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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夜梟冷冷冰冰地凝視著我,他壓住我的時候,動作突然間變得粗暴而又狂亂,他用手指在我身上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有一瞬間,我看到他把雙手交握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以為他想就這樣掐死我。

  但他沒有,他的雙手,只是在我的脖子上停留了片刻,便鬆了開來,他俯身,用他炙熱的身體牢牢地熨貼住了我。

  我終於再也無法思考,在他緊鎖的懷抱中,尖叫著失去了意識。

  21條件(修文)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頭也疼,腰也疼,全身上下都像散了架一樣的疼。

  我想喊夜梟,可我嗓子裡又啞又干,根本就發不出聲音。

  而且,夜梟,他根本就不在這兒。

  他竟然要完了我,就把我一個人丟在了床上,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一時心裡又苦又澀,自己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我本以為夜梟一定會像從前一樣,要麼是蹲在我床前為我處理身上的瘀傷,要麼就是在爐子前面給我煮粥。

  我早已習慣了,一睜眼就看到他,現在突然看不到了,我不免心裡有些堵,頭也暈得更厲害了。

  我意識到,我好像生病了。

  都怪夜梟,昨晚把我翻來覆去,不知要了多少次,而且又不給我休息,我每次暈過去,他都一定要把我撞醒。他甚至也不給我褥子蓋,一定要我□,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眼前。

  現在好了,他把我折騰病了,就丟下不管,人也不見了。

  我強撐起身子,打算走到桌邊,倒碗水喝,可我才剛剛下床,便覺腳下一軟,我整個人,毫無力氣地往前倒了下去。

  我看到一雙手在我倒地的一剎那接住了我,我驚喜地以為那是夜梟。

  可我抬頭,卻只看到趙清,一臉憂慮地抱著我。

  “陳茜,是不是他……他把你弄成了這樣?你照著我說的,去找他,然後,他就把你弄成了這樣?陳茜,對不起,真對不起,我早該料到的,我早就應該料到……”

  趙清看著我,他的眼裡充滿了痛苦,他緊緊地擁著我,埋首在我的懷裡,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我會替你報仇,我會替你殺了他。陳茜,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千萬別把這事放在心上。”

  奇怪,好像,剛剛被夜梟強占的人是我,怎麼趙清,他卻一副比我還痛苦的樣子?他居然連聲音都發顫了。

  “都是我不好,我武功不如他,打不過他,我早就知道,你會被他這樣……”

  趙清依然埋首在我懷裡,喃喃自語著些什麼,可我早已頭暈眼花,聽不清他的話了。

  其實,我真的很想告訴趙清,我現在很難受,很口渴,很想喝水,很想再到床上躺一會,可我現在,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正在無可奈何,卻聽到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股清新的冷空氣吹了進來,讓我昏昏沉沉的頭腦,有了片刻的清醒。

  然而這清醒只持續了一剎,便被趙清的怒吼打斷了:“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把她弄成了這樣,怎麼還有臉回來?你看看她身上,有那麼多傷,你再看看她的臉,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何曾蒼白成這樣?夜梟,你明知道她不喜歡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搶她!?”

  好了,別再吵了,趙清,我頭疼得厲害。

  門開了,是夜梟回來了麼?

  我已經頭暈得看不清東西,只好伸手往前胡亂摸著。我摸到一隻熟悉的手掌,趕緊把它拉了過來,使勁攥住。

  不知為何,我只要拉著夜梟的手,就會覺得十分安心,就連頭,也沒剛才那麼暈了。

  夜梟的手裡暖融融的,還放著什麼東西,我仔細摸了摸,竟然是一包蒸餃,一包蜜餞,還有一隻,他曾經答應我,要給我買的木簪。

  我再去摸他的另一隻手,我摸到了一包又硬又散的東西,好像是中藥。

  原來,他不是要完了我,就不再稀罕,他早已覺察出我在生病,所以一大早,天還只有蒙蒙亮,他就給我去買藥,買早點,甚至喝完藥後要吃的蜜餞了。

  他就連我怕苦,喝完藥後,一定要吃蜜餞,這樣的小事都記在心裡,可是,這事,就連單鳳宮裡的宮女,都時常會忘記。

  誰會時時刻刻惦記著一個不受寵,脾氣不好,任性,蠻橫,又不怎麼聰明,不漂亮的長公主呢?

