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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人,在她面前逝世,她有些累了,乏了,想結束這一切了,她知道他見了那人。那人成熟了很多,一身藍袍不算靜好,她也知道她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是他殺了多少人才換的她聽不見一句謠言,她知道他日日守在她榻前,可她失了心魄,她有些累了。她愛他愛的失了心魄。願你來生不識我。

  那人一身藍色素袍有些顫抖“你們到底要為她毀了多少人?”那人素手執茶不語,“你阿哥讓我來勸勸你們。”那人才抬頭“阿姐,你覺得我們之間誰與她執念最深?”她未答突然低聲笑起來“他讓我來可是這個意思。”她知道她爭不過,即使當初她嫁給了他,不過是那人不想鬧念著他,罷了罷了。隨她去了。

  她明明聽見了,卻還裝作不自知的樣子,多惡劣,多毒怨。她到底還要害死多少人。

  均哥兒,

  初見她並不驚心動魄,那人吵吵嚷嚷似是孩童,倒是幾分溫婉落去眼中,後來,她尋到我,那日艷陽不紅但是襯托出她幾分慵懶,不知怎的見到她心底就一片柔軟,我守了她三天,無力。我不知,那人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無影,就如同那是一人站在牆影下,無影,無人可知。她說她不乾淨,也沒什麼能給我的,呵,什麼放蕩不羈生性薄涼不過是溫柔罷了。捨不得誰受委屈,傻子,呵,哪裡有誰對誰錯,吃不吃虧。

  幾度生死,我看著她葬了喬兒,又隨她葬了那人,那日她紅衣闌珊翠竹聲響,不知幾人幾許留情。七星燈展,續命。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差你一滴血,他也不曾想到吧,竟差你一滴血。心尖血,難怪那人怎也不願。

  你這個傻子。待你臥卷在我懷裡,我以為就足夠了,直到那小子的到來,倒是有些恍惚像你當年模樣。

  傻子,笨死了,你又何必回來,我啊,只有你。你若不好,我該怎麼辦。看你紅著眼,我就想殺人。只是後來的路不能陪你了。傻瓜,你說我一笑傾城,我笑與你看可好。

  誰說性涼狂野,不過幾許柔情贈與他人。

  痴笑狂瘋癲樂,何故相思柔情斷了腸。

  她頭痛欲裂,待她清醒她見到了那人。她渾渾噩噩,不知為何總有種想哭的感覺,那人依舊面如桃花雙眸含笑,只是多了幾分滄桑。她有些模糊,待那人將她橫抱起。她恍惚有些哽咽的出聲“子瑜哥哥。”像是那年他們還年少,少女恍惚調笑戲謔,少年溫雅如玉,眼神寵溺。若是,哪來里的若是。

  他坐在她榻上,她眉眼如初,只是眼尾多了幾分細紋,他一直知道她睡起來也不安穩似個貓兒,不知夢見了什麼眉頭緊皺,嘴裡輕聲呢喃著“諸葛。諸葛。”眼淚從眼角滑落,他伸出手去想要為她拭去淚珠,不料還不曾碰到她顫抖了一下,他扯了一下嘴角笑嘆了一聲,當年誰對誰錯,他不想計較,只是她還好嗎?他不知道,他一直裝作不在意,他有了家室,他不應該過多的關注她所以他除了偶爾聽聞她的消息,不曾問過。再見她少了幾分□□,多了幾分嘆息。他不明白他當年做的對與錯,她像是風,不知何時停留,不知歸處。那日他爹叫他出去,提親時,他想過反抗,隨即又放下了他本不就是銳利之人,他看的懂孔明對她的情感,她值得這世上最好的東西。他想笑,可不知為何總笑不出來。兜兜轉他們像是回到了起點,他俯下身貼近她的額頭,她有些躲閃的嗯哼,似是有些不舒服。眼淚不知何時溢了出來,他心口疼一陣陣的。他沒回頭看,他知道他還是負了那人,他沒辦法。他沒辦法,他看不得她委屈,他捨不得她難受。他控制不住自己,興許這一切本來就是錯的。

  蘇挽月,

  她是他心上硃砂,她碰不得觸不得,甚至都提不得。他是個好丈夫,不晚歸,不嗜賭,不好酒,除了家裡的二房夫人,再無其他。她想他總會會有一天發現他的好,她不在意除了她的女子,她有些疼,那日聽聞孔明攜夫人來江東,他不曾出門,她有幾分放心,卻不料少女明艷,有些憤憤地說到是那人不願見他,她看得出那人那幾天魂不守舍,可是她沒辦法。她以為的她以為。

  她見過那人一眼,不似當年少女模樣,多了幾分沉穩,倒是那人眼中不減當年柔情,卻比傳言中更粘她,她到也不嫌煩哄著他,眼裡寵溺都能溢出來,她突然很想笑他可知他心上硃砂可以把人放入心尖柔情似水。

  大抵他是知道的吧。若是沒有當初她,大抵他的柔情應該能感化她吧。像個笑話。

  有點疼。

  她以為他們可以平淡一生她以為她可以裝作不知,就像那時她裝作不知那人的情感一樣。她好像只會逃避。她不知道怎麼辦,她不想成為那種在他面前惡毒的女人,她不敢看他厭惡的眼光,即便是他不愛她她也不敢輕易招惹他。

  這愛啊,有的時候高貴極了,有的時候卑微極了。

  她不太明白為什麼一個人能集千般寵愛於一身,她覺得不太現實,甚至有些好笑,如若不是發生在她身邊她大概以為是個神話,怎麼會有那種人。

  哪裡來的千般寵愛不過是捨不得罷了。

  黃氏渾渾噩噩時而夢醒時而沉醉,那人一身藍袍在她身側為她擦去細汗,守在她身側卻不越距,他恍恍惚惚似是回到了從前那般,她年少輕狂,他少年老成,他護她一世輕狂。他捨不得,他為她描著眉眼,勾著青絲,有些生疏,那人也不開口,端坐著,雙眸含笑。他為她辭去官職,在山腰上置辦了房舍,全按當初她說的那般,雕花黃梨木門,沉香雕花床,他將她迎進門像是當年那樣。她還是唇角含笑,看著他布置這一切,院裡有株木槿,落英繽紛,她突然勾著他的輪廓,紅唇微起“桃花。”她突然笑了,有些蒼涼,她過了桃花灼人的年紀,也分不清到底誰似桃花。是那人眉眼如初,星眉劍目,眼裡時常帶著絲戲謔,還是那少年眼角柔情,性野薄涼,指尖粗糙,又或是他面如挑花,眉間含笑,繞指柔情。她突然貼近他靠在他懷裡,聽著他的脈動。他有些怔住,想起了那人,不曾這般在他懷裡呢喃撒嬌。她突然哭了,哽咽的出聲,像是把所有的委屈都傾瀉了出來。他雙眸泛紅,心口微疼,不知道是那人倔強的背影還是懷中人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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