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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行駛的並不快,雪路難行,再者天又黑的厲害,從客棧離西門雖不遠,但是路卻並不好走。在雪地里約摸半個時辰,才總算到了西門。

  銘生勒住馬韁,愣在那,老朽,周平,魏平皆在……

  “娘娘,娘娘?”小丫在鳳閣外喚著,她沒有想到夜裡會下大雪,如果早早知道定會給清雨守夜。小丫心中憂慮清雨,定是被動壞了,火盆里的銀炭肯定早已燒盡。小丫真想給自己一巴掌,虧得娘娘對她如此之好,而她卻沒有伺候好娘娘。小丫後悔沒有夜裡醒來,不然也不至於外面下了大雪而渾然不知。

  小丫見房內沒有人回答,心中掠過一絲不安,但是她安慰自己,定是娘娘睡的太沉。小丫又喊了兩聲,靜靜等清雨的答覆,可是卻沒有任何聲音,這下小丫是真的著急了。噼里啪啦的敲門,可是門卻好像被清雨給鎖上了,這可如何是好啊!清雨在休息之前,專門打發了所有的下人,她應該有所察覺的,清雨又跟自己說了那麼多話,像是在交代後事似的,她應該知道的,此刻小丫最大的願望就是清雨安然無恙的睡在床上。

  然而門卻怎麼也打開,小丫急的大叫,驚動了在鳳閣守夜的侍衛。侍衛帶刀趕了過來,見小丫在使勁的推門。侍衛長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娘娘如何?”

  “茂愷大哥,你來就好了,我怎麼叫娘娘,娘娘都不應,敲門也沒有動靜,如今這門也打開,我好怕,好怕娘娘會出事……”小丫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姑娘莫急,我開門試試!”侍衛長將佩刀收好,系好腰帶,然後向前用力一推門,一下,兩下,三下門咔嚓一聲,裡面的拴子碎成兩塊靜靜地躺在地上。

  “娘娘,娘娘……”小丫著急地大喊,往清雨的床邊跑去。

  侍衛長用隨身攜帶的火摺子點上蠟燭,卻聽到小丫的尖叫之聲,“不好了,娘娘不見了,娘娘怎麼不見了!”

  侍衛長也趕忙向床邊跑去,卻突然發現在床邊不遠處的窗子是打開的。

  看來,有大事發生了,侍衛長走進窗子,雖然積聚了厚厚的雪,但是一個很明顯突兀的黑色布條掛在上面……

  “姑娘,隨我去面見殿下!”侍衛長若有所思,回頭對小丫道,“還有此事先不要讓陛下知道。”侍衛長明白這事情一旦讓南宮博知道,那麼這事情就要鬧大了。自從上次清雨強行出宮,侍衛長就知道這個女子不一般,或許也正是她當時表現的勇氣令他折服了,他不願看到她落得悲慘的結果吧,畢竟她是亂臣的女兒,這事情讓南宮博知道是不會放過她的。因為很明顯,太子妃是逃了,翻窗而逃!而且還逃的神不知鬼不覺,逃了很久,恐怕小丫剛離開便已經逃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南宮勤還在被窩裡抱著李郁說情話,卻突然被稟告這事,趕忙從床上爬起來。

  “殿下,這是怎麼了?太子妃她?”李郁雖然有些不大開心,但是還是識大體的,侍衛慌慌張張的稟報就知道出了大事,而且還是在這大雪漫天的時候。因為下雪了,采青與jú香時不時過來添點炭,伺候的很是周到,雖然這難免會影響南宮勤與李郁兩人的溫存,但是這麼冷的天,也沒情調,抱在懷裡說情話卻是最理想的事情。

  “郁兒,你再睡會,天還沒亮,外面大雪紛飛的,乖,聽話,我回來再跟你說……”南宮勤輕輕摸了摸李郁的頭髮,“我過會再回來!”

  “走!”南宮勤的話有些冷,上官清雨,你非要這樣嗎?

  空蕩蕩的鳳閣,小丫跪在地上,南宮勤冷笑著,“上官清雨啊,上官清雨,我真的讓你如此厭惡嗎?一刻也待不下去嗎?”

  良久,南宮勤一下子將鳳閣桌上的瓷器具全部甩在地上,稀里嘩啦,小丫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如果不是她的疏忽,清雨定然不會不見,如果清雨真的有什麼不測,她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南宮勤殺的,這點她很清楚,也是毋庸置疑的。

  “磕破頭有用?侍衛長,帶人去搜,給我在整個東宮裡搜,不要放過任何一處。好啦,你也不要再磕頭了,以後再跟你算帳!”南宮勤用腳狠狠地踩向地上的瓷器具的碎片。

  點著的火把很快被風雪吹滅,再點再滅,找了一遍又一遍,卻沒有任何線索,唯一的東西就是掛在窗戶口的黑布條。

  南宮勤站在窗口,難道,不可能啊,那個洞口只有他與南宮鈴知道,最多也就李郁知道,不會再有第三個人了,清雨她不可能知道啊,可是這個窗子的方向,侍衛們的回報,唯一的解釋就是她通過那個洞口逃出了王城。

  南宮勤捏緊了拳頭,拳頭上的青筋暴起,倘若真是如此,他就必須要到宮外進行搜捕,在宮內已經毫無意義了。

  “跟我去假山後面!”南宮勤聽完侍衛們沒有任何收穫的稟告,心中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清雨就是由那個洞出去的,只是真是如此,她是如何知曉的呢?一路上他一直被這個問題糾結著。

  假山洞口凌亂的枯糙已經說明一切,雪稀稀落落在蓋在糙上,南宮勤咬咬牙,回頭對侍衛長說道,“傳我命令,調動禁衛軍,速聯繫王城各門,嚴格排查出城之人!”南宮勤在心裡對自己說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清雨離開自己,即使只是一具軀殼,他也要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她是他的支柱是他的寄託!

  然而調動禁衛軍就意味著要驚動南宮博……

  ☆、折中的辦法

  天微微亮了起來,雪越來越小,但還是輕輕落著,整個天地雪白一片。

  銘生呼了一口氣,熱氣在空中慢慢消散。眼前,如他所想一樣,果然都在,或者說,如果不在,老朽便不是老朽了。

  銘生拍去身上的雪,手早已凍的通紅,麻木起來,即使雪很冷很寒,他卻已經沒了感覺。淡然地看著眼前的老朽,“叔父,你還是來了!”

  銘生突然剎住了馬車,清雨明白定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將腦袋從馬車裡伸出來,驚慌與錯愕。她識得老朽,紅顏的主人,曾經讓她蒙受不白之冤的人,可是銘生卻叫他叔父。清雨似乎明白了什麼,原來曾經的一切都不過是圈套,為了讓她離開他的圈套,而且她中圈了,至少那個時候是,可是現在不是嗎?看看現在的自己,已然知道銘生的身份,在死牢里,她的父親上官言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銘生是利國人,是亡國太子。這點,他們兩個心知肚明,卻都沒有挑破,他們也都明白彼此是兒時心中那個重要的人。可是,這一切她都不在乎,不是嗎?她曾經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誰,可是從那刻起,她開始害怕知道他是誰,因為他是她兒時那個心心念念的人,是她一直愛的人,她害怕知道她不願意知道的事,就這樣不是挺好的嗎?至少,他們現在都好好的,不問過去,只為未來,拋開所有的一切,他沒有他的目的,她也不是什麼太國太子妃,他只是那個兒時少年,而她也只是那個單純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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