  只有夜梟,他會時時刻刻都記著。在宮裡的時候,每次我生病,吃藥,只要宮女們忘記了給我準備蜜餞,他就會把蜜餞放在我的床頭。

  他雖然從不曾親手餵過我,但他卻從未忘記過,這包蜜餞。

  我斜著身子,輕輕地依靠在了夜梟身上,我悄悄地對他說:“我的眼睛,好像看不見了,夜梟,是不是你昨晚餵我吃的藥,起了什麼別的作用?”

  我雖然是在問夜梟,其實卻是說給趙清聽的,那瓶七日斷腸散還有什麼別的作用,趙清應該最清楚。

  果不其然,我話音剛落,便聽趙清顫抖著聲音對我道:“他把那藥餵給了你??我……我是在那瓶七日斷腸散里加了別的,我加了化屍粉,可是,陳茜,你相信我,我沒想害你。”

  趙清說完,便又衝著夜梟吼了起來:“你竟然把藥餵給了她!?夜梟,你真是個混蛋!!”

  趙清不知罵了夜梟多少句,夜梟卻一句都沒答他,他只是,打開紙包,將蒸餃塞了一個到我嘴裡,又將一直被我攥在手裡不放的木簪拔了出來,輕輕地,插到了我頭髮上。

  我嘗了嘗嘴裡的蒸餃,是辱鴿肉餡的,我最愛吃的味道。

  “你沒事,你只是累了,所以眼睛才看不清東西,你別聽他叫喚,睡一覺就好了。”夜梟抱著我,輕輕地揉著我的頭髮,他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暖,他輕撫在我發心的手掌是那樣的溫柔,不知為何,我輕而易舉就相信了他的話。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困,剛醒過來,就在夜梟的撫摸下又湧出了睡意,我緊緊攥著夜梟的衣袖,輕聲對他道:“陪著我,我怕黑。”

  我聽到夜梟同樣輕聲地回答我:“我哪兒也不去。”

  我就這樣朦朦朧朧又閉上了雙眼,我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趙清的聲音,依然是那樣的焦急,他在門外沖夜梟喊:“你確定,你能拿到解藥?夜府地牢的守衛那樣森嚴,你不是不知道,早知如此,你又為何要餵她吃下這七日斷腸散?夜梟,我原本以為,你是無論如何都狠不下心對她動手的。”

  我屏住呼吸,用力地聽,也沒聽到夜梟的回答,倒聽到趙清,又滔滔不絕地說了下去:“夜梟,你會死的,就算不死,你也會丟掉半條命,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

  這一次,我總算聽到了夜梟的聲音。

  我聽到他冷冷冰冰對趙清道:“進去,握著她的手,她怕黑,我下午就回來,別在她面前叫喚,你會嚇到她,若王嫣來找她,你就讓她進屋,她中了毒,不管她做什麼,你且順著她,別惹她動怒。”

  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心臟緊緊地揪了起來。

  夜梟,夜梟,我不要,那裡危險,你別去。

  我依然發不出聲音,也睜不開眼,只聽得趙清躊躇了片刻,從外面走了回來。

  他一邊嘆氣,一邊握住了我的手,他自言自語地對我道:“我真是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他要去夜府的地牢取化屍粉的解藥,卻不去取七日斷腸散的解藥,陳茜,你相信我,他絕沒有對你安什麼好心。”

  夜梟有沒有對我安什麼好心,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不想讓他死,我真的不想讓他死。

  我躺在床上,感覺自己眼前,一時是黑的,一時又是亮的。

  就連我的頭,也一時暈,一時清醒。

  夜梟給我的那包藥,好像起了作用,我喝了趙清為我煎的藥之後,模模糊糊,又能看見了東西。

  我抽出了被趙清握在掌心的雙手,把夜梟□我頭髮里的木簪拔了下來,緊緊地握在了我的掌心。

  趙清還在那裡絮絮叨叨說些什麼,我連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最後他長嘆了一聲,走出了我的屋子,關上了房門,把我一個人留了下來。

  我等了又等,從早晨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傍晚,夜梟卻始終沒有回來。

  當我因為聽到門閂的輕響而驚喜地抬頭,我卻隨即失望地發現,進來的人,不是夜梟,而是王嫣。

  王嫣,她依舊美得那麼礙眼,風華絕代,出塵脫俗。

  她一走進來,就牢牢地盯住了我的雙手。

  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那簪子,是夜梟送給你的,是不是?”

  我奇怪地看著王嫣,她怎麼知道,這木簪,是夜梟送給我的?夜梟剛剛才把它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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