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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師，”鄭總監朝其他工作人員打了個手勢，示意各就各位，準備開工，“可以開始了嗎？”
紅棗舒了口氣，挺直脊背，點點頭說：“可以。”
她答應的事，就一定要盡努力做到最好。
按照預先演練過的流程，紅棗先彈一小段舒緩的鋼琴曲，然後切入訪談，她全身心投入，進行得非常流暢，鋼琴曲結束後的銜接自然得體，鄭總監不禁暗暗點頭，覺得這小老師是個可造之材。
外面的孩子們都不敢出聲，捂住嘴扒著窗口，興奮地朝里看，老師們表情則各不相同了，自從上次的麻辣燙事件後，於顏的支持者雖然明顯變少，但並不是徹底沒有。
看不慣紅棗的老師三兩湊成堆，靠在牆邊不屑地往裡瞟，太過專注，完全沒注意到戴頌就站在她們身後不遠。
有個人態度有點動搖，“其實仔細想想，穆老師也挺好的，平常對大家都不錯。”
“好什麼好，她最假了，嘴上說不願意錄節目，心裡不知道多得意呢！”
“自從有了男朋友，驕傲得尾巴都要翹天上去！”
“他男朋友才是蠢，條件那麼好找她幹嘛？真不知道穆紅棗怎麼倒貼才把人家追上的！”
戴頌皺眉聽了半天，有點為紅棗水深火熱的工作環境憂心，剛準備走遠點，就聽到最後一句，簡直不能忍。
他咳了一聲，涼涼說：“不好意思，澄清一下，是我倒貼才把穆老師追到手的，各位不用亂猜了。”
幾個女老師當場石化，僵硬地轉回身，只看到戴頌輪廓優越的側影。
戴頌才走幾步，就迎面看到一個過分魁梧的高大身影，楊崢居然也來了。
楊崢遠遠看到他，高興地上前搭住他肩膀，“我沒說錯吧，紅棗妹子就是適合上鏡，表現多好！”
戴頌瞥他，“你來看熱鬧？”
楊崢笑出一口大白牙，“我來看看現場，當面請紅棗妹子吃飯啊。”
心中某個警鈴突然作響，戴頌把肩上的大手拎下去，“吃什麼飯。”
“感謝她賣我面子幫這個忙，”楊崢很大方，“頌哥，今晚上，你也一起來！”
戴頌沒忍心當著人多打擊他，他的面子？想太多了。
楊崢忽然想起什麼，八卦地低聲問：“對了，你上回大張旗鼓公開表白，到底真的假的，對方誰啊？”
“想知道？”戴頌嘴角挑了挑，“晚上吃飯告訴你。”
音樂教室里，紅棗的表現越發自然流暢，鄭總監從最開始的擔心，已經徹底變成放心的微笑，連連豎大拇指對她肯定示意。
錄製結束的比預計提前，攝像機關閉時，紅棗終於放鬆下來，她後背都要被汗濕透了。
鄭總監現場檢查了一遍拍攝效果，滿意地點頭，“穆老師，你表現非常好。”
紅棗起身跟他握手，“是您指導的好。”
鄭總監哈哈一笑，誠懇說：“兒童教育專題我們會繼續做下去，希望以後能有更多合作機會。”
紅棗只當做是客套，禮貌地送他們出門離開。
門外聚著圍觀的老師孩子們已經提前被叫回各自教室，擁擠的走廊里恢復清淨，紅棗和唐雅真把節目組送離，往回走時，看到一道藏在教學樓牆角偷偷朝她們張望的小身影。
是小飛。
紅棗當做過去什麼都沒發生過，溫和地朝他招招手，試探他的反應。
小飛被發現也沒什麼侷促，大大方方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轉身跑開了。
唐雅真嘆息著說：“小飛確實被他爸爸虐待，我們暫時沒別的辦法，只能跟他媽媽聯繫，幸好他媽媽聽說這個情況後，表示願意把他接過去帶一段時間，希望能有好轉吧。”
紅棗知道，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式，孩子到親生媽媽身邊，總比送去冰冷的教育中心強制管教要好。
“小飛已經六歲了，這個學期結束就等於幼兒園畢業，該準備上小學了。”
“是啊，”唐雅真望了望天，“希望他媽媽能精心些，讓他重新走上正軌。”
紅棗點頭，心裡卻隱隱有些擔憂，看他媽媽之前的態度，恐怕不容易。
她知道現在多想沒用，只能報以積極期待。
走到教學樓門口，一路都沒看到戴頌的身影，她拿出手機想打個電話，唐雅真就瞭然地問：“找你家教授呢？”
被園長調侃，紅棗羞澀了，含著笑垂下頭問：“唐姐，你看到他沒有？”
“你出來之前，他剛送市局的楊隊長出去，很快就回來，”唐雅真拍拍她手臂，“別急，他已經給你請了明天上午的假，下班後可以慢慢約會。”
請了明天上午的假？
等於不用早起，今天可以晚睡。
那豈不是……
紅棗默默蒙住眼，又開始無可救藥地腦補畫面了。
這次沒有任何理由能阻止，她一定要成功把男神撲倒！
*
楊崢特意跑到幼兒園想當面約紅棗吃飯，眼看著錄製結束，他又被一通緊急電話叫走，拜託戴頌千萬要把自己的意思轉達到，包廂已訂好，晚上必須到位。
他這個人，粗神經，一根筋，認準什麼事不好扭轉。
雖然上次戴頌胃疼巧遇紅棗的時候，他有那麼點懷疑過兩個人的關係，但轉念想到戴頌對喜歡的女人那些評價，“很美，聰明，優秀，很勾人。”
前面三個楊崢是認可的，但最後一個吧，雖然當時戴頌刻意小聲，但他還是聽見了，越想越覺得跟紅棗妹子對不上，明明人家就是個清純小可愛好吧！
所以晚上火鍋店的包廂里，他看著兩個人相攜而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為了表示親近，還打算喊紅棗坐到自己身邊來，可惜被戴頌給無情攔下。
“楊隊長，你不用特意請我吃飯，”紅棗坐下來，微笑著說，“我應該謝謝你給我機會。”
對嘛，溫婉懂事的小妹子就是招人疼。
楊崢笑得更歡了，瞅著紅棗細緻的眉眼有了那麼點小動心，殷勤地端茶遞水，統統被戴頌伸手接過。
他苦無機會，終於等到戴頌手機響起。
又是莊教授，老人家依然在為論文的事費心。
紅棗見他神色猶豫，輕推了他一下，“你接吧，別耽誤正事。”
正好服務員進來端鍋底，戴頌聽話地起身走出包廂。
楊崢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苦思該找妹子聊什麼話題才能博得好感，腦中靈光一現，覺得八卦最好，探了探魁梧的身軀，興致勃勃問：“紅棗妹子，你跟頌哥老同學了，知不知道他喜歡好多年的那個人到底誰啊？”
紅棗差點被果汁嗆住，掩著嘴直想笑，原來楊崢還不知道。
楊崢撓撓頭，“他跟我說過，那姑娘長得美，聰明，優秀，最主要是——”他壓低聲音，“勾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