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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兒!”皇太極忽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吸著氣,他摸了摸額頭,全是汗水,就連衣襟那兒都是黏糊糊的。

  “我在這兒,怎麼了?”哈日珠拉害怕皇太極半夜驚醒,所以一直沒敢睡,只是閉著眼睛小憩,一聽到皇太極的聲音,就猛地清醒了過來。

  “你不會死的,對不對?”皇太極的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驚恐,他緊緊的把哈日珠拉扣在懷裡,像是一鬆開手,哈日珠拉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當然不會,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哈日珠拉拍著皇太極的背,輕聲的安慰道,“你剛剛是在做夢,當不得真,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身邊嗎?”

  皇太極冷靜了下來,那樣的夢境太過真實了,他渀佛都能嗅到關雎宮裡瀰漫著的、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

  夢裡的哈日珠拉是被哲哲、布木布泰和囊囊聯手害死的,用的藥應該就是這次哈日珠拉中的藥,不僅如此,就連哈日珠拉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她們害死的。

  皇太極告訴自己不能遷怒,不能因為一個荒謬的夢就去懲罰現實里的人。

  但是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卻告訴他,他根本忍不住,忍不住天一亮就把囊囊處死,忍不住時時刻刻的都想給布木布泰添堵。

  皇太極又想起了哲哲的話,她說的好像就是夢裡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所以她的行為也不難解釋了。她也做了這樣的夢,所以才會處處針對哈日珠拉,所以才會死的那麼的不甘心。

  那麼,這到底是夢,還是曾經發生過的現實?

  皇太極心裡冰涼冰涼的,像是有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在他眼前看著他一般。

  他渾身僵硬的任由哈日珠拉抱著,腦子裡卻是一片混亂。

  第二天,皇太極就下令擼掉了囊囊伺候的丫鬟,把她扔進了一個簡陋的屋子裡,每天也只能吃一點稀粥度日。

  朝廷里的反對聲也都被皇太極壓下去了,此刻的他,在後金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在雷厲風行的處置完囊囊之後,又一個後宮的妃子,鈕鈷祿氏也被打進了冷宮,聰明的人都猜到了,這次大妃病重,鈕鈷祿氏肯定在裡面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不然也不會被大汗這樣處置。

  知情的人卻覺得可惜,若不是看在鈕鈷祿氏一族的份上,鈕鈷祿氏或許早就被皇太極處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今天去掃墓去了,於是寫文的時候總覺得陰森森的,我明明沒有寫鬼故事!%>_<%

  ☆、106章

  汗宮有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那裡只有一排房子,連一顆樹都沒有,紙糊的窗戶已經有些破了,冷風總能透過fèng隙鑽進屋子裡,然後再鑽進人的骨子裡。

  哈日珠拉披著大氅,扶著高娃走進了其中一間破敗的屋子裡。

  屋裡有兩個人,一個是昔日的大汗側妃鈕鈷祿氏,一個是哈日珠拉曾經的丫鬟—喜妞。

  哈日珠拉深吸了一口氣,她到最後都沒有想到過,背叛她的竟然是她最重要的一個丫鬟。

  喜妞似乎很是羞愧,跪在地上低著頭,也不敢看哈日珠拉。

  鈕鈷祿氏則鎮定的多,她冷靜的坐在床上,冷冷的看著哈日珠拉。

  “大妃是過來耀武揚威的嗎?”過了許久,鈕鈷祿氏才開口說道。

  她的臉蠟黃蠟黃的,嘴上泛著干皮,就連聲音也是沙啞的很。

  哈日珠拉搖了搖頭,“我只是想來問問喜妞,她為什麼會背叛我。”

  “這有什麼好問的。”鈕鈷祿氏嗤笑了一聲,“她本來就是安插的棋子,她的主子根本不是你。”

  哈日珠拉不說話了,她自問對喜妞不薄,而且當時喜妞的背景也是清清白白的,最重要的是,她用了喜妞這麼多年,喜妞從沒有過絲毫背叛的跡象。

  “喜妞是你的人?”哈日珠拉一大早剛起身,就不見了喜妞,本以為她是病了,沒想到高娃卻告訴她,喜妞已經被抓走了。

  “不然呢?”鈕鈷祿氏嘲諷的說道,“這後院裡的女人遠比你想像的聰明得多。”

  “那毒也是你下的?”哈日珠拉皺著眉,那樣的毒藥,哪裡是那麼容易舀到的。

  “是我下的。”鈕鈷祿氏點點頭,“我本來並不打算用那種藥來對付你,可是你太不知足了,一個人占著大汗,我們竟連大汗的衣角都摸不到。”

  鈕鈷祿氏苦澀的一笑,“我並不是一個貪心的人,只要能有點寵愛,也能安安分分的過一輩子,怪只怪你連口湯都不讓我們喝。”

  哈日珠拉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這些女人也一樣是皇太極的女人,她卻獨享了這個男人,讓另外的女人們守一輩子的活寡。

  “你也知道愧疚?”鈕鈷祿氏譏諷道。

  “我沒有愧疚,我愛皇太極,皇太極也愛我。”哈日珠拉只是簡單的陳述著一個事實,愛情這回事總是排他的,它只屬於兩個人,多一個人那都不是愛情。

  “愛?哈哈哈。”鈕鈷祿氏大笑了起來,“你愛大汗?大汗也愛你?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哈日珠拉抿著唇,“你的藥是哪裡來的?後金根本沒有這種藥。”

  皇太極也算把赫圖阿拉都翻了個遍,也沒發現這種藥的痕跡,鈕鈷祿氏一個後院的婦人,根本沒辦法搞到這種藥。

  “這要感謝你的好姑姑!”鈕鈷祿氏看著自己修的整整齊齊的指甲,“你和大汗得天花的時候,她來找過我,然後把藥交給了我,她連死都不想放過你。”

  “原來是姑姑。”哈日珠拉有些恍惚,“她就那麼恨我?”

  “她當然恨你,你奪了她的寵愛,奪了她大福晉的位置,甚至奪了她大妃的尊榮。”鈕鈷祿氏知道的事情比哈日珠拉多多了,她和哲哲也算多年的敵人了,對哲哲這個人了解的很。

  “哲哲最是心高氣傲,從來沒有把我們後院這些女人放在眼裡。”鈕鈷祿氏回憶著當年哲哲幾乎獨寵於大汗的那十年,“不過她也是真的厲害,從一進門就牢牢的把握住了後院的大權,把烏拉那拉氏這個大福晉狠狠的踩在了腳底下。”

  “你們不愧是姑侄,哲哲用心機用手段把持了大汗十年,你用你的“愛”也把持了大汗這麼久。”

  “可惜哲哲太心急了,她要是忍一忍,你不一定斗得過她。”鈕鈷祿氏說的是實話,以哈日珠拉的心機,是怎麼都鬥不過哲哲的。

  “她不需要斗得過哲哲。”皇太極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大夫不是說了要你好好休息的嗎?怎麼一大早就跑出來了。”皇太極摟著哈日珠拉,不滿的說道。

  哈日珠拉搖搖頭,“我們走吧。”

  “大汗,您一大早趕過來都沒有話對我說嗎?”見皇太極來了,鈕鈷祿氏慘白著臉問道,“您到底打算怎麼處置我?”

  “你希望我怎麼處置你?”皇太極攬著哈日珠拉,回過頭來問道,“你犯了這麼大的錯,你以為你還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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