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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大哥既然不想離開晉州,這些人如此惦記自己的主子,那就將他們統統送到原來的成王府,跟成王訴訴離別之思吧。”

  沈幕看南喬不再追究自己的過失,心中鬆了一口氣,他自己真是糊塗,這南喬公子跟樓主如此關係,豈是他可以糊弄的。

  “是~”

  阡陌留誰候 第二百一十一章:比翼連枝當日願

  沈幕招了招手,垂立在外面的幾個人踏門進來,將屋裡橫七豎八躺著的一群刺客,連拖帶拉的清理出去,也不過轉眼的工夫,店鋪里恢復如初,此時傅風致才從裡間緩緩走出,別有深意的看了南喬一眼。

  “倒還沒見過你威懾他人,果然好手段。”

  南喬做慕琛的時候,在官場上,即使身負著天才少年的美譽,也為人低調謙遜,每每聽人提起,都是讚不絕口,同是天朝舉足輕重的人物,朝中不少人將他們做過對比,結果不言而喻。

  傅風致從來不曾想過,這樣的一個他,也會軟硬兼施的去威懾他人,到真讓她刮目相看,但不得不承認,此法對付方才那個人,極其有效,說不定這位靈空公子威懾人,還懂得因人而異。

  “知人知面不知心,怕就是像我這樣吧。”

  南喬從小就善於偽裝,這是他處事之風,雖然頗有受益,但在他心裡卻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伎倆,此時說起這話來,到有些無奈跟鄙夷自己。

  “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這店裡的損失,麻煩老闆清點一下,我自當如數賠償。”

  南喬輕軟的聲調極其富有安撫力,縮卷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店鋪老闆跟一眾夥計,緊張的扭頭環顧了一下店裡,才知曉危險解除,匆匆慌慌的站了起來。

  “公子客氣了,這點損失不礙事的,用不著公子賠償。不知公子府上哪裡,衣服做好後,我親自給公子送到府上。”

  南喬淺淡的笑了笑,心想果然是會做生意,這店鋪看似凌亂,其實沒損壞什麼要緊的東西。這老闆如此賣他人情,估摸著是想留住他這一方客源,這其中的賺頭,可比損壞的這些布匹要多得多。

  “不必了,過些時日,我會親自來取的。”

  南喬回頭拉起傅風致出了店門,那老闆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松下一口氣,心中揣摩著,這晉州什麼時候來來此等權貴人物,怎麼沒聽人說起過。

  方才模糊之間,聽到了什麼成王府什麼的,難不成剛才那個文弱公子,是傳說中的那個鎮國將軍不成,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幸虧他方才機靈,沒讓這祖宗賠償,看來這衣服定要做的用心些,說不定他這小店就靠住了一顆大樹,那日後他的前景可謂一片大好。

  冬日午後的光暈有些泛寒,屋脊上殘留的小片積雪,也開始慢慢融化了,滴滴答答敲打在牆角的青石板上,留下了細密的小坑,赫連鳴謙站在乾坤殿門前,一雙寒星的眸子不動聲色的瞅著,猛然想起水滴石穿這句被人說爛的諺語,此時覺得頗有些道理。

  因為皇上一句有要事相商,他急匆匆自錦月那邊趕了回來,他入宮的時辰過下朝的時辰不久,估摸著皇上已經回了乾坤殿,便直接到了乾坤殿外侯著,御前的侍奉的公公進進出出多次,想來早已經稟告過了,但皇上卻遲遲沒有召見他,看來是有意要耗他一耗,算是小懲大戒。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意見不合,處事偏差的時候,但像這樣晾他在乾坤殿門前罰站卻不曾有過,赫連鳴謙想起了皇上曾在驚華宮對錦月說的那番話,心中有了些許計較,皇上對江山的執念有多深,那他對並蒂明姝進宮一事的執念便有多深,這一層讓他十分的頭疼。

  錦月那天告訴他,他們之間的阻礙遠遠不是只有一個皇上的私慾,而是這整個天下想要一個朗朗乾坤的人心,也是,若只是皇上的一己私慾,依照二人的才智,即便墨承乾有怎樣深的城府,他們合力,也不見得能輸。可這穩固朝綱,安定太平之事,跟他們個人的得失相比,的確顯得宏偉壯大,他們負罪不起,也承擔不起這千古謾罵。

  “赫連大人,皇上召您進去呢。”

  赫連鳴謙抬頭看了看天,日頭已經偏斜向了西方,他在這裡站了怕是有三四個時辰了,估摸著皇上覺得晾他晾的差不多了,是進去開誠布公的時候了,他現在思忖著,皇上怎麼開口對他恩威並施。

  “多謝公公。”

  赫連鳴謙輕聲道了謝,抬步想要進去,卻聽見那方才給他傳話的李總管壓低了聲調,謹慎小心的囑咐了他一句。

  “皇上近日心情不大好,太宰大人待會回話的時候記得謹慎些,萬不可惹怒了皇上。”

  李總管在宮中雖然地位很高,行事作風卻極其低調,在這世上怕是沒人比他更了解得那陰晴不定的帝王的喜好,能經他提醒一字半句,往往比你挖空心思去猜去查,要有效的多,但此時的情景,怕是作用不大,但赫連鳴謙依舊還是小聲致謝,大步跨入了乾坤殿。

  “啪~”

  赫連鳴謙一條腿剛邁進去,一個茶杯在他落腳的地方被摔個粉碎,冒著熱氣的茶水順著他的腳邊流動出去,泡開的茶葉也有幾片沾染在他的朝靴上,何其的巧。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屋裡一個小太監瑟瑟發抖的癱跪在地上,砰砰的將頭磕在地板上,額頭滲出駭人的烏青跟血絲,墨承乾的眸光瞥了赫連鳴謙一眼,瞪著一雙凌厲的眸子。那小太監不敢抬頭,卻覺芒刺在背,凌遲一般痛苦。

  “朕的東西,是你可以亂碰的嗎?李安,將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給我拖出去處理掉。”

  那小太監嚇的臉色慘白,驚愕的繼續磕頭求饒,李安使了一個顏色,便有侍衛進來將那小太監強行拉了出去。

  赫連鳴謙擰了擰了眉,他知道墨承乾這一幕,是演給他看的,既然皇上已經演了,他縱使不情願,也得附和著去看,去聽,去問。因為有句古話叫做,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所有帝王,對臣子最低的要求。

  “什麼事讓皇上生這麼大的氣?”

  赫連鳴謙將另一隻,還在乾坤殿門外的腿踏了進去,墨承乾依舊威嚴的瞥了他一眼,煩躁的將面前翻開的奏摺掃到一邊,右手支這頭揉了揉眉心,目光寒寒泛冷光。

  “沒什麼,不過是那不長眼的東西,移開了朕批閱奏摺常用的那杆御筆,你這兩日幹什麼去了?”

  赫連鳴謙目光掃過御前的桌案,御前批閱奏摺的御筆每日都會替換,並無常用這一說法,這唱戲果真做的漏洞百出,分明就是在給他一個一個的警示,帝王的威嚴他觸碰的得。

  “皇上何需明知故問呢?”

  赫連鳴謙一語道出,墨承乾的厲目橫掃過來,透著森森的寒光,赫連鳴謙突然覺得,他下一句是不是就該,讓李安將他也同那無辜的小太監一樣,處理掉,他會被怎樣處理掉,一刀給個痛快,還是千刀萬剮才能解皇上心頭之恨。

  “朕知不知道,那是朕的事,你只需要回答朕的問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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