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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月,你先逛園子,我還有事,我還有事。”

  梅清話音未落,腳底抹油似的跑了,錦月用袖掩唇笑了笑,赫連鳴謙的毒舌,整個天朝都找不到對手,那是梅清這個被岳凌寒所在梅園裡的小白兔能應付的,一句話便這天不怕地不怕傲嬌的性子壓制住了。

  “你呀,嚇他做什麼。”

  赫連鳴謙揚了揚眉,握著錦月的手,用指尖磨措著錦月的手背,方才簡單的幾句話,便讓錦月對著少年的身份有所揣測,卻沒有直言戳破。而赫連鳴謙直截了當的道出,也不知那少年事想到了什麼,嚇成這個樣子,想必是那岳凌寒平常是對他軟硬兼施的。

  “都有人公然搶我的娘子了,難不成你還讓我吹鑼打鼓的歡送不成?”

  錦月的目光不自然的瞥下去,一聲娘子叫起來不過隨口一句話,但成為事實,卻有著一條漫漫長路要走,此時她發覺,才能夠別人口中聽到,跟蔥赫連鳴謙口中聽到,完全是兩種概念,她心突然沉重下來,唯恐赫連鳴謙心心念念想要的,自己最終還是給不起,兩人又是一場空歡喜。

  “不說這個了,咱們好好看看這園子裡的梅花,那岳凌寒可是個怪性子,可不一定有下次了。”

  阡陌留誰候 第二百零二章:似水雲雪落滿頭

  錦月愀然的抽出了被赫連鳴謙攥著的手,獨自緩緩朝梅花林深處漫步而去,赫連鳴謙窺見她神色中有一絲訕訕的沉鬱,便知到錦月應該是想到了他們之間的層層阻礙,從前此事他們向來是避而不提,今日怎麼就說順了口。

  “碧華~”

  聽見赫連鳴謙突然喚了她一聲,錦月佇足,翩然回身望去,飄落的緋色花瓣遮住了片刻眼帘,一抹玄紫迎面穿花向她飛來,還沒等錦月反應過來,只覺腰際一緊,身體騰空飛了起來。

  清風吹佛而過,沾染在枝頭的白雪跟梅花簌簌而落,赫連鳴謙攜著錦月從中穿身過,猶如比翼的飛鳥。錦月心中方起的沉鬱一掃而散,驚奇而欣喜的望著四周排排梅林,在艷麗的梅花之中綻放笑顏,如同看到一朵山茶花緩緩的綻放,美的不可方物,一時之間,赫連鳴謙看痴了,忘記了施展輕功。

  錦月突覺身體向下墜去,她來不急提醒赫連鳴謙,兩個人便同時摔了下去,好在赫連鳴謙在落地之前,極速的一個翻身,把自己翻到了下面,做了錦月的人肉墊。兩個人一同跌落在一顆墨梅樹的雪地中,因為碰到了那株墨梅,一樹的墨色梅花紛紛而落,將兩人差點掩蓋住,仰頭望去,頭頂上只剩下黑突突的枝幹。

  錦月用手撐地,剛想要爬起來,卻被赫連鳴謙反手一拉,猛然身體失去了重心,重新跌落在赫連鳴謙身上,錦月抬眸,看到赫連鳴謙滿身沾染的墨梅花瓣,連同那張俊逸的臉上也粘貼了幾片,嘴角浮著一股慵懶而雅致的笑。

  錦月忍不住揚了揚嘴角,趴在赫連鳴謙身上,伸手把赫連鳴謙臉上的花瓣撫去。又伸手一片一片將赫連鳴謙發上的花瓣摘下。

  “冬日游,似水雲雪落滿頭。莫是誰家少年不知愁。縱無心,跌入雲泥,相看笑不休!”

