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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對華衣錦裳的夫婦走了過來,兩名女隸似乎認得二人,當即恭敬的點了點頭,這才離開了牢房。

  湯氏揪著一手的枯草,眼神憤恨的看著周遭的一切。

  直至看到一雙黑幫白底的皂靴,還有一雙精緻的鑲珠繡鞋時,她這才緩緩抬起頭來。

  湯氏一眼就認出了冀侯,十幾年前,冀侯來過洛陽城,還登門過英國公府,像冀侯這等身份尊貴與俊逸相貌的男子,湯氏自是難以忘卻。

  而那個時候湯氏尚未嫁給宋嚴,卻是被冀侯撞見了她與宋嚴暗中偷.情的場景,故此湯氏便記得更加的深刻。

  可冀侯身邊的婦人,她卻是從未謀面,但.....那雙讓女人見了也會失神的墨玉眼,卻是似曾相識。

  “你....你二人要做何?”湯氏顫抖著嗓音問道。

  冀侯對這種女子當真是視作蒼蟲,只覺噁心。

  王薔身子骨弱,冀侯便代替她道:“是來取你命的人!”

  湯氏驚愕了,她從未得罪過冀侯,如何能惹來如此大的仇恨?

  她說不出話來,憤恨是說真的,但恐懼卻是占據了大半,她習慣了將身邊的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這種無法掌控的一切的挫敗感,讓她無比的恐慌。

  王薔這時開口了,“湯金鳳,好久不見了。”

  湯氏仰視著眼前的這張絕艷的臉,在聽到無比熟悉的聲音之後,湯氏徹底怔住了,她眼中的恐懼被無限制的放大,直至一刻的失聲,過了半晌之後,她突然往牆角飛快的爬去,再無半分一等誥命夫人的矜持。

  “不是的!一定不是!你已經死了!是我親手燒了你,你怎麼可能還活著!你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對對對!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噩夢,我醒來就好了,我會醒來的,我肯定能醒來的!”

  湯氏近乎於歇斯底里,窩在牆角瑟瑟發抖,雙眸凝視著王薔,除卻恐懼之外,還有不可思議!

  王薔笑了笑,是那種淡如蘭的笑意,看著湯氏的眼神,不過是像看著一隻可憐蟲,“可惜了,一切都是真的,湯金鳳,你這回死定了,再也無人相信你的信口雌黃。”

  湯氏不住的搖著頭,髮髻上的頭飾已經脫落,她像一個得了失心瘋的瘋婆子,這一刻早就不是什麼英國公夫人,仿佛半日之內蒼老了數歲。

  牢房外傳來腳步聲,來人是蕭靖。

  冀侯牽著妻的手走出了牢房,與蕭靖在牢房外碰面。

  蕭靖抱拳道:“多謝侯爺此番提供了湯氏十幾年前謀殺親夫的證據,若非侯爺您仗義相助,本王一時半會也無法尋到有利線索。”

  冀侯笑了笑,“無礙,不過是舉手之勞,本侯就不打擾王爺辦公了,若得機會,再與王爺共飲。”

  蕭靖虛手一請,親自送了冀侯夫婦走出了大理寺,他眼角的餘光多看了幾眼王薔。

  倒不是被王薔的美貌所吸引,畢竟在他眼中,這世間的一切殊色都不及他的小兒。

  只是....冀侯夫人身上有種獨特的氣息,而這氣息也是蕭靖所熟悉的。

  是玉簪花的味道。

  目送著冀侯的馬車遠去,蕭靖的眉心蹙了起來。

  一來,冀侯遠在冀州,如何掌握了湯氏謀殺親夫的證據?

  二來,湯氏與冀侯毫無瓜葛,冀侯沒有理由不惜得罪宋嚴,而蹚渾水。看著證據是近日才搜羅出來的,像是有備而來。

  三來,冀侯夫人.....似乎是個有秘密的人。

  蕭靖對身側的裴冷道了一句,“逸公子近日還在王府四周轉悠麼?”

  裴冷挑了挑眉,“回王爺,的確如此,逸公子雷打不動,每日定有兩個時辰埋伏在王府方圓百丈之內,屬下委實不懂逸公子究竟想幹什麼。”

  蕭靖,“.......”還能為什麼,又是一個惦記上小兒的!

  蕭靖道:“派幾個信得過的人,給我盯著冀侯夫婦,逸公子不必再盯了。”

  裴冷不甚明白自家王爺的意思,頓了頓方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蕭靖折返大理寺看了一眼湯氏,只見她縮在牆角,嘴裡念念有詞,“都是假的,一定都是假的,王薔已經死了,她早就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蕭靖眉宇一簇,眸中一抹異色一閃而逝。

  ***

  天色才將將黑了下來。

  宋悠以衛辰的身份,從王府大門一溜煙的往後院跑去。

  她原本不想回王府,但蕭靖說到做到,若是她不回來,蕭靖一定還會夜探英國公府。

  宋悠以為自己借著夜色為掩護,已經偽裝的滴水不漏,就在她拐入後院時,腰身突然一緊,她竟被人硬生生的拉到一側,等她回過神時,蕭靖已經一手提著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往他身上貼了。

  轉瞬間,宋悠撞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未及她抬眼確認來此人是誰,蕭靖的聲音就從她頭頂傳來,“小兒,你來的正是時候,大婚的千工床備好了,我且領你去試試床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老太爺:蕭靖太毒舌了!傳說中的高冷呢?

  宋淮遠:他高冷?我只看到了狂熱!

  梅老:你們都誤會了,我家王爺冷峻異常,是喜馬拉雅山上的高嶺之花,千真萬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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