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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馨怡是個護士。她似乎是湘奇除了公事之外,唯一約會

  過的女孩:大約半年前,湘奇曾跟她提過程馨怡已經離開台

  北,回老家照顧生病的母親……原來如此!若可恍然大悟,或

  許就因為程馨怡不在台北,湘奇頓感空虛,只好將全部心力投

  注在工作上,因此才累出病來。

  在此之前,若可從來沒有想過,湘奇竟會對程磐怡如此認真。據她所知,程馨怡護士的工作必須輪班,常無法和湘奇原已不多的空閒時間互相配合,因此他們兩個約會的頻率並不高。

  “為什麼突然提起程小姐?”唐若可語帶刺探。

  鄭湘奇聳聳肩,略過不談,繼續鼓吹道;“若可,你真的忍心讓我關在死氣沉沉的醫院裡?我保證,你絕對會愛上我老家的。”

  唐若可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拒絕得了他,只得認命的投降。“好吧,我去!只希望你大哥真的不介意見到我。”

  天啊,她真的不抱樂觀!

  一整個早上,若可都在湘奇辦公室里忙碌,忙著準備開會資料、忙著和客戶聯絡、洽商……直到午休時間,才終於得空回到自己獨立的小工作室。

  唐若可將自己拋進柔軟,舒適的軟椅中,還來不及舒展疲累的身軀及整理紛亂的思緒,李蓉蓉就沖了進來。

  李蓉蓉是業務經理的專任秘書,在公司,她宿有“包打聽”之封號,公司里無論大小事情絕少能逃得出她的耳目;所幸,她除了略為饒舌之外,倒也從不使什麼壞心眼,若可也因為同事之誼,始終對她客客氣氣的。

  李蓉蓉劈頭就問;“聽說你要和大老闆去度假,是不是真的?”

  唐若可暗自呻吟,消息傳遞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度假?她極端嘲諷的想,她現在的心情比較像是被判死刑,即將押往刑場待決的死囚。

  “不是度假,我是因為工作需要才去的。”她一本正經的否認。

  李蓉蓉偎近她,一瞼詭譎。“你們要和老闆的哥哥鄭威奇住在一起?”

  她特意強調“鄭威奇三個字,顯然她的興趣並不在若可度假與否上。

  唐若可儘可能掩飾住她滿心的懊惱,故作淡然。“沒錯,那是老闆的老家,他從小在那裡長大的。”

  “你不怕?”李蓉蓉突兀的冒出一句。

  若可心裡明白,她顯然和自己一樣,還記得上回鄭戚奇來公司所發生的“意外”,但她仍自衛的宣稱;‘我是去替老闆工作,鄭威奇根本沒有機會找我麻煩。”

  李蓉蓉滿眼的不以為然。“這可難說,一個心理不平衡的男人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怪異的舉動。”

  “心理不平衡?”若可訥訥的重複,她認為鄭威奇是霸道、無禮了點,但還不至於像是神經病。

  “聽說他曾經受過感情上的刺激,幾年前,他被一個富家女給甩了。”

  “真的?”若可感到強烈的懷疑,像鄭威奇如此強硬固執的男人,誰能傷得了他?或者,他現在之所以如此,是感情受傷後對女人的情緒反彈所致?

  “當然是真的。”李蓉蓉強調似的猛點頭。“後來,他帶了個美麗的電影明星去參加那女人的結婚喜筵,只希望她搶去新娘的鋒頭,以及證明自己一點也不在乎失去她。”

  她喘口氣,興致盎然的接著說道:“以前鄭威奇身邊從不缺少女人,家世好,人又長得帥,總是有一群想攀龍附風的女人緊纏著他;直到後來又發生一場意外,他才放棄花花公子的形象,完完全全退出社交圈而‘隱居’起來。”

  李蓉蓉果然不負“包打聽”之封號。

  “這麼說起來,他一定相當愛那個女人,她才能將他傷得如此之深,使他有那麼巨大的改變。”唐若可好奇的臆測。

  李蓉蓉不表贊同的搖頭。“我想並不光只因為那女人,他的腿和臉上的傷恐怕才是主要的原因。”

  她仔細的回想起和鄭威奇僅有一次的會面,他的腿是有些跛,臉上是有一道褪得不易察覺的疤。忍不住心中好奇問:“他是怎麼受傷的?·

  “在一場比賽中。”

  “比賽?”她對鄭威奇真的一無所知。

  “他酷愛賽車。那一回他專程趕至香港參加比賽,卻不幸的發生意外,他的車子失去控制翻覆了,甚至引擎爆炸起火燃燒,還好,在千鈞一髮之際,他被救了出來。”

  李蓉蓉說得繪聲繪色,仿佛當時她曾在場親眼目睹一般。若可不禁緊張的握緊雙拳。“真可怕。”

  “更不幸的是,當他躺在醫院等待覆元之際,他的未婚妻卻要求解除婚約,而且在短短兩個月後琵琶別抱嫁給別人。”

  “難怪!我猜他現在恨盡天下所有的女人。”原來,在他的冷酷之後還有這麼一段動人的故事;若可發現,她竟然莫名奇妙的厭惡起那未曾謀面的女人,也似乎較能諒解鄭威奇那一副冷漠、無禮的態度。

  “所以,你可要有點心理準備,希望—個月後還能看到你安好無恙的歸來。”李蓉蓉邊朝門口走去,邊促狹的笑道。

  “假如我真的無法活著回來,希望到時候你能來參加我的葬禮。”若可逗趣的玩笑,引得已步出門口的李蓉蓉忘形的咯咯直笑。

  天啊!若可極端嘲諷的想,李蓉蓉可真是深富同事情誼,竟犧牲午休時間,特來此“安尉”她一番。

  她沒胃口的咀嚼著簡單的午餐,思緒飄到數十月前那個陰雨、晦暗的早晨——

  是雨聲吵醒了她嗎?

  不,她立即發現,是頭部的悸痛和腦中逆流的血液。若可昏沉沉的坐起身,發現自己甚至比睡前更加疲累,她嘆氣。八成是感冒了。

  她打開抽屜,吞下兩顆頭痛藥,眼睛瞟向牆上的大鐘……

  “天啊!”若可忍不住失聲尖叫,真不敢相信現在已過八點半,再半個小時,她上班就將遲到。

  自她進公司以來,從不曾有遲到的紀錄,一個人獨居早巳養成早睡早起的習慣,今天卻竟然睡過頭。顧不得身體上的不適,她以最快的速度漱洗、更衣,衝出家門,隨手招來計程車,並一再囑咐司機先生開快一些。

  司機先生倒是相當合作,偏偏交通狀況跟她唱反調,在距公司還有大約五分鐘車程的路段交通大阻塞,老半天車子前進不到一公尺。

  她頻頻看表,頻頻拭汗,眼看就要遲到了。終於,她再也忍受不了如蝸牛般爬行的車陣,匆匆付了車資下了車,她相信用走的或許會快些,顧不得霏霏的雨絲,顧不得路面的積水,疾走帶跑的趕往公司。

  但是,她今天的運氣實在不夠好,就在她走到路口時,一輛公車自她身邊疾駛而過,激起路面上的積水。

  “天啊!”若可懊喪的呻吟,根本來不及躲開已被濺得一身髒水。

  她徒然無功的用手帕拭著衣裙上的污泥,只能退一步的自我安慰,所幸她今天穿了套深藍色的洋裝,這些污漬應該不至於大過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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