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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有些嫉妒的看著他,半天后譏諷:“你的大公不會放你離開吧?”

  奧戴蒙不在意的說:“從頭我就沒在意過他,他們也就沒期盼過我。倒是你,刺殺完了,你準備如何?你是卡蒙嘉人吧?你的伴侶是,母親是,生身的,撫養的,你能掙脫開嗎?你心上的那個東西?殺了埃德蒙的親叔叔為自己的養父復仇?那麼,誰又為那個可憐的被我家小騙子耍的團團轉的國王殿下復仇呢?可憐的金妮肚子裡的孩子嗎?”

  “奧……奧……奧戴蒙,你在說什麼?”伊戈爾有些驚慌的終於插口,雖然他覺得自己被排斥了,沒他什麼事兒了,但是奧戴蒙這樣說話有些脫離他的掌控之外。

  奧戴蒙笑了下,眼睛盯著他的眼睛帶著一絲誘惑說:“你願意,跟我離開嗎?”

  伊戈爾咽下吐沫:“當……不是,我不懂,我的意思……”

  奧戴蒙撫摸下他的頭髮的髮絲,這一刻伊戈爾突然發現,奧戴蒙似乎比自己高的多了?他有一種微妙的感覺,上當了,馬上要墮入一個陷阱了,以後怕是不能自己為自己做主了,他要抓不住命運了。這種感覺令伊戈爾恐慌,他推開奧戴蒙,腳底悄悄往屠嗦·韋斯利那邊拐。

  奧戴蒙緊隨其後,語氣帶著威脅,腳下步步緊逼:“你在想什麼?不喜歡我了,不想跟我走了?”

  伊戈爾連連搖頭,他感覺到了危險,於是他驚慌的解釋:“什麼都沒想……真的,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你是誰?”

  奧戴蒙伸出手,使勁的擊打了這個可憐的小騙子的脖頸,伸出手接住了倒下的身體。然後他將床單撕開,扯成一條一條的,然後一層一層捆住那個可憐的小騙子伊爾戈,幾天前他就想這樣做了,因為這個混蛋也這麼對付他的。雖然他是半推半就,但是奧戴蒙想,他還是很生氣,他壓根不喜歡那個位置,如果可以,他要換一下。

  他將他扛到了肩膀上,準備離開。走到地道那邊他回頭對喬說:“其實我一直想問他,他不叫伊戈爾吧?好吧,隨便他叫什麼,喬……”

  喬瞪著他,懶得搭理他。

  奧戴蒙很遺憾的擺擺手:“幫我跟我的兄弟們告別好嗎?以後……我有人養了……這傢伙從卡蒙嘉帶走不少的財產,我覺得夠我們用了……”

  喬無語的看著那個消失在地道口的兩人,他直直腰,伸手推開屠嗦·韋斯利,今天晚上簡直是亂成一鍋粥。

  屠嗦·韋斯利使勁抓著他,喬扭頭想罵什麼,卻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他抬起頭,看著早就躲到角落的屠嗦·韋斯利的助手,那人一臉驚慌,腳下是一把不反光的鎢鋼匕首,黑色的匕首尖上有許多透明的紅色的珠子,那些珠子不滾動,就要凝固。

  “你會原諒我嗎?赫蒂?”屠嗦·韋斯利依舊纏繞在自己的問題里。

  喬張張嘴,突然發現自己有一絲絲的難過,他指指他的後背說:“你就要死了。”

  屠嗦·韋斯利伸手在身後摸了一把,滿手是血,這一刻,他猶如抽去力氣的跪下,扭頭看著那個助手:“我給了你足夠的錢!”

  “還不夠!”那位助手說完,拖著他的一條在流放星安裝的手工粗劣的金屬腿,吃力的推開窗戶想要跳出去。

  喬下意識的抬起胳膊,手腕動了一下,一個四寸左右的弩箭從手腕無聲的射出去,將那傢伙釘在了床沿的木邊上。那位自始至終不知名的助手迅速死去,沒有遭受多大的痛苦。

  屠嗦·韋斯利緩緩的倒下,他吃力的翻過身,看著低頭看著他一臉迷惑的喬。

  “你會原諒我嗎,赫蒂。”他又問他。

  喬慢慢的蹲下,看著這張噩夢裡才出現的臉,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這一刻,他想他是真的要死了。

  “我……我想,我不能恨自己,對吧?沒人教我為誰負責任,所以我不會……赫蒂,你恨我好嗎?”

  喬點點頭,他的確恨他。

  屠嗦·韋斯利的瞳孔慢慢放大,猶如死魚一般大口呼吸又什麼都吸不到,他拽著聲音哀求:“毀了這裡好嗎,都毀了……赫蒂,我就不想回來了……”

  喬點點頭,看著他咽氣。他站起來摘下床單蓋到了這個男人身上,他好像看到幼小的自己眼巴巴的等在酒館門口等待著這個男人,偶爾他出來了,會哈哈大笑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零錢塞給自己,然後指著丹尼仕柯的方向說:

  “我們就要住到那裡去了!”

  床單蓋住了醜陋的容顏,這一次這個男人終於如願了,他死在這裡。喬站起來,點燃打火機丟到床鋪上看著它燃燒後,轉身走進地道。他轉了一會,迎面碰到了一臉氣急敗壞的奧戴蒙,他氣憤的對他說:“我迷路了!你知道出口在哪裡嗎?!”

