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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的流民堆里,剛剛好似確實晃眼過去了一個眼熟的女子身影。她還沒想起那身影是誰的,便又見旁里來了幾人將那身影拉走了。

  其間流民混雜,紀初苓其實也沒瞧清。

  她正疑悶間,聽見鍾景在旁詢問,遂搖了搖頭。

  許是看茬了吧。

  紀初苓不作多想,謝過後邁進了府門。

  送回了未來的少夫人,鍾景回到車前,問謝遠琮接著是否要調轉進宮。

  出乎意料的,卻聽見爺說先直接回府。

  按爺往日的習慣,出這麼個事情,他必然會先進宮一探的。

  不過爺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他照辦就是。鍾景不再多問,牽動韁繩加速往鎮安侯府駕去。

  畢竟爺方才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挺急的。

  ……

  天子腳下突然間闖入如此眾多的流民,擾民亂市,康和帝當下得知此事,頓時龍顏大怒。

  翌日早朝,朝堂眾臣皆是心驚膽戰的,承受著皇帝一波又一波的怒火。

  聽聞當日康和帝戳著一干相關官員的鼻子痛罵,說難道望京城的防衛竟是由紙糊做的麼,能讓那麼一大批瘦骨如柴的流民直闖進來。京城這四方城門不如徹底敞了算了。再怒罵是不是有什麼人想要他的性命,也能就這麼直接闖進宮裡頭來了。

  這話委實重,朝堂上齊刷刷地跪了一片,求聖上息怒。

  再者,如此多的流民究竟從何而來,康和帝一問之下,滿朝官員面面相覷皆是不知,氣得他又砸了不少東西。

  當下革停了一批官職,命人嚴查。

  此後數日嚴查之下,方知如此規模的流民,原來竟是因西北方府縣地旱,鬧了極重的饑荒,才一路流徙而來的。

  西北旱災已鬧了數月有餘,土地顆粒無收。因收成不好,商販更是趁機囤糧。入了冬後,天氣寒冷,饑荒極其嚴重。鬧災之處餓殍遍地,衝突不斷。

  當地官府起初未加重視,後來事態嚴重,又不敢開倉不敢上報。

  京中闖入的流民數眾多,尚不及當地餓死的十分之一。

  當日城門守備也是沒有料到,來不及調防另幾處的人馬,竟硬生生被這群餓紅了眼的流民給衝破了。

  當然這理由並不能保住相關大臣的官帽。

  上一回的朝臣調度才剛消停,眼下為此事又是削整了一大批。

  因流民一事鬧得人盡皆知,坊間更有傳出天災為帝上失德這樣的流言。無異於往火盆又加了一筐炭。

  康和帝哪是信這一套的人,明明旱災數月,卻被隱瞞不報,從下到上難脫干係的人多了。就為堵了這流言,一干人等都不能輕饒。

  其中寧方軼也因了他觀天之術,被派去了災旱之地公辦。

  此案涉事的官員起初由御史台查處,然未經多久,卻又被轉給大理寺接手。

  為顯聖上仁德,京中流民全經由戶部核統安置。

  核計之時,幾位官臣發現近日以來京城裡頭似還失蹤了不少人。但因同流民相比,其數不值一提,又多女子且不涉及達官顯貴。

  所以在流民案下,無人上心,被擱置一側。

  流民一案,歷時月余方才平息了些。

  期間各司各部忙得焦頭爛額,也正是在這段時日,謝遠琮手頭關於此案的事項竟不知不覺間被移接了個乾淨。顯然是有誰在趁著此事暗中作了調旋。

  只是究竟哪方所為,目的為何,謝遠琮一時也沒查到多少有用的眉目。且對方手段之高潛藏之深,不可忽視。

  這些外頭的事,自然波及不到琳琅院來。

  但紀初苓自那日從宮中回來後,其實也算不得太好。

  打一回來,她便犯了咳,這一咳就是大半個月。

  沒想竟還真被過了病氣。紀初苓不禁埋汰謝遠琮莫不是個烏鴉嘴。

  當她咳了幾日後,某日晨起,卻發現她窗台上擱著一小盅熱的梨子膏。

  自此她每日一睜眼,窗台上就已擱好一盅,直到她咳嗽停了方止。

  能將梨子膏變戲法似的變在窗前的,不作第二人想了。

  紀初苓已無力再去找盛勇,督促他加強府上護衛。

  畢竟要防謝遠琮,真的太為難府上的護衛了。

  而盛勇近來每回見了二姑娘,都覺得二姑娘看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那似乎是一種被放棄的眼神。

  第44章 新方子

  流民一案牽扯過多,影響重大。至於西北府郡的旱災饑民,最後亦是花了大功夫,才終於大致得以解決。

  等到鬧得人人自危的流民一案徹底消淡下去時,也已經到了今年的尾巴了。

  之前闖進京城裡頭的那一批流民,不少也都得以返鄉安置。為了彰顯聖上的洪德,有意願的留下的,也都開了恩典。

  只要登名在冊,這些流民便可以自行留在望京城內外,同望京城原本的普通百姓無二。

  至於最後能夠成功緩解了當地天災旱情,寧方軼在其中亦功不可沒,回京之後也升了官品。

  只不過他在旁人眼裡雖是塊香餑餑,但對紀初苓來說,則是屬於煩不勝煩的一人。

  回京之後,寧方軼這人便總是尋各種理由,時不時便來國公府小坐。

  有時找的祖父,說是為的商討公事。有時找的娘親,則說是敘舊聯絡。

  他隨鶴石先生幼時離京,今年方回,哪來的那麼多“舊”給他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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