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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闌詫異的瞪了瞪眼,赫連鳴謙怎麼抽的怎麼准。

  本想再問上一句,但赫連鳴謙臉上飄過閒人勿擾四個大字,讓葉闌將話咽了下去,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從他踢出的那小路上走了出去。

  “青鸞~”

  葉闌走到門口,一抬頭看到青鸞面無表情的抱著一個箱子過來。

  “這箱子,小姐一直寶貝似的存著,我從天水榭取過來,你們看看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可用沒?”

  葉闌伸手將那箱子接在手裡,青鸞這些天一直守在玉宇峰,錦月消失的石頭前寸步不離,今日突然的出現,確實讓葉闌很詫異。

  “你也去歇歇吧,放心,月兒會平安回來的。”

  葉闌騰出一隻手拍了拍青鸞的肩膀,青鸞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轉身下樓去了。

  “有用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走出幾步的青鸞突然回頭跟葉闌說了這麼一句。這話別人說來倒沒什麼,但能從青鸞口中聽到,比太陽懂西邊出來,都難得。

  “好,我記下了。”

  青鸞點了點頭,徑直的下了樓。

  葉闌向下眸光一瞟,看到欲言又止的藍影正看著他,葉闌目色突然一凜,抱著青鸞給他的小箱子回了屋。

  “他還怨著你,怎麼不開口解釋一下。”

  青鸞也看到了葉闌跟藍影這彆扭的一幕,錦月消失那天的細節沒人比她清楚,所以此事怨不得藍影。

  “他心裡苦,我知道,就讓他怨著我吧,不然怎麼撐下去。”

  青鸞順著藍影的視線向這那門窗盡開房間看了一眼。她一直都知道聽風樓的樓主有多難當,小姐那樣穎悟絕倫的人,曾經都嘔心瀝血的支撐著,更何況葉闌得才智遠遠不及小姐,確實不容易。

  “他能有你這樣一個朋友,真是難得。”

  青鸞對朋友二字的概念向來很淺,因為她這一生唯一那個稱之為朋友的人,還需跟她爭個你死我活。

  “有什麼難得的,我把他最重要的人,都弄丟了。”

  經過錦月消失這一件變故,青鸞覺得藍影跟以前已經判若兩人了,以前她從來不會有這樣沉鬱的神情。

  “小姐決定的事,你阻止不了的。”

  藍影落寞一笑,若有所思的看向青鸞,其實青鸞現在,還沒有完全理解,葉闌在怪她什麼。

  “這點你知道,葉闌怎麼會不知道,其實他在怪我,將這事隱瞞了他,讓他如此的被動,少了這麼時間籌劃救出樓主。”

  青鸞木然一愣,她一直以為,葉闌是因為藍影未曾阻止小姐涉險,才會待藍影這樣的態度。

  不過她也在驚異,驚異藍影如此的理解葉闌所思所想。哪怕甘願被葉闌怨恨誤解著,也要他有支撐下去的力量。

  “我向你道歉,以前錯看了你。”

  青鸞對藍影的態度一向不怎好,因為覺得藍影除了時常惦記著俊俏的男子外,一無是處。但反過來想想,能被小姐看重的人,怎會如她想像的這般不堪。

  “沒事,其實你不算看錯我,只不過沒有看全我。”

  藍影對著青鸞沉沉一笑,有些強撐著的疲憊從眉宇之間流出。葉闌沒來的這些時日,她支撐聽風樓也很不易。

  “你有身孕,注意休息。”

  藍影被青鸞的話激的五葷八素,驚愕的看著藍影,她有身孕這事,青鸞不該知道的。

  “你知道?”

  她如今還不顯懷,目前也就南宮霖測出她有身孕,南宮霖的為人她了解,斷不可能會跟其他人說起此事。

  “我或許遠比你自己知道的還要早。”

  青鸞懂些粗略的醫術,藍影在天水榭嗜睡又貪嘴之時,她便有些疑心。一天在藍影睡熟後,幫她蓋被子時,無意間觸到了她的脈,才確定的。

  “難怪,現在想來,你給我準備的膳食里,確實有些像給孕婦吃的。”

  藍影突然想到,錦月曾經說過,青鸞的心遠比她那張臉暖的多,只是青鸞的善念不容易看出來。

  “我也該跟你道聲歉,我以前對你的認識也不夠。”

  青鸞的嘴角扯了扯,本想對著藍影笑一笑,明顯的已經忘記如何去笑了。

  “我可不可以摸一摸他?”

  青鸞的視線落在藍影的腹部上,眸光里竟然透出一份期待的溫柔。藍影不僅在想,或許青鸞也曾嚮往過,能有一個孩子,能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當然可以,但他還不足四個月,你應該感受不到什麼。”

  青鸞沒有說話,將手貼在藍影近乎平攤的小腹上,她不知道自己曾經是不是也被一個人,如此珍視期待過。

  “謝謝。”

  青鸞收回了自己的手,這半刻鐘的功夫,青鸞所說的話,比她一年說的加起來都多,她多多少少有些不習慣。

  “為什麼不想著,爭取給自己另外一種人生?”

  青鸞的身份,都心知肚明,卻沒有去揭穿,默許這她尷尬的存在。

  “你沒有辦法明白,我們這樣的人,能活著就已經是奢望了,其他的來不及去想?”

  藍影溫和一笑,上前抓著了青鸞冰涼的手。

  “我相信,你可以活著,可以好好的活著。”

  青鸞將自己手從藍影手心裡抽出來,沒人知道她有多矛盾,也沒人理解她活下來的代價,有多慘重。

  “希望吧,希望我能看著你的孩子出生吧。”

  青鸞徑直的朝著問渠客棧給她備下的房間走去,藍影暗暗嘆了一口氣,將手放在自己腹部,她不知是不是錯覺,竟然感受到一個生命的律動。

  好在知曉此事的人,都沒去追問,這孩子的父親是誰,青鸞或許還有希望看到她的孩子,說不定還能看到她的孩子長大,但她怕是沒有這個福氣了。

  “這鎖如何打開,有鑰匙嗎?”

  葉闌將青鸞交給他的小箱子放置在桌案上,南宮霖摸了摸那懸掛的鎖,抬頭問葉闌。

  “月兒向來謹慎,這鑰匙怕早被她藏在了我們尋不到的地方了。”

  南宮霖皺著眉,捧著那箱子四周仔細的都看了看,沒發現任何能打開的地方。

  “不用看了,這箱子是玄鐵打造的,刀槍不入。鎖是七巧玄機鎖,沒有鑰匙,再好溜門撬鎖的本事,也打不開。”

  聽葉闌如此說,南宮霖的眉皺的更緊了,這打不開,裡面有再多的秘密,也無濟於事。

  “怎麼說,就沒有什麼辦法打開了?”

  南宮霖話音還沒落下,捧在手裡的箱子突然被赫連鳴謙捧了去,重新放在了桌案上。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掌狠狠在哪小箱子上方一拍,只聽咔嚓一聲,那據說玄鐵打造,刀槍不入的小箱子,生生被他一隻手劈成了兩半。

  裡面白花花厚厚一疊宣紙露出,最底層是葉闌曾見過的那張麒麟獸圖。

  葉闌跟南宮霖算是看呆了,尤其是葉闌。他想到聽風樓對赫連鳴謙武功的記載,用了四個字,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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