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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墨跟雲裳的這段往事終於告一段落了,下一章開始接著寫月,幾天不寫她,還真有點想她了,從前有人說小韻的書很偏心女主,這的確是個改不掉的事實。

  阡陌留誰候 第二百四十六章:桃葉眉尖易得愁

  一個潛藏在心底許久的往事說完,王書墨輕緩回眸,溫軟的光線透過鬱鬱蔥蔥的桃葉枝縫,鋪灑在那白皙柔和的半張側臉上,另一半印著少許桃葉的影子,沉靜而神秘。

  “故事聽完了,慕小姐不想說些什麼?”

  王書墨講述的過程中,錦月一直低垂著眸子,明顯的在思索著些什麼,但沒有說出一個字去打斷他,只是在他出口問時,方抬眸淺顯的一笑。

  王書墨訴說的興致突然暗淡下來,他終是明白了,為何當時雲裳會找他說那些話,而不是跟夜冥講講,因為得不到任何反饋,真的很讓人窩心。

  “不知駙馬爺想聽月說什麼?”

  她的笑一直很淺顯,卻不似雲裳那樣帶著清冷跟譏諷,反而如午夜透過窗紗的一縷月暈,有著絲絲縷縷扣人心弦的溫柔,若是當時先遇見的是她,會不會……

  “說什麼都比不言好,這世上有太多的遺憾,皆起於互相揣摩,卻不肯在明面上問一句。”

  錦月看向王書墨的眸光,微不可查的一滯,臉上笑顏不改半分,須臾之後,又是淺顯一笑,移開眸光輕聲問了一句。

  “駙馬爺從兩位一品大員家中取出的東西,都跟宋家有關吧?”

  輕柔的語調就似這蒼靈的溫風擦過,王書墨暗暗的苦笑,這件事他故意說得隱晦,撇去很多重要的細枝末節,但不曾想還是被她捕捉到了,曾經宋太師的滅門,太后的含恨而終,不管他是否有意都得承認,他的的確確是幫凶。

  “慕小姐果然眼界獨到,一語道破天機。”

  錦月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似是剛從另一個思緒中回神過來,這還是王書墨第一次在錦月臉上,窺見除了沉靜淡笑以外的神情。

  “駙馬爺謬讚了,時間恰好對上,月方有此揣測,比不得皇上,算無遺策,把控全局。”

  洛殤恰當的銜接,宮中連翻的巧遇,加上夜冥適時的離開自己的主子,總適當的給他機會接近雲裳,這一切一切冥冥之中就像有人特意把控著,他也是近日方想透徹的,三年前,他確實入了別人設好的局。

  “若是王某能早些跟慕小姐相識,說不定就不會陷的如此深了?”

  能從隻字片語中迅速抓取要點,並能揣摩出隱晦的事實真相,這份才能是他到如今的年紀,也不曾達到的,難怪皇上會這般重視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駙馬爺說笑了,那時月尚年幼,識不識的,都於事無補。”

  三年前她還不足將笄之年,若按照平常家的女兒來算,應該尚在父母膝下不諳世事的撒嬌,但她卻不然。

  “慕小姐這話才叫說笑呢,慕小姐敢言,宋家的淪落跟小姐一點干係都沒有?”

  錦月面色從容的笑了笑,她從前也以為,這件驚天大案,是她在幕後一手推動的,但今日聽了王書墨的故事,才恍然察覺,怕是自己當時也只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為了坐穩那至高無上位置,墨承乾,遠比她想像的狠。

  “駙馬爺跟月講這些,還有一層含義吧?”

  本來這話錦月是不打算問的,但王書墨將話帶到此處,她就不得不被迫的用這個問題,去轉移方才的話題,不知這一招是王書墨自己領會的,還是墨承乾暗中唆使的。

  “王某確有兩件事,想要請教一下慕小姐?”

  錦月的眸光靜謐的扇動著,若是濾掉她眸子裡那一層諱莫如深的詭秘,真是流光溢彩的漂亮,任你如何的設防,都難免會在此刻淪陷。

  “駙馬爺但說無妨,但月不一定能給出另駙馬爺滿意的答案。”

  她一口一個駙馬爺叫著,卻聽得王書墨心頭震動,這是明顯的跟他扯開上下君臣的鴻溝,也明顯的暗示著,她的答案是因為那道無形的權威迫使的,並非自願答的。

  “王某本以為雲裳無法承受的過往,只有夜冥,可她如今記憶力的消退,已經超乎我的想像了。不知……”

  王書墨說道此處,頓了一下,含著溫風的眸子掃過錦月淡笑的臉,心中突然沒了底氣,但話已經出口半句,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舍著臉面問下去。

  “不知慕小姐可否讓南宮公子瞧瞧,雲裳有無大礙?”

  很多人都知道南宮霖在她手上,卻不知她將南宮霖帶往了何處,王書墨能攜著南康公主至此求她,想必已經知曉了,南宮霖身在蒼靈。但她依舊不知,此事跟墨承乾有無干係。若有,那她的一舉一動,豈不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如三年前宋太師那一案。

  “此事月會替駙馬爺轉達的。”

  既然大家心知肚明,她也無需再繞彎子了,這一事是為他自己求的,那另一件事怕就是要替左相夫人問一問了,還有一件要她自己悟,人心真是複雜,暗中操縱那人,是不是料定了她可以懂。

  “王某先謝過慕小姐了,還有一件,不知方不方便問一句,慕小姐為何要隨弦兒住進柳府?”

  其實王書墨想問的應該是,你隨弦兒一起住進柳府有什麼意圖,左相夫人的原話會是,你對弦兒是否存了歹心,畢竟她跟弦陽進了柳府,還是柳府的人傳信給左相府,左相夫人方得知的,不然左相夫人寧願立即把弦陽嫁給李澈,也不肯讓弦陽一道跟她過來。

  “駙馬爺覺得月會不會加害弦陽?”

  眼前的人嫣然輕笑的模樣,當真是人畜無害,王書墨原以為,這樣的神情只會在弦陽臉上浮現,看來一個人有多少面,真是無法衡量的。

  “慕小姐跟弦兒友誼情深多年,自當不會,是王某問的不恰當。”

  錦月確實道出了王書墨心底的擔憂,尤其是姑母將往事恩怨告知,還說了錦月在芳香四溢的威脅,但此刻看她們與以往無常的一起到這裡來,依舊是親昵無間,他又覺得是姑母多慮了。

  “若駙馬爺信自己這話,就不會問月方才那個問題了。”

  錦月此時眸光里散發靜謐,讓王書墨心頭震了震,他關懷著弦兒,似乎在無意之中,重傷了她,他無從解釋,這並非他的初衷。

  王書墨突然想起,在皇宮之中,因為皇上故意放出消息,說自己求皇上允諾弦兒不入宮那件事,皇上答應了,因此當時假意跟她致歉,她當時跟他說的那句。

  “勢不如人,月沒什麼好怨的。”

  她說勢不如人,其實他從來沒想過用權勢,用手段跟她為敵,因為他發自內心的欽佩著她的果敢才智,也同樣痛惜著她腹背受敵的境遇。

  “或許,慕小姐覺得王某虛假,但王某還是想跟慕小姐道一聲抱歉。”

  桃林中心有一圓台,台子上放置著一把嶄新瑤琴,錦月將手覆上,靈活的指頭撥動了一首簡單的曲調出來,發現這琴材質雖好,音卻不准,看來不像人供人彈奏的,只是為了擺在襯個風雅,恰如此刻王書墨所說的話,虛有其表,還不是算計著她,替弦陽擋一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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