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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能不能跟皇上求一件事?”

  即便墨承乾下了逐客令,成王卻沒有移動步子,而上前要將他帶走的侍衛已經靠前,同時朝著墨承乾請示的看去,因為目前成王還未曾被撤去王爺的身份,他們不好太過造次。

  “皇叔說來聽聽?”

  墨承乾擺了擺手,上前的侍衛便整齊的退了下去,他登基以來,即便是那次謀反他下旨要殺成王,成王也沒有肯用一個求字。

  “本王想求皇上,給本王個機會,在臨走之前,能否見一見慕錦月?”

  墨承乾的歷目夾著寒光掃過成王的面孔,在晉州發生了什麼,他一清二楚,但還是對成王這個請求有些意外。

  “皇叔為何想要見她?”

  那個女子能招惹到赫連鳴謙跟南宮霖,在墨承乾的意料之中,因為從小的情誼,他十分了解,赫連鳴謙跟南宮霖,十分中意有才氣且聰慧的女子。但成王,是個在沙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總不會單只因著慕錦月那張臉吧。

  “皇上不願意,就算了,本王回了。”

  成王苦苦一笑,轉過身去,不是他不想回答墨承乾的問題,以免自取其辱,而是他自己也不甚明白,那個明明害的他深陷圇圄的女子,為何讓他這般的惦念。

  “不是朕不想讓皇叔見她,她現在能否活過明日,都猶未可知,這樣吧,若她能有好轉,朕會將皇叔這個請求告知,但見與不見,朕不好強求。”

  剛剛轉身打算離開乾坤殿的成王,怔愣著駐足,詫異的朝著墨承乾看了過去,他不明白,什麼叫做能否活到明日,都猶未可知。

  “這麼說,千千結真的能要了她的命?”

  這千千結不是很難得的毒藥,但這解藥世上卻僅有一份,曾經先祖贈與了他母妃,隨後又到了他手中,他又給了王妃保管,當時他是起了殺心的,但現在他後悔了。

  “此事皇叔就無需過問了,李安,送皇叔回去吧。”

  墨承乾拂袖而去,李安掛著一抹溫笑,從乾坤殿御案前饒了出來,對著成王拜出手臂,做出了請的姿勢。

  “王爺,請吧~”

  成王怔怔的回神,此去晉州馬不停蹄也得明日才能趕回,難不成那女子的性命,就寄托在赫連鳴謙能否取回解藥嗎?

  日光偏斜,清新的空氣里已經透著冬季的寒,錦月已經足足昏迷了五天,依然沒有一絲甦醒的跡象南宮霖用濕水的帕子幫錦月擦了擦臉,面上倒是從容不迫,沒了以往的擔憂。

  “你們先出去吧。”

  毓秀抓緊南宮霖的的手臂,嘟著嘴,平常聒噪的她,此時一言不發的默默流淚,不肯離開,因為他知道南宮霖將要做什麼。

  “傻丫頭,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你不是總吵著回瀲灩谷嗎,明一早咱們幾回去好不好?”

  南宮霖寵溺的揉了揉毓秀額前的碎發,輕聲安慰她,而遠處的鐘靈卻是背對他們,肩膀微微的顫動,這兩個孩子從小跟在他身邊,尤其是鍾靈,因為性子比毓秀穩妥,這些年幾乎是寸步不離。

  “那咱們現在就回吧,谷主以後毓秀再也不跑出去玩了,天天都守著谷主好不好?”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眸子上流出,掛在了毓秀的臉上,她雙手緊緊額抓住南宮霖的衣袖,害怕一鬆開,南宮霖就消失不見了

  “我家毓秀這麼漂亮,一哭起來,還真是丑,咱不哭了啊~”

  南宮霖用衣袖幫毓秀擦了擦眼淚,躲在門框前的鐘靈也走了過來,他們從小就知道谷主身體不好,活不長久,但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谷主。”

  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南宮霖,如出一轍的容貌中難得的一次,可以露出相同的神情。

  “出去吧,幫我守著門,別讓讓進來。”

  鍾靈毓秀知道自己不能另南宮霖改變決定,不情願,最後依然撤了出去,但兩人的眼睛都哭紅了。

  這些日子錦月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識,像現在將自己縮卷到床的一角,裹著錦被瑟瑟發抖,像是被遺棄的小動物一般,讓人看了格外的心疼。

  按照鳴謙日夜兼程來算,不出明日,便要趕回來了,所以今天必須動手了,這樣恰好有個銜接。

  床上那張露出的側臉,即使沒有血色,依然出水芙蓉一般的美,他沒有見過當年的玉芙蓉是如何傾倒眾生的,但錦月的滿腹才情卻足以令他迷失了心智。

  “碧華,你會不會怪我,又讓你承上了一份情,你知道後別自責,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這句碧華他在心裡叫了無數遍,卻沒敢當著她的面喊過一句,但每次聽赫連鳴謙這樣喚她,他的心都像被挖出一樣的疼。

  明知道錦月給不了他任何回應,南宮霖依然想問問,他隱瞞了自己才是跟她通信五年之人,也沒經她同意,便用自己的命去換她的命,他無法想像,若有一日,一切浮出水面,她是否風承受的起。

  世人都說南宮家的人有一顆仙人般無欲無求的憐憫天下的心,其實是因為他們不享天年,不敢去奢求。

  他曾經也以為自己會如此,可偏偏遇到了她,讓他嘗遍了普通人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也讓他更加捨不得離開這個世界。

  可如今為了能留她在這世上存活,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命換她留下,因為自己去死,總比看她去死更容易接受些,所以這不是他大度無私,算起來是自私。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六十九章:陌上人如襁褓玉

  五更天的打更之聲合著一陣推門的聲響,南宮霖步履沉重的走了出來,一張臉慘白如紙,鍾靈和毓秀立馬扶住了他,一步一步的從攬月閣的繡樓上下來。

  “鳴謙若取來解藥,就給錦月服下,此事你們要替我瞞過他們。”

  葉闌與青鸞相視一眼,看著南宮霖有氣無力的模樣,似是再多說一句,就會累死似的,迅速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五更已過,東方已經有些魚肚白翻出,南宮霖迎著東方如釋重負的笑了笑,他能做的已經全部做,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即便日後事情發展的有違初衷,他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鍾靈毓秀,我們終於可以回家了。”

  隨著錦月的甦醒,攬月閣一改往日的沉鬱,上上下下的無比雀躍的忙起來,連極少登門的右相,都隔三差五跑來一趟,送一些補品慰問幾句,儼然將一個慈父演的情真意切。

  “樓主,你說你平常也不生病,一生病就半死不活的,你看我這麼俊俏一個人,生生被你嚇瘦的好幾圈。”

  葉闌把一張椅子晃的吱呀呀的響,邊滿臉委屈的給錦月訴苦,邊悠閒的磕著瓜子,以至於幫他清掃瓜子殼的青靈狠狠的瞪剜了他幾眼,他全當沒有看到,繼續滿屋子丟瓜子殼。

  “我的毒是怎麼解的?”

  錦月喝了幾口青鸞遞過來的參湯,她這漫不經心的一問,到讓葉闌沒了嗑瓜子的心情,心中在腹誹,這一個不讓說,兩個不讓說,這丫頭又這樣聰明,怎麼瞞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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