  就這樣,喬正好接到若埃爾的聯絡,就通知了他。

  篝火繼續在燃燒著,若埃爾這一次沒勸解喬,他想……總會過去的。他將車鑰匙遞給他,對他說:“回家去等我吧,回去我們一起離開。”

  喬點點頭,這一次他沒再說什麼。

  若埃爾踏著丹尼仕柯的落葉走著,這個季節,那些葉子應該碧綠瑩瑩的長在樹上。這個地方他來過許多次,以前作為一個普通人,他也嚮往過這裡,就如卡蒙嘉許多普通人一般,他有些小幻想還是跟自己有關的。現在,邊宮化成了灰燼,卡蒙嘉看上去步入末路。若埃爾想,在離開之前他應該為這裡做一些什麼,最起碼,他需要說些實話。

  明妮焦急的等待在邊宮,她驚訝的看到若埃爾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岔道口。她沒有問他是如何進來的,她只是焦急的迎過去說:“您好,法醫先生,我想這個國家需要您的幫助!”

  若埃爾點點頭,慢慢的走到那兩具燒焦的,發出烤肉香氣的屍體面前,解開黃色的屍布,上下打量了一會,站起來對明妮說:“不是。”

  明妮面露喜色,但是很快又疑惑的問:“您甚至沒解剖,沒詳細的檢查。”

  若埃爾蹲下拿起丟在一邊的鉗子,順著一具屍體夾出一個已經因為燃燒縮小的塑膠物件說:“那位貴主兒沒有假眼吧?”他又指指另外一具說:“也沒人有一條假腿是嗎?”

  明妮嘆息了一下,伸出手按住淚囊,盡力按住就要流出來的淚。

  “真的,真的非常感激您,真的,先生……”

  若埃爾從口袋裡拿著一條絲帕遞給她,勸解她,他是真的憐憫她,他看著她的假肚子,看著衣袖下就隱約露出的一些青紫。有些事,他管不了,該做的他想他都做了。

  “皇后殿下,您是個好人。”若埃爾說。

  明妮苦笑,接過那條手帕說:“謝謝,好人……不……我不是,真的,我是說……”

  若埃爾阻止了明妮的發泄,他不想再知道什麼了:“我去簽署證明文件,您保重身體,會好的殿下。”

  明妮閉了嘴,她看著若埃爾在證明書上簽字,然後離開。她在他背後大聲問:“會好的對嗎?一切都會過去?”

  若埃爾點點頭,沒錯,好的,壞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它總要過去。

  打開的門 (大結局)

  (一)

  細細的柔和的風,吹動著波紋科菲的發簾,他拿起棋子的手指是纖細,美好的。埃德蒙貪婪的看著他那一根根猶如雕塑出來的,毫無缺點的玉指,說玉指有些肉麻,但是他就是想誇獎他,讚美他。埃德蒙擁有這樣奇妙的心情,並不意外,前大公閣下最近太閒了。

  當然,此種等級不高的讚美,埃德蒙只能在心裡想想。而站在那邊窗邊發呆的威爾科斯特,他的話越來越少了,總是披著毯子呆呆的看著水面。埃德蒙說盡好話,他也不理睬他。如此一來,埃德蒙更加拘束自己的行為,很紳士的什麼都不敢做,只是規矩的跟波紋科菲下棋,假如不是跟波紋科菲下棋,那麼他就會努力巴結威爾科斯特。假如他們都不理睬他,那麼他就自己喝茶。

  最近,他們三人經常一言不發的看著那個圓頂的天空。

  這種相處方式很奇妙,又出奇的和諧。

  輕輕的放下一枚古董象棋子,波紋科菲抬起頭打量著埃德蒙,他想起很久之前,在他還很幼稚,不懂得感情的時候,埃德蒙對他說的那些話。

  “我感謝我的任性,這些任性驅使我做合乎我本能的事情。如果我過於神聖了,我努力為我的知識牽絆了,為我的理性牽絆了,那麼,即使有一千份的合乎情理的愛,我都無法抓住它。也許你是那些愛里,最容易得到的,最低賤的,但是你確是我唯一的一次因為戰勝理性和智慧而伸出的手。我運氣不好我只抓住了你這樣的貨色,所以,看在我如此命苦的份上,你該懷著抱歉的心來補償我,當然,我也感謝任性,感謝自私,因為我得到了你……”

  這人,現在依舊如此任性,不該要的,該捨棄的,他就此的義無反顧的捨棄了,除了他在意的,可以激怒他的情感。他將情感深埋於心,也許……再也不會為一些人再付出了。

  波紋科菲知道埃德蒙不痛快,卻不勸他,總要過去的。

  任何人都一樣。

  一些小沙粒被風吹到院子裡,那些沙粒在角落被小旋風捲起來,旋轉著,越轉越大。一些隱約的吶喊聲不知道從哪裡傳來,聲音越來越大,幾乎震撼整個卡蒙嘉城。

  那些聲音,不像是炮火聲,如果仔細的分辨的話,更像是人類的腳步集合在一起,踩踏地面的聲音。

  威爾科斯特難得的被觸動了一下,他站立起來,抬頭倚窗而望。過了一會,他伸出蒼白的手指有些愕然的指著前方說:“好多人……”

  這是這些天來他說的第一句話,埃德蒙站起來,撿起地上的毯子幫威爾科斯特披好。

  這個時候,他們頭頂的天空上,卻傳來巨大的嗡嗡嗡!嘎嘎嘎!的聲音。

  埃德蒙知道,這個日子,終於到來了,他們來了。

  埃德蒙仰頭看著那些突然出現在卡蒙嘉頭頂的巨大的機體群,那些奢華的機體上,噴著兩根大腿骨夾個骷髏頭的皇家徽記。貝因托前身是海盜世家,他們不避諱這個,那個可惡的莫爾竟然以這個徽章為榮。最可惡的是父親,那個長的一副妖孽樣子,卻完全沒有審美觀的妖孽父親,他竟然可以容忍這樣的國家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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