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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可笑!

  原主短暫的一生里,要說對不起的人,有且只有一個羅承曜,並且算不上是她的錯,她跟羅承曜之間,真的是命運的捉弄。而沈姝穿越而來,唯一一個對不起的人,就是原主,她占據了她的身體,幫的卻是害了她的人。

  可以說,無論是原主還是沈姝,都沒有一點對不起沈瑜。

  沈姝沒能忍住,看向蕙姐兒的眼神帶了些嘲諷的意味,“蕙姐兒,這個世界上我就算對不起誰,也不會對不起沈瑜。有些事我原本以為已經過去了,當事雙方也都不在了,可是活著的人生活卻還要繼續,所以並不想再次提及。可是你如今既然說起了,並且因此指責我不負責任,為了給自己正名,我也該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蕙姐兒,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嫁進謝家嗎?真的像你以為的那樣是為了照顧你們姐弟兩人嗎?其實不是的,一切拜沈瑜所賜,我嫁過來,唯一的作用就是占住正室的位置,保證禎哥兒是唯一的嫡子……”

  沈姝以平淡的口吻,向蕙姐兒講述了原主當初的遭遇。

  從小被厭惡被冷落,沈家給她的,唯有一口吃的一身穿的,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她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是隔壁搬來了一個小書生,小書生跟她說話教她人讀書寫字,對她很好,並且想要娶她。然而拜沈瑜所賜,她連小書生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就被帶離沈家,帶到了建安,關在屋裡學習規矩利益,在沈瑜死後嫁進了謝家,嫁給謝長寧為繼室,並且被餵了避子湯。

  “所以,蕙姐兒,無論是你們姐弟,還是謝長寧跟沈瑜,又或者是沈家謝家,我誰都不欠。”

  沈姝以為,她把話都已經說到這一步,蕙姐兒無論如何也該明白了。然而事情的發展卻並不如她所願。只見蕙姐兒的表情從不敢置信漸漸又變回了怨恨,甚至連坐下來好好說話都辦不到了,她站了起來,伸手指著沈姝,“你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沒有任何不守婦道對不起父親的行為,可事實呢,你在嫁進謝家之前就跟陌生男人私相授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什麼人本就該由父母做主,沈家撫養你長大,你就該報答沈家的養育之恩。嫁入謝家,你從一介商戶女變成大家夫人,若不是我母親,你如何能有這運氣?怪不得我母親。而你在嫁給父親之後,心裡卻還念著別人,就是三年前在街上遇見的男人吧,那時你支走了我,獨自去見他。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以至於後來無論我如何旁敲側擊的向琉璃打聽,她都不敢說。”

  蕙姐兒的表現,讓沈姝想起了一句話——你永遠也叫不醒裝睡的人。

  她終於生出了失望的情緒來,“蕙姐兒,我記得我教過你,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八個字說起來簡單,若是放到你身上,你能做到心平氣和毫無怨言的接受嗎?並且撫養一個孩子不僅僅只是給吃的給穿就行的,連一絲關心都不給,最後卻要用她來交換利益,這樣跟養牲畜有什麼區別?三年前那次我不讓你跟著,是因為有些事不想也不該讓你知道,我帶著琉璃去,就是為了避嫌。”

  沈姝看著她,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是我第三次問你了。”

  蕙姐兒不知道是不是聽進去了,並未再反駁,與沈姝對視片刻後,回道,“無論如何,你已經嫁進了謝家,父親沒有給你休書,你就永遠是謝家婦,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不計較你之前的所作所為,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依舊是我的母親,禎哥兒還小,很快也會忘了這事,我們都會敬著你,等他接管了謝家,你便是府上的老夫人,風光尊榮。”

  “我若是拒絕呢?”

  “母親,你應該知道,與人私奔是要沉塘的。”

  沈姝沒想到蕙姐兒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忽然之間,她連之前那點失望的情緒都消失,也不生氣,只是覺得好笑,“此去建安還有將近一個月的路程要走,等你回到謝家通知他們,再派人來找我,至少也要兩個月的時間。你知道南朝疆域有多廣闊嗎?這麼大的地方,想要藏下一個人,何其容易,而你謝家的勢力終究是有限的,你憑什麼認為你能找到我?更甚者,你真的覺得他們會如你的願派人來找我嗎?”

  “謝心蕙!”這是沈姝第一次叫蕙姐兒的名字,語氣也不復之前的平和,前所未有的嚴厲,“兩世為人,你是真的看不清,還是根本就不關心,所以沒有注意到,如今坐在你面前的人,已經不是最初的那個了?你口口聲聲說著應該對你們姐弟兩人負責的人,已經死在了三年前,死在了冰冷的河水裡。沒有人為她難過,甚至沒有人知道。她死了,無論愛恨都已經不重要。我三年前見那個人,只是為了了她最後的遺願。”

  事到如今,已經沒辦法再好好的說了。

  如果她只是一個人,她並不介意玩一下躲貓貓的遊戲,就當是調劑生活了,反正謝家不可能真的跟她耗上一輩子的時間,一段時間找不到人,他們就會放棄了。可是她還帶著一個崔奕璟,他的容貌太過顯眼,卻沒有足夠的智慧來掩飾與保護自己。

  當初在決定離開的時候,她承諾過會盡她所能讓他過得更好,怎麼也不能在才剛開始的時候就帶著他東躲西藏。

  而蕙姐兒在聽到沈姝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咬著唇眼中不甘,可是聽了後面的話,她愣了愣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之後,瞬間瞪大了眼,露出驚恐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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