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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些言論不止在一處流傳開,還有孩童在街上穿梭而過時,留下一句句諷刺章宰相不臣之心的童謠。

  酒樓的二樓包廂內,一名聽到這些議論的年輕男子氣憤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就要衝下去和那些人理論,卻被身邊人攔下。

  “章公子!快冷靜!”

  原來這名待在茶樓中的年輕男子,正是章宰相之子章書齊,而及時拉住他的人是一名中年男子,太陽穴微凸,目露精光,明顯是一名武者。

  若是護國將軍袁忘在此,一定能認出這名中年男子,正是守衛邊關的大將孫不平,而這孫不平,竟沒有待在邊關,而是在沒有宣召的情況下偷偷入了通州城。

  被孫不平阻攔了那麼一下,章書齊剛剛被憤怒沖昏的頭腦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只恨恨道:“這些散布流言的田舍黔首,等父親成就大業,一定要將他們統統打入大牢!”常說士農工商,像章書齊這等士族出身,罵人時便常將人比喻成更低一等的田舍漢。

  孫不平道:“左不過是些不值一提的市井小民,公子切莫因此誤了大局。”

  章書齊這才冷靜下來。

  自從右宰相上任的這一個多月以來,朝中局勢翻天覆地,小皇帝步步緊逼,顯然是不肯給父親留下生路,既然狗皇帝不義在先,那就不要怪他們章家不忠了!

  狗皇帝自以為有了幾萬羽林軍和袁忘的倒戈,就能穩坐大局,卻不曉得,跟邊關二十萬將士相比,那京中的五萬羽林軍和八萬禁衛軍,又算得了什麼?

  當然,那二十萬戍邊將士自然不可能全都湧入京城,孫不平只領了八萬人馬,分成幾十批往京城趕來。剩下的,還留在邊關。

  孫不平低聲道:“公子,不知宰相大人有多少把握。”

  章書齊道:“將軍放心,至少有這個數。”他比了個八字,又道:“自太祖定都起,春獵的地點就一直在通州與京都之間的望城山附近,按照慣例,狗皇帝會帶幾千羽林軍。”說著他不屑一笑,“羽林軍的名頭說著好聽,其實就是些酒囊飯袋,就是有幾個好手,也早已在當年六位皇子爭奪皇位中殞命,五個羽林軍都不一定能打得過我家中一名府兵。況且,袁忘手裡的禁衛軍也不知多少年沒見過血了,必不是孫將軍的對手。”

  孫不平又道:“不知大人府中有多少兵卒。”

  章書齊:“三千。到時候,由我家中府兵對付那群羽林軍,將軍只管出手,無需有後顧之憂。”

  這些年,宰相勢力膨脹,宰相府也擴建了幾倍,容下幾千府兵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孫不平聽了這一番話,來到通州後升起的那幾分猶豫終於散去。他拿起酒杯,和章書齊對飲起來。

  心中充滿豪氣:富貴險中求,若是章宰相得登大寶,他也能拼著這從龍之功入京享受榮華富貴,可不比待在邊關那等苦寒之地逍遙百倍?

  他們二人在酒樓中歇息片刻,便騎馬往京都趕去,殊不知二人在酒樓當中的對話,已被隔壁之人盡數聽去。

  他們談話時,門外有守衛把手,說話聲音又極低,卻沒有想到,那包廂牆壁上,早被人開了個洞,他們的一舉一動,包括說話口型,皆已落入他人眼中。

  稍傾,便有一隻信鴿從酒樓中飛出,飛向了京都那重重宮闕之中。

  ——京城,章宰相府

  下屬來報,說是姚家夫婦並一對嫡子早已安置妥當,只是從姚家夫婦處打聽來的關於姚貴妃的性情,卻與他們在京中所見不同。

  章宰相坐在書房桌案後,“如何不同?”

  那下屬道:“天差地別。”跟著便將姚家夫婦說出的姚貴妃在家中時的性情與事跡一一說了。話畢,便道:“大人,那女子與姚貴妃雖說容貌相似,但這言行舉止一時半會兒也學不來,恐怕會被識破。”他這是想勸宰相放棄這個計劃了。

  章宰相卻搖頭道:“又不是讓那女子長久待在宮中,只要她能迷惑住小皇帝一兩個時辰,便足夠了。”

  一模一樣的容貌,又只是一兩個時辰,莫說只是一個妃子,便是親生父母兄弟,也絕沒有那麼快便認出來的!

  那下屬這才放心,便退了出去……

  時間進入三月,天氣便一日比一日暖和起來。

  皇帝陛下批閱了一上午奏摺,正要伸伸懶腰休息一下,忽然看見一隻皮毛泛灰的鴿子飛了過來,停在了御書房窗口。

  盯著那隻鴿子,想起昨晚才和愛妃吃了一盅顧昭容做的美味乳鴿湯,皇帝陛下咽了咽口水,正要叫人把那鴿子抓去送給顧昭容,忽然見到封元走了過去,將鴿子抱起,而後從鴿子腿部解開一支藏著紙條的竹筒。

  哦,原來又是傳送消息的信鴿啊!皇帝陛下有些失望。

  封元將那信鴿傳回來的消息呈給陛下看。建立打探消息的暗部,是他早就跟陛下提議的,不過時間太短,目前只覆蓋京城和通州,也是歪打正著,章書齊竟然敢在酒樓與逆賊商議那種事。

  皇帝陛下一目十行將那小字看完,頓時鬆了口氣,“這老匹夫,總算要謀反了!朕忍他都忍了很久了!”

  封元:……

  雖然逼迫章宰相謀反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但是看陛下這麼高興,他還是有種如在夢中的荒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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