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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我要帶悠悠回府了,王爺有什麼話不妨直言。”宋淮遠長臂擋住了蕭靖的路。

  馬車外掛著兩盞琉璃燈,光線輕淺。透過薄帳,蕭靖還可以隱約看到車廂內的人,他自是感覺到小兒生氣了,他很想上前哄她,但眼下不是最好的時機。

  蕭靖終是默了默,才轉身離開。

  當英國公府的馬車駛離長道,冀侯一家三口站在了宮門外。

  趙逸搖著摺扇,憤慨道:“宋姑娘如斯美人,自是不願意二女共侍一夫,驍王爺今晚倒是不客氣,皇上賜婚,他便直接接受了,哼!委實不堪為良配。”

  冀侯多看了兒子一眼,他這個兒子自幼風流,不過還算潔身自好,不然他也不敢提出讓趙逸娶宋悠。

  冀侯對身側的王薔,“別擔心,我明日去求見衛國公,聽聽他是什麼看法。”

  衛國公是宋悠的嫡親外祖父,一定會幫著她,王薔點了點頭,但腦子又開始混沌了,被冀侯半摟在懷中之後,她睏乏道:“我當真無用,這又要睡下了。”

  冀侯笑了笑,扶著她上了馬車,“無事。”總比過一直沉睡不醒。

  趙逸覺得父親與母親方才的話有些古怪,為何母親會格外在意宋悠的婚事?

  ***

  今夜月色皎潔,晚風徐徐,漸漸吹散了白日的暑氣。

  宋淮遠將宋悠送到了海堂齋,她一路上臉色掛著淺笑,是故作鎮定時的偽裝。

  宋淮遠一眼就能識別,到了海堂齋,宋悠想送客了,宋淮遠卻道:“我有話對你說,讓他們先下去。”

  墨書與墨畫有些猶豫,畢竟長公子是湯氏的兒子,他定是與湯氏站在一隊的。

  如今自家姑娘與湯氏母女水火不容,搞不好長公子想害自家姑娘呢。

  宋悠稍作思量道:“你們先下去,我與大哥說會話。”

  是以,墨書與墨畫幾人才退出了屋子。

  宋悠在外間招待了宋淮遠,桌案上的茶已經涼透了,此刻飲之正好解渴。

  宋淮遠遲遲沒有開口,他用了一杯涼茶,神色略顯凝重,似有難言之隱。

  宋悠問道:“大哥,你要跟我說什麼?”

  宋淮遠覺得,那個小糰子到底長大了,再也不會衝著他天真無邪的笑了。

  是了,人人皆有自己的防備與秘密,宋淮遠不怪她,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他突然輕輕一笑,像是自嘲,眸光落在宋悠臉上時,是不帶任何敵意的,“悠悠,你還真有本事,若非我派出數人在查,當真是查不到你就是衛辰。”

  此言一出,宋淮遠直直的盯著宋悠白玉無暇的臉。

  她當真是好看,臉上還隱約留著幼時的影子,性子也是極為沉穩,即便是被他揭穿了,她還鎮定如初的坐在這裡聽著他說話。

  宋淮遠對她愈發好奇。

  宋悠知道瞞不住,宋淮遠不太像在詐她。

  “大哥,你想如何?”

  宋淮遠又是一笑,覺得自己極蠢,“那日在開元湖,若知是你,我絕對不會帶著王昌去尋你麻煩,悠悠,你別怪我。”

  宋悠不明白宋淮遠他這是怎麼了。

  竟對她充滿了善意。

  不過,饒是如此,宋悠依舊不會輕易信任一個人,她靜靜等著宋淮遠接下來的話。

  宋淮遠也不想嚇壞了她,但有一樁事,他非知道不可,“悠悠,我親生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宋悠那日在開元湖的確是提及了張家三爺的死。

  原著中寫到過,湯氏為了榮華富貴,她暗中毒殺了張三爺,以便能早日嫁給宋嚴。

  宋悠的確是對宋淮遠說過此事,此刻若說自己不知,他肯定不會信。

  而且,她沒有任何理由替湯氏保守這個秘密,“大哥,我說什麼都是空口無憑,你若想知道真相,不如去驗屍。”

  張三爺早年就已經入土為安,若是此番開棺驗屍,多少有些不敬。

  不過,這件事纏繞在宋淮遠心裡太久了,他務必要知曉答案,“好。”

  宋淮遠沒有逼問宋悠是如何知道的,他總覺得宋悠還藏著什麼秘密,但他並不急於一時探知答案,“你早些歇息。”

  宋悠起身,親自送了宋淮遠離開了海堂齋。

  若是讓宋淮遠查出事情真相,那麼宋淮遠與湯氏一定會鬧出罅隙,屆時宋淮遠保不成能為蕭靖所用。

  “.......”

  這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時,宋悠微怔。

  那廝都要娶側妃了,她為何還要替他的大業操心?!

  宋悠只是一個尋常女子,她沒有那種包容一切的海量讓蕭靖左擁右抱。

  她正愁著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拒絕蕭靖,如今他若是有其他女子,她定是不願意委曲求全。

  ***

  夜色漸深,宋悠沐浴之後就準備上榻,一整天沒有束胸,她總感覺胸口空落落的,不過也落得自在。

  內室只剩下兩盞起夜用的仙鶴纏枝的酥油燈,宋悠上了榻,墨書便放下了薄紗輕帳,隨著她的動作,掛在床柱上的鏤空純銀的香球晃了晃,散發出淡淡的花香,令人安神。

  宋悠躺在榻上,遲遲沒有睡意。

  腦子裡都是蕭靖毫不猶豫謝恩的畫面,她與他在那不久之前還親熱過,但他轉眼就願意接受側妃,哪怕這只是權宜之策,但宋悠依舊是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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