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女人何苦看扁女人!

  是她氣質不夠成熟麼?姿勢不夠性感麼?

  紅棗不服氣,故作鎮定地喝了口茶,抬起頭擺出一個自認為很嫵媚的微笑,“不如坐下再聊?”

  前女友探究地瞅著她,眼前的女孩身材纖瘦,巴掌大的臉上一雙黑潤澄澈的眸子,皮膚像鍍了層水光似的白得發亮,再怎麼擺出大人的姿態,也還是天真少女的模樣,和她的孕肚完全不搭,處處透著違和跟可憐。

  她心生憐惜,忍不住恨恨問:“喬譯是不是強迫你的?”

  紅棗一呆。

  她更加確定,怒視人渣,“你這個混蛋!”

  眼看著要現場開撕,紅棗再想看戲也不能忘記答應好的本職工作,急忙調整狀態,伸手阻攔,“你誤會了,我們是真愛。”

  對!真愛!人渣喬譯連連點頭。

  紅棗把背好的稿子回想一遍,硬著頭皮開始深情的表演,“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跟阿譯在一起多久,但我們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寶寶,我沒有他就活不下去,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歸宿,不要搶走他,噢——”她手捧胸口,找到了在幼兒園給孩子們演情景劇時的狀態,“我真的好愛他。”

  一片安靜。

  說錯詞了?沒人給她點回應嗎?

  她正覺得不安,撩起的竹簾之外,忽然響起一道磁性悅耳的男聲,緩緩念出她的全名:“穆紅棗。”

  這熟稔的聲音猶如耀目的閃電,劈開他們之間相隔的距離,懸浮的塵埃,還有多年厚重發黃的時光,“轟”的一聲筆直地砸到紅棗心上。

  她臉色不可自控地漲紅,倉惶站起身,難以置信地看過去。

  門口站立的男人身形俊挺修長,黑髮隨意地梳向腦後,露出端正飽滿的額頭,高挺鼻樑上架一副細邊金屬框眼鏡,形狀完美的薄唇邊似乎噙著笑,又有些說不出的冷意。

  前女友施施然起身走到男人身邊,親呢地挽住他,“你來啦,”她瞥了喬譯一眼又問,“你跟他妻子認識?”

  “妻子”兩個字讓他眉頭微不可查地緊了緊,淡淡回答:“高中同學。”

  兩人相攜坐下,桌子對面的紅棗和喬譯各自被不同的雷擊中,還沒反應過來。

  男人將眼鏡摘下,隨意地放在桌角,而後抬起臉,說話語速恰當,字正腔圓,“別來無恙,紅棗學妹。”

  紅棗喉頭動了動,看著面前天造地設的一雙男女,什麼戲精上身,什麼強裝成熟,都一下子被打回原形,只覺得苦澀從嘴裡蔓延到心底,她下意識遮住肚子,慢吞吞坐下去,啞了似的一個字都說不出。

  穆紅棗,女,二十六歲,在這個春風撩人的傍晚,挺著裝滿漢堡雞翅的肚子,在背完一大篇深情告白後,遇見她暗戀了整整十年的男神。

  如果水中的錦鯉能聽見,看在剛剛餵食的份上,紅棗想立刻轉發,求賜她死在男神開口之前。

  作者有話要說:  現言新文,萌萌的溫馨小甜餅,雙向暗戀,我們的目標就是甜甜甜~~~

  有存稿,更新穩定噠~~

  給小天使們比心~~~

  第2章 男神借我姨媽巾

  錦鯉忙著去其他客人桌邊求投喂,顯然是沒空管這些閒事的,紅棗祈禱再多遍,也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她失眠時候設想過無數重逢的畫面,任憑哪個都沒有現在來的刺激。

  喬譯臉色鐵青地打量改變戰局的男人,目光帶鉤似的把他全身上下行頭都翻了一遍,評估著價格檔次,推測對方職業,眼看著前女友因為他的出現而耀武揚威,再用餘光瞄了下垂頭喪氣的“孕妻”紅棗,不禁壓力山大。

  嘖,紅棗這傢伙,餵她吃了那麼多,關鍵時刻就不能長長臉?!

