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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的說,他就是因為缺愛而變態的陰蟄傢伙。
蕭靖身子的登時一僵,連身上的汗毛都悄無聲息豎起來了,耳垂與脖頸間還能感覺到細微的溫熱。
他目不斜視,宛若不被宋悠的這個動作所影響,“嗯,何事?”
這嗓音清冷,如冰玉相擊,任誰也聽出了幾絲漠然與無視。
就連梅老也覺之古怪,按理說衛辰小兒已經在王府住過一陣子了,加之七寶如今是王爺的兒子,衛辰與王府早就是繩系一線,無法割離。
但衛辰卻總是不討王爺的寵信,對待她的態度分外的冰冷。
宋悠自是也察覺到蕭靖的疏離,這廝也真是無情,前幾日還與她牽過小手的......
革命的小船絲毫經不起搖曳,還沒遠航就已翻船。
不過宋悠從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哪怕蕭靖是一塊生鐵,她也得捂熱了他呀!
宋悠再次俯身,這一次,唇依舊近距離的挨近,務必要表現出她對蕭靖的親密。
待她說完,蕭靖毫無表情的俊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反應。
他道:“嗯,繼續盯著。”
“是!”宋悠小身板站直,非常配合。
待宋悠離開之後,梅老忍不住勸了一句,“王爺,衛辰此人可用,我聽說您讓裴冷又去查他(她)了?此事若讓衛辰知曉了,只怕會多想。”
蕭靖半垂眼眸盯著棋盤上的白玉棋子,眸色不明,他突然落子,將梅老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境地。
蕭靖心智過人,棋藝上面就連梅老也不及他。
梅老一怔,“....還是王爺技高一籌啊。”不過,他怎麼感覺到王爺對他也有些敵意了?
***
兩日後,九皇子登門了。
洛陽的六月天宛若罩上了蒸籠,一到晌午,熱氣蒸騰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好在蕭靖近日一直閒在王府,如此,宋悠等人也落的清閒。
宋悠給眾人做了冰鎮果子,長留與七寶都很喜歡,就連裴冷也捧著吃了兩碗,蕭靖起初還矜持著,似乎依舊沒有原諒宋悠,但終是耐不住小郎君的熱情,繃著臉用了一碗,味道還不錯。
他雖是沒有對宋悠做出什麼實質性的懲罰,可宋悠察覺到他的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如此愈發顯得面容輪廓蕭挺清晰。
也不知道他是在憂心冷宮裡的衛氏?
還是因為旁的事而操心竭慮?
宋悠無意中聽裴冷說,蕭靖這兩天晚上都是睡在庭院中的,他是打坐而眠的。
怎麼連床都不需要了?
九皇子也甚是陰鬱,吃了半碗冰鎮果子,連連嘆息,“皇兄,我有一事也不知道對誰去講,只怕說出來會招來旁人笑話。”
蕭靖神色極淡,他可能沒有心思寬慰九皇子,敷衍的嗯了一聲,“嗯。”
九皇子像得了鼓勵,道:“就在前幾日,我在御花園遇到一御膳房的小宮女,此女貌如嫦娥,體態曼妙,倒是個可憐的,叫我撞見她從御膳房偷饅頭吃,我....我大約是記住她了,奈何幾番去打探卻是沒有尋到她。”
一言至此,九皇子看向蕭靖,像是想尋求安慰,“皇兄,你不會笑話我看中一個宮女了吧?”
御膳房的小宮女偷饅頭?
宋悠正吃著冰沙解暑,聞此言猛咳了起來,而一旁的蕭靖則瞬間聯想到了什麼,他眸色眯了眯,視線在宋悠身上一掃而過,眉宇之間驟然平添了幾絲戾氣。
相當的不悅!
“九弟,不過是個區區頑劣宮女,你何故在意。如今你年紀也不少,皇祖母不久後會你物色合適的大婚人選。”蕭靖冷淡道。
這話帶著一絲訓斥的口吻。
九皇子以為自己誤聽了,不過也不甚在意,在他眼中,蕭靖就是一個不苟言笑的。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惦記著她,此女自是難登大雅之堂,不過留在身邊當個貼身婢女未嘗不可,皇兄,你願意幫我尋她?”
宋悠的身子骨突然坐正了。
難登大雅之堂?還想讓她當婢女?!
對九皇子登時沒了好感!
蕭靖這時卻挑眉了,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類似於報復的快意,“嗯,此事可行,將她捉來當守夜婢女!”
宋悠,“......”
眾人正說著,庭院外傳來一陣響動,老管事幾乎是狂奔過來,汗水浸濕了他淺藍色的衣袍,人未至聲先到,“王爺,出大事了!”
他話音剛落,宋悠便見一穿著紅色勁裝,墨發紮成一個高高馬尾的女子帶著官兵氣勢駭人的走來。
此女年約二十,眉宇帥氣,五官精緻,算不得驚艷,卻是獨具一格的霸氣外露,是女子中的英豪。
宋悠看著這身裝扮,當即猜出了此人是誰。
古飛燕!
宋悠記得原著中此人是蕭靖的心腹,是自己人。
她戳了戳身側的裴冷,壓低了聲音在他身側道:“裴兄,你的姻緣來了,我是神算子,錯不了的。”
裴冷絕對不會懷疑宋悠的能力,可.....
怎麼會是她?!
裴冷臉都黑了,而且看到古飛燕之後,警惕性非常之高,腰間的長劍即將要出鞘,他神情緊繃,如臨大敵。
要知道,古飛燕是勘宗司的人,勘宗司是承德帝一手把持,只聽承德帝一人命令,做的都是殺人的勾當,而且還可以越過承德帝,先斬後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