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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們雖是不敢明面上針對宋悠,但內心無疑皆嫉妒到了極點。
這時,雲婆子已經奄奄一息,躺在地面的身子微微顫了顫,還有口氣在。
蕭靖轉身大步邁向了一臉愕然的宋悠,眉宇之間掩不住的關切,剛才因為動怒之故,一縷墨發從他的額頭垂下,幾根黑絲落在了他如劍一樣的眉梢上,竟有一絲不甚明顯的風流放蕩。
宋悠不否則,這一刻她的心狂跳了一下,是因為蕭靖。
很多年後,蕭靖問她,是何時心悅上他的。
宋悠每每聽到這句話,總會回想起這樣一個日頭火烈的上午,他為了她,險些入魔的樣子。
“來人,取冰過來!”蕭靖爆喝了一聲,深幽的眸子裡都是他朝思暮想的小兒。
她女裝的模樣,當真是好看,就連他也稍稍失神了。
以後也只能給他一個人看!
很快,將軍府的下人將冰塊取來,墨書與墨畫上前給自家姑娘敷冰。
所有人都以為今日這場鬧劇就要結束了,畢竟蕭靖的確已經為宋悠出頭了,當雲婆子被人拖下去時,那漫延開的血漬讓一慣秉性惡劣的王昌都吃驚了。
蕭靖不愧是在邊關長大的,一旦下手就是往死里打呀!
王昌是好.色.之徒,男女通吃,宋悠的真容又是罕見的嬌妍,但王昌此刻並不敢多看她一眼。
蕭靖的視線緊緊鎖著宋悠,只見他的小兒卻是一直低垂著眼眸,好像是在故意迴避著他的目光,蕭靖也不急,這時他轉過身叫住了即將離開了貴女們。
“都給本王站住!”蕭靖冷聲道。
方才集聚在此處的貴女皆面色煞白,還有幾個嚇的正在抹淚。
這廂,在場的貴公子們開始竊竊私語。
“驍王爺衝冠一怒為紅顏,險些殺了宋家婆子。”
“宋家長女如斯美人,換做是我,也不會對那婆子手下留情。”
“不過說實在的,蕭靖若是此刻繼續為難姑娘們,他就是太不顧風度了。”
“那婆子是宋二的人,你們說該不會是宋二陷害宋悠吧?陷害不成,又讓身邊婆子加害?嘖嘖,沒想到宋二是這種人。”
“........”
蕭靖無視旁人異樣的眼光,也不認為針對女子就是沒有風度!
只要是傷了他的小兒的人,就算對方是女子,他也定會斤斤計較,眥睚必報!
畢竟在他眼中,這世上的人只為三種:敵手,自己人,還有就是小兒,沒有男女之別。
此事是梁婉肜率先引起,她此刻無端後悔,早知宋悠背後有這麼一個嗜血的靠山,她也不會說那些話。
“是誰方才污衊了本王未婚妻的清譽?嗯?此事本王今日定會追究到底!”
蕭靖的嗓音清冽,透著一股涼意。
梁家是辰王一黨,若是梁婉肜有意嚼舌根子,故意污衊驍王府未來王妃的名聲,可想而知,此事繞來繞去極有可能會繞到辰王的頭上。
辰王不可能坐以待斃,他做過的事,他不會承認;他沒有做過的事,他愈加不會承認。
辰王與梁府私交甚篤,與梁婉肜也算是自幼結識,遂道:“梁姑娘,你不妨實話實說,此事若當真並非因你而起,驍王爺也不會錯怪了你。”
有了辰王這句話,梁婉肜內心的防備底線徹底奔潰瓦解,她都快被蕭靖給嚇死了,又把方才說過的話再次闡述了一遍,“此話並非我所言,是郡主說與我聽的!”
長平郡主是將軍府的嫡小姐,其母又是皇太后所生的唯一的長公主,她非但在將軍府橫行,在皇宮也是通行無阻。
但長平郡主對蕭靖卻是獨一份的心心念念著。
當眾人都朝著她望過來,似乎都將她當成了惡毒女子了,長平郡主倨傲至極,就是不願意看到宋悠好過,她嫉妒她的容貌,痛恨她是蕭靖的未婚妻,更是因為蕭靖方才的庇護而恨宋悠恨的牙癢。
長平郡主趁著洛陽城一半的貴女公子皆在,她豁出去了,嚷嚷道:“宋悠她本就是失.貞了!兩年前的賞詩宴那晚,她與一身份不明的曾男子歡.好過,此事不會有假,沒有人中了“千媚”之後還能完好無損的!”
“千媚”是何物,在場的不少貴公子都見識過。
的確是助興的好東西。
又是兩年前麼?
蕭靖轉過臉看了宋悠一眼,她雖是鎮定依舊,但就在那雙剪水眸中,他看到了一絲慌亂一閃而逝。
蕭靖自是將兩年前的一切記得一清二楚,那女子的確有異常,否則怎會直接撲過來就.脫.去他的衣裳?
她動作頑皮孟浪,事後的言辭也是極度浮誇狡黠。
蕭靖本是寒鐵一般的心扉再一次因為同一人而漏跳了兩拍。
狂喜?
不不不,這並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他焦慮,著急,迫不及待的想去探知一切真相。
這時看著宋悠細長的脖頸,她中衣領高高豎起,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痕跡。
蕭靖,“......”
他不斷的拂開面紗,但每次撕開一層之後,還有無數層,似乎總有迷霧擋在他面前,讓他隱約可以看見所謂的真相,卻又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徹底看清。
攪的他好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