中或有差錯,算不得真。”

  光看冊本說來都一套套的,猶如親自去過一樣,大哥果然博聞。紀初苓心念一動,問道:“那大哥,你覺得我們能贏麼。”

  見小丫頭是真感興趣,紀郴不言是否,只讓她推他去了書房。

  紀初苓推紀郴去了書房後,便照他的指點從一排書架上翻找了一副輿圖出來。

  大夏國對於精準描繪的輿圖有所管制,但這等粗糙簡陋的輿圖是不在控制範圍之內的。

  紀初苓將輿圖鋪在桌上,仔細瞧了瞧,發現這竟是下黎郡的輿圖。

  但她瞧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跟大哥直言自己太笨了看不懂。

  紀郴笑了,說那是因為輿圖的問題。

  說罷,便提了筆在上頭做勾勒。紀初苓在一旁,見他勾一段,想了想,又再勾一段。

  如此的幾筆下去,原本她看不明白的地勢走向,一下子就全都清楚了。

  因為一開始粗陋模糊的輿圖,在大哥手下變得精細了起來。

  紀初苓忍不住直夸還是大哥厲害,一樣的圖,在他的眼裡就這般的清清楚楚。

  她指了幾處,問他怎知這裡的空隙是存了山坳,那邊的斷隔是修有棧道。

  紀郴言道,是根據多年來看過的山水人文志所做的合理推想與規劃。只是單憑如此,還是有些地方不甚明了,不確定之處,他也都提筆作了圈注。

  紀初苓從不知道原來還能夠如此的,頓時感了興趣,央大哥給她多作講解。

  妹妹有求,紀郴怎會不應,反倒見她興致濃厚,他也尤為開心。幾番下來,他發現阿苓雖是頭回接觸這類,卻是玲瓏心思一點就通。而且有來有往,問他諸多尖銳關鍵問題,都是圍繞戰事。紀郴也就搬出了自己多年積攢的那點底子,慢慢同她聊向了戰術防部與兵法一道。

  紀初苓最後直接將輿圖給抱回了琳琅院。

  有了大哥釋惑,她之前那些不懂跟想當然的地方也都順通了。再一回想,頓時就覺得之前寫給謝遠琮的信滑稽了些。

  今日她同大哥還做了多方假設與討論,雖說有紙上談兵的嫌疑,但仍還是有幾分她覺得要緊的地方。

  紀初苓將這些全都寫進了信中。

  也許她跟大哥能想到的,謝遠琮他也都一清二楚,但指不定能有點用呢?

  ……

  若在大夏國國土上橫劈一條斜徑,那謝縈則是在與謝遠琮截然相反的另一頭。

  江南岸,湖中畫舫。

  謝縈與文凜坐在畫舫正中的小桌上。她提筷夾了菜吃,見文凜埋頭在吃自己的,她放了筷子看湖中風景,文凜還是埋了頭在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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