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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近在路邊停好車,應謹言拎著巧克力禮盒,握著手機下車。

  “我到了,你在哪裡?”應謹言撥通了秦卿傾的電話號碼,問她。

  秦卿傾答,“你電梯到頂樓就行,我在頂樓等你。”

  “好。”應謹言回了一個單字,邁入大廈。

  秦卿傾約的地點在一棟市郊的辦公樓里,因為城區規劃原因,樓里的大部分公司都搬走了,物業也很散。

  應謹言在頂樓陽台看見了妝容精緻的秦卿傾。

  對比穿著真絲連衣裙的秦卿傾,學生打扮高馬尾的應謹言站在對面,頗為不搭調。

  “你吃巧克力嗎?”應謹言雙手托著巧克力盒子,想要遞給秦卿傾。

  秦卿傾搖頭,沒接。

  應謹言不可置否,她走了幾步,把巧克力包裝盒放在了隆起的台子上。

  “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應謹言雙手環抱,直視秦卿傾笑著問。

  秦卿傾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應謹言,上一次見她在酒吧,燈光忽明忽暗,覺得長相不錯,現在在陽光仔細看,更對方覺得面容姣好,就是衣品著實不咋樣。

  然秦卿傾覺得自己也不差。

  從小到大都是在誇獎稱讚聲中長大的。

  “我喜歡蕭默,從我十五歲開始,因為他所以我努力讀書,一有假期就學貝斯練琴,就為了能有一天跟同台並肩,我也的的確確做到了。”秦卿傾的說的很急促,帶著些許驕傲,像是示威一般,“以前在樂隊裡,

  蕭默經常給我買喝的,我們的樂隊一起了三年多,我整個青春期都跟蕭默一起。”

  應謹言用力點了點頭,保持著站姿沒動,說出的話讓秦卿傾腎上腺素飆升,“這你上一次在酒吧都說了,

  我知道了,所以呢?還有些什麼嗎?”

  “你完全不在乎嗎?”秦卿傾不可思議地問,“你就不嫉妒嗎?”

  應謹言眼神迷茫的看著秦卿傾,夾了些許同情,“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只看未來,過去的事情我沒什麼介懷的。”

  “就算在跟你的訂婚典禮上,蕭默喊得是我的名字,你也不介意嗎?”秦卿傾嘴角挑起笑容,帶了一絲諷的意味。

  “那你可能聽錯了,蕭默喊得是陳青青,我愛你。我不知道是誰跟你說的蕭默喊得是你名字,陳跟秦不病,但傳瞎話是病,可得治。這個事我真沒騙你,當時我就站在蕭默對面,這三個字我聽得非常清楚,震耳聾。”應謹言答。

  午後陽光非常刺眼,秦卿傾又約在了露天陽台上,應謹言站在向陽一面,不耐煩的伸出手擋了一下陽光。

  秦卿傾精緻的面容,開始有了些許扭曲。

  “你那裡比我好?”秦卿傾問應謹言這句話的時候,近乎絕望,她在自言自語,“我問過蕭默,他說喜內心強大的人,我為他做了那麼多,到底怎麼才能內心強大?”

  秦卿傾眼裡有一團氤氳的水霧,看不清應謹言的臉。

  應謹言嘆了一口氣,“內心不夠強大,說明你很幸運。我也不想內心強大,如果被保護的很好,從來都溫室里的花朵,順風順水,得天獨厚,誰閒的沒事會自己內心強大起來。”

  對於此刻的秦卿傾來講,世界上最絕望的事情就是,你喜歡了很多年的人,擇偶對象跟你完全相反。並你終其多年都在努力靠近讓他看到自己,以為努力的方向正確,在一瞬間就被全部抹殺的一乾二淨。

