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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這樣的人,如果能留在身邊為他所用就好了,只是,她的性子太危險,只怕收服不易,駕馭更不易。

  “來人,將欽犯程青衣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幾個帶刀侍衛走進來排成一字,神色威武嚴肅。

  “皇兄——”齊勝臉上大變。

  青衣的頭有些痛,“我不去,牢里都是濕的,還有土,還不給我吃的。”

  眾人眼角抽搐,皇上道:“這回你救了太后有功,朕讓他們打掃一下牢房,再給你好吃的總可以吧!”

  齊勝就抽搐得更厲害了。

  為什麼皇上有引誘人去蹲天牢的趨向?

  青衣神色微緩,用手指戳戳齊勝,“他呢?”

  “他身為大將軍,又有王爺的身份,窩藏欽犯,自然要重罰。”

  青衣道:“那你也罰他去坐牢吧!我也有個伴。”

  第十五章 悠悠我心

  更新時間:2014-01-13 14:00:04 字數:7064

  一直到兩人都蹲在大牢里,齊勝都想不透事情到底是如何發展的,他環顧牢房四壁,“為什麼還有這樣豪華的天牢牢房?”

  相比於四面都是濕泥土,臭氣熏天,到外是扎人的稻糙的那種牢房,現在這個有門有窗,有桌有床的牢房用“豪華”二字來形容真的不夠突兀。

  青衣趴在床上,臉朝外看著齊勝糾結的臉,“哎,皇帝搶了你的兵權吧!”

  齊勝臉上閃過一絲驚詫,然後露出悲涼的表情,“你也猜到了?”剛打完南夷,皇帝便著急地讓他的軍隊班師回朝,其間辛苦可想而知,這一次更是以青衣莫須有的罪名將他軟禁,實則是要削兵權,皇帝想將兵權全部握在自己手中。不是沒有猜想到,但是事情至此戲劇性發生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如置夢中的感覺。他和他的士兵們整整呆了七年,其感情早已入了骨,一個將軍失去了他的士兵,那麼他還剩下什麼?

  而更令齊勝氣憤的是,皇帝竟一面對他溫言相勸,一面又想置青衣於死地。

  青衣一死,那麼他窩藏欽犯的罪名就落了實,更是翻不了身。

  那人,竟算計他到這種地步。

  想到這裡齊勝緊握的拳頭顫抖著,青衣伸出手放在他的拳頭上,“是不是很難過?”

  齊勝低著頭,半晌才點點頭。

  “我們把他們都殺掉好不好?”

  齊勝猛地抬起頭看著青衣,她神色平靜,仿佛在說“我們一起看月亮”吧這樣浪漫煽情的話。

  齊勝反手握住她的手,“青衣,不要害人。”

  青衣怔怔地看著他,然後點點頭。

  齊勝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以她的性子,到現在居然什麼也沒做,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嗎?可是若說她做過什麼手腳,又偏偏並沒有什麼傷亡發生。

  “青衣,你做了什麼嗎?”

  “啊?”青衣呆愣地反問。

  齊勝就更不安了,“青衣,不要害人。”他重重地說。

  青衣微微垂下眼帘,聲音略低,似乎很累了:“齊勝,這房子裡有蟑螂。”

  齊勝握住她的手,聲音漸柔:“不怕,如果蟑螂來了,我會踩死它。”

  青衣揚起眼睫,“你為什麼不主動去把蟑螂找出來?然後再踩死它。”

  齊勝微微苦笑,“有必要嗎?我會守著你的,所以你累了就睡吧!蟑螂絕不敢來欺負你。”

  青衣眨了眨眼,視線躍過齊勝看向桌腳的一個蟑螂,齊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方才明白,輕輕走近,然後大腳一落,輕輕一聲脆響,一隻蟑螂就獻身了。

  青衣微微一笑,“你明白嗎?”

  齊勝錯愣地看著她,“明白什麼?”

  “那些討厭的人啊!就像蟑螂一樣。”

  齊勝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忽然覺得自己腳下的這隻蟑螂幻化成幽靈纏上他了。

  她的意思是說,那些有罪孽的人,就像他腳下的蟑螂一樣,她不會主動去尋仇,但一旦那些人出現在她面前,那麼她會一腳踩死他們也是本能吧!

  “青衣——”齊勝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加確定,“你做了些什麼?快告訴我?”

  青衣只是面無表情,卻不說話。

  齊勝緊緊抓著她柔軟的手,心裡一陣膽戰,她做了什麼,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人發現一絲的蛛絲馬跡?那麼一旦爆發出來,後果會是怎樣的恐怖?

  “青衣,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我們回無宴山好不好?從此我和你一起隱居山林,再不問世事好不好?”齊勝的語速越來越快。

  是他的錯嗎?

  她明明不想向南而行的,她的目的是東方,如果那樣,她不會做出任何會傷害別人的事情吧!可是因為他的強迫,她來到了丹鳳城,不得不面對她的過往,面對她的仇人,所以他又怎能夠怪她?

  青衣微微皺了皺眉頭,“我只是在宮裡撒了些粉種了些花糙,再給一些人調了些補身子的藥而已,那真的是補身子的藥,只不過是藥三分毒而已。”

  齊勝吞了吞口水,“這些藥有什麼後果?”

  青衣搖頭,“只不過讓人身體的自我恢復功能下降而已,每個人身上都會存在不同的病因,只因為我們的身體有自動恢復的能力,所以並未表現出來,我只是讓他們漸漸失去這種能力罷了。”

  齊勝瞪大眼睛,“太后的病?”

  “大約是被什麼東西誘發的。”

  齊勝忽然覺得恐怖,“那明妃的流產?”

  “孕婦不能吃海鮮,沒人教過她嗎?”

  一點小小的誘因,便能讓人生命受到威脅。

  “你——”齊勝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到底打算害死多少人?”

  青衣面無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當年他們害我全家死光光,那麼我想要他們都死光光又有什麼不可以?”

  “青衣——”齊勝厲聲喝道,“可是他們大多數都是無辜的,像明妃,還有明妃肚子裡的孩子,他們何罪之有?”

  青衣微微皺了皺眉,“這世上難道只有有罪的人會死去嗎?”

  齊勝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是,她全家的人都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而死去了,她的家人又豈非無辜?

  感覺手痛上有些溫熱的濕潤,青衣奇怪地回過頭來,只見齊勝正雙手緊握她的手,額前的發遮住了他的眼睛,可是滾燙的液體就從那裡掉出來,掉到她的手上。

  真是很燙呢!她的心都似乎被燙傷燙軟了,她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齊勝,你為什麼哭?”

  齊勝低聲抽噎起來,渾身都在顫抖。

  青衣忽然就有些慌了,他好難過,好憂傷,仿佛全世界都是黑色的。

  她支起身,伸出手去碰他的頭髮,“齊勝,你為什麼哭?有人欺負你嗎?你和我說,我去毒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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