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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娘說的不錯,你宋家的滅門之災,的確是月今生最得意的一件事了。不過可惜的是月不如二娘心狠你,將慕昌的腿打斷後,還特意讓你們碰上了個山野郎中,保住了一條命,哦~,對了還有二娘你~”

  錦月講話故意停頓後,對著宋慈漫不經心的諷笑了一聲,拇指划過其他四指的指尖,嘴角噙著一抹笑,那笑看的宋慈心底發顫。

  “要不是因為月特意照顧,你覺得就你這如今的模樣,還有乞丐能看得上眼,能覺得跟你風流一次,比得過那發餿的饅頭。”

  宋慈聽到錦月如此侮辱她,又羞又憤,便忘記了一直揣在心頭的恐懼,突然發瘋似的撲了過去,卻被青鸞用腰間的軟劍柄一抵,宋慈整個人砸到了牆上,又彈回了地上,從口中吐出一口污血。

  “慕錦月,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宋慈趴在地上捂著摔痛的手臂,錦月看著她莞爾輕笑,她看的出,宋慈已經有輕生的念頭了。她折磨了自己跟娘親這麼多年,這才三年而已,怎麼能讓她輕易就去死。

  “做鬼呀,你要是敢去死,月下一刻就把月這位好哥哥,活生生的剁成肉醬,去餵狗二娘你信不信?”

  聽到錦月的話,本就嚇的發抖的慕昌,一下子癱軟到了地上,用手慌忙的朝後方爬了爬,一手抓住了宋慈。

  “老賤人,你不能死,本少爺不想死,本少爺不想死,本少爺不想被剁成肉醬去餵狗。”

  宋慈看到慕昌如此厲聲的呵斥她,她真覺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能仰頭歇斯底里的大哭起來。

  “蒼天呀,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呀,你怎麼這麼不開眼呀。”

  赫連鳴謙跟王妙音站在二樓的窗前,不但將下面的一切看得真真的,連他們說的話,都一個字不漏的傳到耳朵里。

  “慕小姐好手段。”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錦月心頭一震,抬頭看去,正好對上赫連鳴謙深邃,耐人尋味的一雙眼眸,漆黑的眸子,一下子定在了眼眶之內。

  “哦,對了,聽聞太宰大人數年前闖蕩江湖的時候,有次受了重傷,被一個叫做沐兒的姑娘救了性命,太宰大人心裡一直記掛著這位姑娘,卻始終找不到人是吧?”

  錦月靜謐的眸子瞅著赫連鳴謙,她一直不想讓赫連鳴謙看到自己這般咄咄逼人的模樣,但這世上哪有不通風的牆,自己既然做了,便總有一天會被撞見。

  “你知道沐兒在哪裡?”

  王妙音所說的事情,確實是赫連鳴謙一直以來的心結。

  那個沐兒是個眼盲的姑娘,單純善良,與世無爭,她最大的心愿,便是想看看這個世界。他答應了她,讓南宮霖幫她治好眼睛,但等他得空回去尋她時,沐兒便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二夫人娘家有個內侄女,閨名宋沐,眉心生有一顆硃砂痣,十分的惹人憐愛,不幸的是小時候發高燒燒壞了一雙眼睛,二夫人可有此事?”

  宋慈聽到王妙音問她,先是愣了愣後,便點了點頭,宋慈這一點頭,讓赫連鳴謙心頭猝然一慌,宋家人當時無一生還,他尋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在三年前就不在了。

  “聽聞那個沐兒生的很是漂亮,在天牢里被獄卒蹂躪至死,被一張破蓆子捲住,扔到了亂葬崗中,連斷頭台都沒機會上,真是可憐呀,慕小姐覺得呢?”

  從三言兩語之中,還有赫連鳴謙哀傷低迷的神色中,錦月才揣測出,這個王妙音口中的沐兒,跟赫連鳴謙關係匪淺,也就是說,如今她是間接的害死了一個,對赫連鳴謙極其重要的人。

  “月沒有生一顆如顏夫人這樣菩薩般的慈悲心,並不覺得,顏夫人跟太宰大人好生享用芳香四溢的美食吧,希望月沒有擾到二位用餐的雅興,月就先告辭了。”

  錦月靜然福了福身,便直接回了轎子之中,宋家的滅門之災,的的確確是她一手促成的,也的的確確誤傷了很多無辜之人。

  當時因為哥哥院中的那場大火,是是宋家人放的,而且二夫人也想藉此一併將她跟娘親還有珏兒都除去,她意識到不除宋家,不下手為強,他們便只能任人宰割。

  這些雖然是事實,但若她跟赫連鳴謙開口解釋,不知道赫連鳴謙會不會覺得,她在為自己狡辯,若是這樣,她寧願什麼都不說。

  “顏夫人現在可以說,你想託付給本官什麼了吧?”

  赫連鳴謙語氣冰寒刺骨,他怎麼能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是王妙音一手安排給他看的,但看錦月方才的反應來看,這些事都是不爭的事實。

  “我今日做這些,只是為了一件事,那便是想讓太宰大人娶弦兒為妻。”

  王妙音從袖口將另一隻靈犀鐲取出,遞給赫連鳴謙,赫連鳴謙詫異的看著王妙音手中的鐲子,卻沒有伸手去接。

  “顏夫人說什麼?”

  赫連鳴謙一早就知道,弦陽心裡存著一個人,而自己已經將整顆心都放在了碧華身上,他跟弦陽怎看都是完全不可能在一起的。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五十章:人道山長山又斷

  王妙音別有深意的看了赫連鳴謙一眼,嘴角浮出一抹訕笑,轉身回了桌前款款坐了下來,神情之中有著她一貫的傲慢。

  “太宰大人明明聽清楚了,又何須再問一遍呢?你再問一百遍,我也不會改口的。”

  王妙音將手裡的鐲子塞進赫連鳴謙手中,她的意思很明顯,此事赫連鳴謙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除非他不顧先祖的承諾,摒棄赫連家的信譽,但王妙音又清楚的知道,赫連鳴謙不會。

  “弦陽她同意了?”

  赫連鳴謙將手中的鐲子握了握,雖然左相跟王妙音對別人一向不會心慈手軟,但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卻是疼到了極致,他如今覺得唯有弦陽哪裡抵死不從,方可打破如今的僵局。

  “女孩子家的婚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意見不重要,主要看太宰大人肯不肯娶?”

  王妙音將赫連鳴謙最後一線希望抹去,赫連鳴謙頹然跌坐在了紅木椅上,握著鐲子的手不停的顫抖著。

  他沒有想到,他跟錦月之間原有的重重阻礙還未除去,便又莫名的添了一道,難不成他此生真的跟錦月就這般沒有緣分,他們在一起就真的礙到了這麼多人。

  “赫連大人好好衡量一下是心上人重要,還是你赫連家百年的清譽重要,左相府隨時恭候太宰大人的聘禮上門。哦~對了,若是太宰大人想用些什麼,儘管吩咐,早晚會是一家人,芳香四溢不會收大人錢的。”

  王妙音起身對著赫連鳴謙福了福身,輕緩一笑,沒等赫連鳴謙回應,便獨自離開了芳香四溢的廂房,並將房門關上。

  空曠的房間裡,明明充斥著夏日的炎熱,但赫連鳴謙卻覺得有股寒氣,入了骨髓,刺穿了肺腑。沐兒的慘死,錦月的毒,赫連家先祖的承諾,一股腦的撞在一起,讓他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去應對。

  夏日的晴空是明媚的,天是湛藍深遠的,太陽像火球般的烤著大地,陽光是那樣強烈,天上地下處於一片耀眼的光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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