  錦月本是半撐著身體,赫連鳴謙手臂一緊,錦月將整個身體的重量負在了赫連鳴謙身上,或許是赫連鳴謙有意,有或者只是個巧合,好巧不巧錦月的嘴唇便覆了赫連鳴謙的唇上去,錦月面頰一紅,想要移開,赫連鳴謙那肯放過她,寬大的手掌按住了錦月的後腦勺,讓錦月移不開。

  赫連鳴謙靈巧的舌頭伸進錦月的口中,吸吮著錦月口中的甘甜,纏繞著錦月的小舌,或許是赫連鳴謙吻技太好,讓錦月感覺到,有種騰空飄在半空之中,雲裡霧裡迷迷糊糊被他牽引著,似乎真箇身體都對他有著莫名的渴望跟留戀。

  赫連鳴謙並非是第一次吻她,但錦月依然會心跳加速的厲害,也正因為這不正常的心跳,讓她忘記了滿身的負累,忘記了舉步維艱的現狀,僅只去體會赫連鳴謙帶給她滿滿的愛,也讓她體會到,她一直存在心底的那個人,是真真實實的存在了。

  “相信我,即使前路漫漫,只要我們心在一起,便是有可能的。”

  赫連鳴謙將錦月吻的心智迷失時,突然放開了錦月的唇,伸手將錦月抱緊在身上,溫聲細語的跟錦月說,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了,這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了,若是這吻再持久些,他要麼把持不住要了她,依照錦月向來對他遷就的性子,怕是不會拒絕。要麼是他在這寒冬扎進冰湖中降降火,前一種是他決不允許發生的,後一種再病一場,難免會誤了錦月的事。

  “鳴謙,我此生只信你,所以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放棄我,生生死死我都不在乎。”

  錦月將頭貼在赫連鳴愛你的胸膛上,手緊緊的抓著赫連鳴謙的手,兩人相視一笑,柔若無骨的手掌觸到暖暖的溫度,心裡莫名湧出一份甜,也有了一種莫名的心安。

  “岳凌寒還真是肯下功夫,這梅院的梅花,真是棵棵是珍品。”

  兩人同時抬起雙眸,清風拂來,偶有花瓣飛落來下,落英繽紛著實可愛唯美,錦月伸開手接了一片。都說女人如花,無百日之艷,可若是真正的惜花之人便可品味出,著世間的花,即使衰敗也有它衰敗的悽美。

  “我看這千顆梅樹的綻放,也及不上他心中的那朵吧。”

  錦月垂眸莞爾,知道赫連鳴謙指的是梅清,那樣一個性子跳脫的人,能被岳凌寒鎖在這梅園裡,養成了一個不諳世事活潑傲嬌的性子,自然是有人故意寵出來的。

  “哎呀,我的水墨梅花~”

  遠處傳來一聲驚呼,錦月跟赫連鳴謙同時朝那聲音望去,看到一個一身嫩青色錦衣的男子,清俊的眉眼散發著幾分傲慢跟不羈,抱著一個瓷罈子急步朝這裡跑來,錦月跟赫連鳴謙趕緊從地上起來。

  “十年了,今日才開花,我還沒看上一眼呢,你們怎麼就落了。”

  那男子走近後,趴在地上捧了一把飄落下來的墨色梅花瓣,一臉惋惜的痛不欲生的表情。他才出去這麼一會,這耗費了十年的水墨梅花剛開的一樹景致,便這麼莫名其妙的沒了,這相當於挖了他的心頭肉呀,他怎能不痛心。

  “岳先生~”

  錦月看他蹲在地上實在哭的實在傷心,這禍本來就是他們創下的,自然心存了內疚,便柔聲叫了他一下,岳凌寒抬頭瞪著,毀掉他水墨梅花的罪魁禍首。

  “是你毀掉了我的水墨梅花?”

  岳凌寒怒目迎視,雖然是問,語氣卻篤定是他們做的,眸中像是可以噴出火一般,赫連鳴謙伸手把錦月拉了回來,自己向前一步,將錦月護在身後。

  “你別嚇到她,不就是一株水墨梅花,我賠給你就是。”

  錦月怔了一下,她在乎的人雖不多,但個個都需她前前後後虛與委蛇,費盡心機去護他們周全,而如今赫連鳴謙這下意識的舉動,讓她品嘗到被呵護的感覺。她之所以愛慘了赫連鳴謙,或許就是因為他可以忽視掉她原本的強大,只把她當成一個柔弱的女子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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