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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個殘酷的事實一直是他們之間跨越不過去的鴻溝,那邊是他陪不了她天長地久。

  “我尋個時日,便過去看一看,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那方錦箋上寫的是個地址,不用說南宮霖也知道,是雲裳所在的地方。

  “駙馬爺憂心公主,怕是只有你的話,才能安安他的心了。”

  遺思的藥效如何,南宮霖心知肚明,服用之後,記憶會存多少,全看一個人過往有多少愉快的片段。他也好奇,雲裳的記憶是否留存到太后生前。

  “若雲裳能跟王書墨舉案齊眉,何嘗不是一件喜事。”

  這是南宮霖最希望看到的,否則他也不會同意給雲裳用遺思這種違背人願的藥。錦月知曉 南宮霖的心思,即便覺得不可能,也隨著迎合的笑了笑。

  “對了,月還想問問,玉和這些日子四處查看,對月先前所求之事,可有結果了?”

  一達蒼靈,錦月就直言告訴了南宮霖自己此行的目的,雖然地方她有了些許猜測,但還是需要南宮霖加以證實,畢竟月圓之夜將近,她沒時間一個一個的等下去。

  “浮生花是要長在濕潤的石壁上,需要常年吸取空氣中的寒氣,所有有它生長的地方,溫度會適當的升高,而且四周要有源源不斷的水。”

  錦月查過古書,在上古時期,蒼靈並非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所以她才揣測著,這浮生花吸取了蒼靈的寒氣,才致使這裡氣溫異常與別處。

  “是否氣溫越高的地方,距浮生花越是近?”

  南宮霖神情微怔,他總覺得自己說的所有話,錦月一早就知曉。但他所說這些,都是南宮家先人留下的手札中寫到的,即便是聽風樓也不可能收集到,她又是從何方得知的。

  “你說的沒錯,這蒼靈我幼時常隨鳴謙過來,知曉一處地界,氣溫常年如炎夏,它西南方便是一座高山,名為玉宇峰,那山峰寸草不生,石塊摸上去有些許燙手,”

  那晚鳴謙帶她去放天燈時, 錦月就注意到了那座光禿禿的山峰,因為這蒼靈的確是個不尋常的地界,有這樣一座石塊燙手的山峰,到沒人覺得奇怪。

  “月圓籠丘壑,風雨煙柳折,西華偏倚處,魂踏夢鄉閣。”

  錦月擰著眉心道出這麼一首詩詞,南宮霖愣了愣,在心裡仔細琢磨了一遍這四句小詩,卻依舊沒想明白。

  “這四句詩有什麼玄機嗎?”

  錦月怔松回神,凝眸在南宮霖溫和的面容上,那日陪弦陽在弱水湖畔的雨中賞柳時,偶然間一摔,看到一顆柳樹頂後有座光禿的山峰,看上去竟然有些像一輪圓月一般。

  回去後她又在麒麟獸皮上畫出一個月圓的形狀,便恰好能組成這四句詩詞,今日又聽南宮霖如此一說,按照方向來判斷,那隱在柳樹後的山峰,極有可能便是玉宇峰。

  “或許真有什麼玄機吧?”

  錦月舒心一笑,端起茶杯又喝下一小口。這宅子裡泡的茶是從臨都帶過來的,不見得絕好,到十分的對她的口味。

  “錦月,浮生花是神物,你此番尋它,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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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要寫到下一個階段了,錦月最後一層身份也將要浮出水面了。前面挖了太多的坑,小韻開始一個一個的填了,若是哪裡沒解釋清楚,大人們記得提醒一下小韻,小韻好補上去,畢竟眾人拾柴火焰高嗎。

  中有千千結 第二百五十六章:瀟瀟暮雨子規啼

  南宮霖隱隱覺得,對於尋找浮生花,錦月對他有諸多隱瞞之處。浮生花是怎樣的東西,又有怎樣的威力,他只能從先人隻字片語的手札中去了解。所以他辨不清,是否有什麼危險存在。

  “畢竟是上古的神物,如今還沒尋到,一切都不好說。”

  錦月依舊輕緩的笑著,但在她眼底,南宮霖察覺到一絲的凝重。他一直知曉錦月的意志力忍耐力有多強,若不是她心存著極大的不安,是不可能讓他捕捉到除淡然以外的神情的。

  “錦月,萬事千萬莫要強求?”

  南宮霖突然將手覆在了錦月的手背上,手下溫潤柔軟的觸感,讓他自己驚了片刻,方察覺到自己竟然做出這般唐突的舉動,慌忙的收回了手。

  “若是強求有用,月到是不介意,怕只怕強求也沒有結果。”

  錦月不動聲色的挪開了手,只當沒有察覺到南宮霖方才不妥的舉動,其實她心裡知道,南宮霖並非存心的。其實細細想來,即便他是存心的,她也怪不著他。

  “我還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那是她跟和鳴謙的未來,他一個外人別說插手,怕是連問一問的資格都顯得有些多事,即便是陷在擔憂里煎熬著,他也不能出口去阻止她。

  “有~”

  錦月淡笑的回眸看向南宮霖,讓南宮霖心頭顫動了片刻。他發現在錦月說有的哪一個刻,他竟然會是如此的喜悅。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絕不推辭。”

  南宮霖一直都是一個溫和的人,溫和到,你覺得他似乎對所有人都真心實意的好。若不是此刻他眼神中從未出現的熾熱跟專注,錦月幾乎都忘記了,他曾跟她暗示過喜歡。

  “前路漫漫,舉步維艱,月不知那時那刻會不堪重負,會從這個世界消失……”

  錦月垂眸起了身,眉心不安的皺了皺。這話對南宮霖說來,有些許殘忍,但這世間除了南宮霖,還真不知該跟誰去託付。

  “若真有那麼一天,玉和記得給鳴謙服下遺思,讓他就此將月忘個乾淨吧。”

  啪嗒一聲,南宮霖微抬著的手臂,像被人抽走了力道一般,頹然的垂下,打在了是石桌上。

  “你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

  南宮霖一直覺得錦月愛鳴謙愛的微不可查,因為她除了提及鳴謙時會不經意之間,在眸光中掛些喜悅的亮光外,南宮霖從沒有什麼別的體會。

  但如今錦月的話,卻讓南宮霖意識到,若不是深愛至此,怎會做出這番打算。而且錦月如此隱忍的性子,能對人有別樣的情緒流露出來,還不足以說明嗎,他真是愚蠢至極。

  “月也很意外,如月這般心腸的人,也會為人做到此種地步?”

  南宮霖清澈的眸子定在眼眶之中,此時他只能看到錦月側過去的背影,單薄而沉重。此時仿佛有一股力道壓的心頭,說不出的難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錦月淡笑的回了眸,似乎在跟南宮霖暗示,自己並不在意他方才那般說,沒有人比她自己更加了解,自己對人有多涼薄。

  “玉和,月此生真的欠你許多,怕是還不起了,你註定要吃虧了。”

  南宮霖又是一愣,他對她所有的好皆出自心甘情願,從來不曾想過讓她還什麼。

  即便夜深人靜之時,也曾妄想過她若肯回應他的一片真心,那該多好,但他也深知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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