  如同把秦卿傾整個人都否定了一樣。

  有止不住的淚滴從眼眶裡流出來,弄花了秦卿傾精緻的妝面。

  秦卿傾抹了一下眼淚,蹭了一手背的眼影跟粉底,顯得可悲又可笑。

  “我可以為蕭默去死,為什麼被選擇的那個不是我?”秦卿傾哭著嚎出這一句。

  應謹言仍舊沒有什麼動作,神色不改,別開眼神不去看秦卿傾的臉,飄出一句,“我可以為蕭默活下去,

  至於為什麼被選擇的是我,我也不知道,回答不了,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秦卿傾在應謹言轉身的那一刻,失去了所有理智。

  她瘋了一樣的撲向應謹言,從背後摟住她的脖子,使勁用力。

  應謹言由著秦卿傾的動作,沒有絲毫掙扎,直到呼吸不順,她伸手摸到百褶裙里的匕/首,直接開刃朝著卿傾的手臂刺過去,匕首鋒利無比,劃破秦卿傾嬌/嫩的皮/膚,使得秦卿傾吃痛鬆手。

  鮮紅的血液在瞬間噴涌而出,染紅了應謹言身上的白襯衫。

  隨後曲肘向身後,一個肘擊重重的懟在秦卿傾的腹部。

  秦卿傾捂著手臂哭著跌坐在地面上,死盯著應謹言的臉,強行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威脅說,“我現在以告你了。”

  應謹言從包里掏了紙巾,輕輕地擦拭匕/首上的血跡,把白色匕/首歸鞘,取回了放在一邊的巧克力盒。

  蹲在地上平時秦卿傾。

  扯動巧克力盒子上的絲帶,捻出一個針孔狀的小東西,又從百褶裙兜里摸索了兩下,掏出一隻正在工作錄音筆。

  “讓您受傷非常抱歉,您的醫藥費我會照額賠付,您大可以去告我故意傷人,但同樣我會起訴您,意圖殺。”應謹言若無其事地說。

  秦卿傾的眼神,從輕蔑變成了不可思議,又馬上全部染上了害怕。

  恐懼讓秦卿傾在艷陽高照的日頭下,冷的瑟瑟發抖。

  “我本來不想還手的,可我想了想,如果我受傷,蕭默會擔心。”應謹言從單肩包里找出了紗布,給秦傾遞過去,“120我幫你打好了,在樓下呢。”

  應謹言拎著巧克力盒,站起來,背對著秦卿傾,扔下一句像是安慰的話語,轉身離開。

  應謹言說的是,“我其實很羨慕你這種人,或者說是嫉妒,我就是從來不會問,自己為什麼會是被放棄人那種類型。

  很嫉妒那種可以理直氣壯覺得自己應該被愛,自己比別人好的女孩子,一看就是家庭幸福美滿,被萬千愛包裹著長大的,與生俱來就擁有安全感跟滿滿的自信。

  不像是我,連我自己都不喜歡我自己,害怕給別人帶來災禍,對自己從來都沒什麼篤定。”

  “希望有一天,你能放下,如若不行,也希望你不要再打擾蕭默。”應謹言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揮了下手,“命是你自己的,請自珍重。”

  秦卿傾呆坐在原處,紗布捂住流血的手臂。

  空洞無神的眼睛望著地面,周身像是浸泡在冰水裡,不斷下沉,無力呼吸。應謹言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問她的內心。

  她喜歡了蕭默很多年,也在被蕭默冷落的時候想過放棄過,卻在聽聞蕭默訂婚現場喊道自己名字的時候,

  重燃了希望。

  暗戀一個了的感覺像是鑽木取火,努力很長時間終於看到了冒煙,又馬上被風吹滅,垂頭喪氣的扔掉了頭跟木頭,過了一會兒又爬起來撿回,重新鑽木。

  周而復始。

  無法自拔。

  秦卿傾堅信,足夠努力的話,蕭默總會看見自己。從年幼開始,秦卿傾就被灌輸著,只要你努力,就會到想要的東西,這一人生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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