  前女友有人撐腰,恢復了風雅的女神范兒,菜單翻得飛快,專挑貴的點,直到服務員善意提醒桌子可能擺不下,才揚唇一笑,“沒關係,擺不下的直接打包,我們小夫妻正好不愛下廚。”

  喬譯逮到機會,趕忙冷嘲熱諷,“呦,家裡連個做菜的都沒有啊。”

  前女友翻翻眼皮,“你會做?”

  喬譯冷哼,“我老婆會,廚藝賽過五星級大廚,”他手肘隱蔽地撞了紅棗一下,搖尾巴求認同,“老婆,是不是?”

  紅棗纖長十指在桌下攪得發紅。

  “別為難她了,你還是先認識認識我老公吧,”前女友朝喬譯揚起下巴,攀住身旁人的手臂,“江月恆,名校海歸博士,C大最年輕的副教授,C大你就算進不去,也總該仰望過吧!”

  喬譯被她拿學歷挖苦,扎心扎得直淌血,再也顧不得什麼涵養風度,怒道:“那能賺幾個錢?能像我一樣慣著你揮金如土的臭毛病?博士怎麼了,副教授又算個——”

  眼看髒話要出口,紅棗一改柔情小孕妻的假象,猛地低喝:“夠了!”

  “喬譯,閉嘴吧,還有你,”她後背繃得直直的,蹙眉看著前女友,“你們能不能坦誠地解決問題?愛也好,不愛也好,直接說清楚,不要拉著不相干的人做擋箭牌。

  “我為剛才說的假話道歉,對不起,我根本不是喬譯的妻子,他……”她目光轉到對面的男人身上,氣勢不覺就弱了,聲音都軟了三分,悶悶說,“他也不是你老公。”

  喬譯本來急得要阻止她,聽到最後一句就愣了,前女友身上強裝的傲倨崩裂開,眼底委屈之色再也藏不住,站起身推開椅子,捂著嘴快步跑出去。

  喬譯傻了,來不及多考慮,急忙跟著去追。

  竹簾亂響了一陣後,終於重歸寧靜。

  清淺的呼吸聲,遠處低弱的交談聲,甚至錦鯉遊動時攪起的水流聲,都在紅棗耳朵里放大了無數倍。

  男人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碗,“還認得我?”

  那些聲音又一下子都消失了,只剩下不斷加快的心跳,紅棗哪還有半分剛才的氣勢,耷拉著腦袋小聲囁嚅:“戴頌……學長。”

  用假名被現場抓包,戴頌很吝嗇的只挑了一下嘴角,“早知道你在,我就換個名字,不叫江月恆了。”

  哪怕他今天叫張月恆趙月恆,紅棗都不會那麼乾脆地拆穿,但偏偏就是江月恆。

  這名字是有典故的。

  紅棗和戴頌是高中同學,不同班,不同年級,僅僅同校。

  那時的戴學長眉眼精緻,乾淨帥氣,挺拔得像棵迎風而立的小白楊,待人溫和有禮,做事穩重懂分寸,且有學霸光環加身,走到哪兒都是妥妥的風雲人物。

  紅棗那屆高一新生軍訓後集體露營,戴頌上高二,他代表學生會,成了眾望所歸的指導教員,配合隨行老師和教官們的工作。

  傍晚在封閉式的訓練基地安營紮寨後,拉練一天累癱了的紅棗剛坐下歇歇,就覺得下腹有些熟悉的絞痛,不可言說的部位緩緩濕熱起來,她整個人像被按了隱藏開關似的猛地彈起,驚慌地去找同營的女生們借生活必需物品——姨媽巾。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