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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有些疲乏的依在徵車梁木上,面無血色,曹操從良駒上下來,快步入登上徵車,有些安撫似的撫了撫那人墨發,緊張地看著那面無血色的人兒。

  他眼中似是不安又或掙扎,隨即闔上眼眸道“將軍兵貴神速。現在潛力遠征,輜重太多,行進緩慢,被對方有所覺察必然就要做防備。不如留下輜重,輕兵速進,攻其不備。不必在意我。臣無礙。”

  建安十二年,曹操安定北方,只是身旁再無祭酒。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祭酒。

  曹操,

  軍紀嚴明,自是不許飲酒的,也不知怎麼不願拂了那人意,誰又曾想那人會如此。總道是泄天機者斷長壽,誰曾想倒是應了他。初見那人,說不出的感覺,眼中似是無謂又似是戲謔。他最愛戲酒,愛美人,還貪圖享受。平日裡總想辦法偷懶,極少出帳,總愛戲弄我。明明不敢信人哪知道竟與他同榻而眠。呵,雖說這是個將軍,倒總是唯他是命。

  他大概不知那日,落櫻繽紛,不知各種花香月影將他映的如此嬌人,心生悸動。

  後來不知怎得回了趟家就身子骨就不好了,日見羸弱,那日竟都反出血了。早知如此倒不如把他綁了不讓去。

  今日封侯不見他高興,算了算了。

  這途中嚴寒,早知就不帶他來了,差了他還能不會打仗了,看見他臉色越來越差,慌了神。他怎得還笑哪。這愚人。

  走了。

  我還未打下這天下他怎得走了,他不是說要親眼看到我縛盡天下嗎。怎麼走了。

  不知他走了幾日了,這境地越發不好了,突然慶幸他走了,他那裡受得了這般苦楚,盡會偷懶。

  贏了,似他說的那般贏了。怎麼,我,怎麼不悅。

  他一定在那,等我吧。

  他沒有在喝酒,榻上無人。

  定是嫌營中苦楚回家了吧。

  怎得今日有人說他走了。放屁。

  對了,我想起了,他走了。

  怎得走了,這愚人。

  桌上無人我一人倒也好,沒人再搶酒喝了。

  再無那人明眸皓齒戲謔嬌人。

  女子似是洗了鉛華,陽光散在她臉上,一半隱匿在陰影里“不明白,你究竟是利用我多一點哪,還是歡喜我多一點。”似是喃喃自語般隨即粲然一笑“罷了罷了。”得過且過,挑起水珠有些迷離的看向落下的水簾。

  不知幾時身後傳來一男子呼聲“夫人。你猜我找到了什麼。”“嗯。”她不咸不淡的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那邊,那男子也不惱,把手裡的物件遞了過去,一團毛絨絨的雪絨球到了那人手中。女子有些驚訝的看向那邊眼帶柔情嘴角含笑的男子。

  不知幾時綠林山間一男子驅馬而行,馬後拉著的車廂前一女子斜靠在樑柱上,雙眸微闔,懷中撫著一個白色的絨球,嘴角似乎還勾著。不知為何,那馬停了下來,女子似是不悅的睜開了眼,映入眼帘的竟是綠林環繞,微風輕拂,而那馬前立著一隻鹿,角似梅枝,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有些不明的看著那車、馬、人。

  她抬頭看向那耀眼的太陽不知是想起了些什麼。“你定是要跟我去了。”她眼神不定有些陰鬱的看向那玄色的人兒,那人不答,她倒是笑了剎那風情落入他眼中,輕聲道“我可沒什麼能給你的了哪。連我這身破殘的身子都由不得我。罷了,罷了,你若是要跟著便跟著吧。”那人依然不答,只是眼中落了幾層憐惜幾分疼愛。她假裝沒看見不在意似的攏了攏頭髮,轉身離去。

  “這天,怎能不配好酒。”他沉吟道,身邊侍衛剛要去打酒,那玄色人影遞過酒袋,他不在意的笑笑,轉身看向那人也不伸手去接“均哥兒,我可受不了這皮革的味道。”那人倒也不在意下車打酒,繼而拿來酒壺。他眼中似是掙扎什麼,隨即又笑道“均哥兒倒是懂我。”一路上儘是如此,倒是雲桑看不過了,他毫不在意在意的笑笑掩去眼中的漣漪“他要去便讓他去。”那人也不言語。

  壇滴槐花露,香飄柏子風。羽衣凌縹緲,瑤轂輾虛空。久慕餐霞客,常悲集蓼蟲。青囊如何授,從此訪鴻家。“今日可是中元節,小姐可去放燈。”那人笑著看著側依在雲榻上的人兒,那人有些無奈的跳下床,“依了你了。”

  那人一身寇紅,似人非人,臉上一張畫皮面具,不知何時與同行走散,一個人看著兩側商販,熱鬧中透著清冷,突然不知什麼閃了目光,那人玄衣素手,恰似剛把面具帶上,也看向她。

  “可曾聽過中元佳人入夢的傳聞。”女子笑道,那人似是要說些什么女子伸手擋住他的還未張開的唇,“我知道。且當我們不曾相識。”我許你故人入夢。

  她手捏著一盞河燈,紙船的樣式,放入水中,他看著側蹲的她,眼中纏繞著柔情,不曾開口。“可是故人。”他冷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知何時他環住了那人的腰肢,那人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與他打賭來著,看他名字好便贏了過來,還撿了兩小兒。故去了。”

  不知何時,街上不復熱鬧只留下清冷的幾人,她突然環住那人,沁涼的身子覆上溫熱的人兒。他有些呆愣的怔住了,隨即抬手環住那人柔聲詢道“怎得這般涼。”她似是用盡了力氣般推開了他,轉身道“我沒什麼可以許你的。今日之事全當一場夢吧。”怎知身子這般羸弱,還未邁開步子竟暈了過去。不曾聽見那人驚呼,也不曾看見那人眼中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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