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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雅真很吃驚，“你還不知道？俞桐老師昨晚直接把電話打到電視台領導那，指名道姓說只要節目組把你照顧好，她就同意下期來做嘉賓。”
紅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急促地咳了兩聲，身旁眾多女同事全都圍上來，緊張地噓寒問暖。
這下紅棗臉是真白了。
唐雅真把她拉出人群，悄悄說：“俞桐這幾年在圈裡地位高，寫的劇就沒有不爆的，手裡握著選角的生殺大權，多少當紅明星都想抱她大腿，你姐夫他們電視台也不例外，自家傳媒公司里養了一堆小生小花，就想著能牽上俞桐的線，能在新劇里多爭兩個角色。”
紅棗當然知道俞桐的劇很紅，可她從沒想過這種紅，某天竟然會關聯到自己。
“你姐夫說，台里本來就利用這個節目的機會，請她很多次了，她都沒興趣，突然為了你答應下來，高層都高興瘋了。”
唐雅真聲音壓得更低，“還直接放話，如果能把俞桐哄好了，爭取到新劇角色，全組獎金翻五倍，還加半個月帶薪休假，要是哄不好，那這節目就可能要被砍掉。”
紅棗只剩倒吸冷氣的份兒，難怪一大早，群眾們看她的眼神都那麼熱切。
但最根本的問題還是成謎啊——
“所以說，”紅棗極其誠懇地問，“俞桐老師這麼大牌，怎麼可能會關照我的？”
“她電話里說了，你有什麼疑問，她會在錄下期節目的時候當面告訴你。”唐雅真不著痕跡地觀察她的神色，瞧她還是驚魂未定的，暗暗確定，紅棗之前跟俞桐確實素不相識。
那就更奇怪了，能讓俞桐這種身價的人另眼相看，到底能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
徐聆聽說俞桐的事，知道自己惹了不能惹的人，嚇得不敢跟江導見面，找藉口躲起來了。
江導哪能放過，當然要馬上拿她開刀，以正紅棗的地位。
找到人後，直接就以重大失職的罪名，把她打發回台里接受處罰，以後不允許再繼續跟組。
全組人都忙忙碌碌準備啟程，只有徐聆蹲在沒人的地方嗚嗚哭。
紅棗原本沒打算鬧這麼大，臨走前糾結了半天，還是走過去拍拍她肩膀，“我只錄前兩期，以後就不來了，你應該早點問我的。”
徐聆淚眼模糊抬頭，梗著脖子說：“別假惺惺了，認識俞桐很了不起啊？還不是靠關係空降的！你年紀輕輕能會什麼？我姐可是當過十多年有錢人家保姆的，她才知道怎麼伺候那些慣壞的孩子！”
她眼裡滿是不甘，紅棗直起身，忽然覺得沒有多談的必要了，“保姆的經驗，我的確沒有，因為我是個老師，只會教導，不會伺候。”
早上八點半，節目組整裝待發，唐雅真不再跟進，先一步返程，再次開始了跟老公的異地生活。
分別時，唐雅真猶豫多次，還是豁出面子，懇求地說：“紅棗，我替你姐夫說個請，等俞桐來了以後，拜託你多多美言，幫他爭取。”
紅棗很想答應，可她自己都對俞桐的事毫無底氣，怎麼誇得下海口。
只能皺著小臉說：“我……儘量試試。”
江導原本把紅棗安排在車隊裡最舒服的越野車上，紅棗可不想要特殊待遇，趁他不備就跳上後面普通的小巴車。
小巴車坐的都是組裡的女同事，迎面差點撞上蔣黎，蔣黎臉色訕訕的，一時不知道該什麼態度面對她。
紅棗很大方地笑，“還要謝謝你昨天提醒我。”
蔣黎別開臉，“謝什麼，我是看在蕭冉的份兒上。”
“說起這個，我必須澄清，”紅棗正色，“我真不是他粉絲。”
後面的女生們想湊上來，又有點怵她，苦苦搜刮不到話題，好不容易聽見個在行的，連忙湧上來，也不管是不是聽完整了。
“紅棗，你剛才說什麼？你也是蕭冉粉絲？”
“我就說吧，蕭冉那麼帥，肯定普天之下皆迷妹！”
“哎蕭冉馬上要跟俞桐合作了，這次新劇演男二，你很容易跟他見到面吧！”
紅棗震驚於她們糟糕的耳力。
蔣黎則在一旁醍醐灌頂，酸溜溜說：“我說你怎麼有他私圖呢，連我這種老粉都沒見過，原來私下認識。”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能忍，男神都不能忍。
紅棗高高舉起手機，“停停停！”
的確是停了，但坐在最後面一排的小助理突然驚叫：“快來幫我！轉發答題抽蕭冉見面會門票五張！”
一群女生呼啦啦又擠過去，沒人來得及去看紅棗的桌面圖。
紅棗空舉著手機，無奈地看她們互相激烈地討論，直到題目傳到蔣黎手機，她才瞄到。
九宮格，九位男藝人，全是截取的局部閉眼圖，選出其中的蕭冉，才能參與抽門票。
資深老粉蔣黎也咬著手指，在其中兩三張里舉棋不定。
男藝人髮型相似，眉形相似，眼睛閉著，截的圖面積又太小，一時的確不好分辨。
小助理眼淚都要飆出來了，“來不及了！這次再選錯，我就一頭撞死！”
紅棗靠在椅背上，深深嘆了口氣。
萬一真去撞死呢？還是救救吧。
她抬起手指，極不情願地在蔣黎屏幕上戳了下，迅速收回來。
蔣黎低頭仔細看看，眼睛慢慢亮了，還真的就是這張最像，果斷跟大家公布答案，迅速轉發。
半小時後，車隊進入小鎮，轉發抽獎的結果也出來了。
小助理“嗷”一聲尖叫，“真的中了！”
蔣黎挑挑眉，瞥向旁邊座位的紅棗，“那麼難的題，你都能答出來，還說不是蕭冉粉絲？”
難嗎？
天天夢裡夢外都刻在心上的臉，要認出難嗎？
誰讓他偏偏閉上眼睛跟男神長得像！
紅棗逮到機會，終於成功把自己的手機屏豎起來給她看，“看好哦，這是我的，男朋友。”
戴頌的清晰正臉，英俊逼人，稜角分明，衝擊力極強。
蔣黎看得怔住，好半天才說：“你……你自己P的圖吧？沒想到你技術這麼好，蕭冉P成這樣，還真的比他本人更帥了。”
紅棗真想一口血吐到蔣黎身上。
但血還沒醞釀好，車已經先停下，目的地到了。
*
下了車，紅棗先找人少地方給戴頌打電話，再不聽他說說話，她被百爪抓撓的心是沒辦法平息下來了。
“學長學長——”
戴頌的聲音順著聽筒傳過來，夾雜著細微電流，撩撥得她耳廓發燙，“棗棗。”
她語氣放輕，又喊一遍：“學長學長——”
戴頌捏緊手機，心被她叫得酸軟，“怎麼了？”
紅棗竊竊地笑，“想你。”
戴頌在辦公室里，扔下筆，扶額靠向椅背，被她兩個字輕鬆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